一連幾天,宋窈都不曾出門,安安靜靜待在家輔佐阿珩功課。
宋窈打量著搖頭晃腦背書的小家伙,時而皺眉,時而撇,一臉苦大仇深,面部表要多富有多富。
終于背完了一篇文章,他迫不及待地放下書一頭撲進宋窈懷里,仰著腦袋兩眼亮晶晶著:“娘親,我背完書啦!可以吃糕糕嗎?”
宋窈角微翹:“可以。”
阿珩興高采烈地拿起一塊糕點捧著啃了口,腮幫子一鼓一鼓,發出幸福的嘆:“太好次了!”
“不許貪多。”忍不住提醒。
這孩子特別喜歡吃,一直以來都會有意控制他的口腹之,一是怕他吃多了甜食危害健康,二來也是培養他的自制力。
這麼貪吃,以后怕不是人家一點吃的就能騙走?
宋窈眼里掠過一抹無奈,就聽阿珩嘟囔道:“知道啦娘親。”
他只吃了兩塊果然就不再,了肚子,他忍不住嘆:“娘親給的糕糕就是比李婆婆給的糕糕好吃!”
宋窈眸微:“李婆婆?經常給你吃點心?”
阿珩連忙捂住,眼睛心虛地轉,他蔫頭耷腦地對手指:“唔……阿珩有記住娘親的話,每次只吃一兩塊!”
宋窈勾了勾:“沒怪你,去玩吧。”
小家伙一溜煙跑出了門。
宋窈偏頭看向谷雨:“府上有姓李的婆子麼?”
谷雨想了想:“應該是前兩個月唐伯買來的廚娘,那廚娘就姓李,很會做小孩子喜歡的吃食。”
宋窈眸掠過一抹興味:“跟上去瞧瞧。”
因為阿珩討人喜歡,私底下也不是沒有人給他開小灶,譬如唐伯,不是什麼大事,這種況向來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只要不接陌生人的投喂也沒什麼問題。
阿珩出了東院,一路蹦蹦跳跳來到前院,撞見了唐伯。
“哎喲,我的小祖宗,你怎麼跑這兒來玩兒了,谷雨那丫頭沒跟著您?”
阿珩搖搖頭,忽然睜著黑溜溜的眼睛笑瞇瞇著他:“伯伯,躲貓貓。”
唐伯恍然大悟,這是來找他玩兒了。
“老奴都一把老骨頭了,也就您天天惦記。”
想著今日還算清閑,唐伯樂呵呵應下來,“行,那小公子您先去躲?”
阿珩眼神雀躍,直勾勾盯著他。
唐伯轉了個面朝墻壁閉上眼睛:“老奴可開始默數了啊!”
噠噠的腳步聲迅速跑開,唐伯忍俊不。
等腳步聲消失不見,唐伯睜開眼睛,自顧自的樂了樂:“不用猜我都知道小公子躲哪兒去了,每次都是那麼幾個地方,都不帶換的!”
這孩子這麼老實,也不知道以后會不會吃虧?
廚房門口,阿珩的影準時出現。
門探出來個腦袋,眼睛一亮:“小公子,您來了!”
李婆子端著兩盤點心招呼:
“剛出爐的點心,還熱乎著呢,快來嘗嘗!”
阿珩小跑上前,眼著點心。
李婆子笑瞇瞇給他塞了一塊,阿珩頓時眼睛亮了起來,脆生生道謝:“謝謝婆婆。”
“沒關系,我這兒各式各樣的糕點管夠。”李婆子盯著專心致志吃東西的阿珩,眸轉了轉,語氣嘆息,“夫人對小公子也太苛刻了吧,多吃幾塊點心,府上又不是養不起。”
慢悠悠趕來的唐伯聽到這話,腳步一頓。
阿珩皺了皺眉,認真地解釋:“娘親是為了阿珩好,吃多了糕糕牙會痛。”
李婆子不以為然:“那都是騙小孩子的,哪有那麼嚴重?”想到什麼,輕嗤一聲,“小公子怕是不知道吧,現在外頭的人私下都說小公子是野種呢!罵的更難聽的都有,我都沒好意思說!要不是因為夫人,您哪能這種罪……”
阿珩作一頓,倏地抬起頭,眼神茫然地著:“野種是什麼?”
李婆子尷尬地張了張:“意思就是……”
“夠了!”門外的唐伯臉鐵青,一臉憤怒地大步走了進來,眼神凌厲,“大膽刁仆!主子花錢雇你,就是為了讓你私底下嚼主子舌嗎?”
李婆子看到唐伯,瞬間大驚失,手足無措地瞪大了眼:“唐管事,這這……我也是從外頭聽來的,隨口說了兩句,您千萬別見怪!哎呦,瞧我這張笨!”
說著,面紅耳赤了自己倆。
阿珩又看向唐伯,癟了癟:“伯伯,還沒告訴我呢,野種是什麼意思啊?”
唐伯臉皮一燙,怒不可遏瞪了眼李婆子:“虧我還覺得你伺候小主子用心,就是這麼個用心法!竟然在小主子面前胡言語,你到底安的是什麼心?”
他越想越覺得氣惱,這回險些是他發現了,若是沒發現,任由這惡仆在小主子面前搬弄是非挑撥離間,那將會釀怎麼都后果?
“此等惡仆,府上是斷斷容不下你了,我這就拿你去見夫人!”
李婆子這下是真的慌了,連忙跪地求饒:“唐管事,你就饒過我這一回吧!我知道錯了,我不該在小主子面前嚼舌,我也是一時鬼迷心竅了啊……”
最終唐伯還是把李婆子帶到了宋窈面前。
早就知道事經過的宋窈不聲,故作驚訝:“唐伯這是作何?這婆子是犯了什麼錯?”
唐伯面慚將事的起因經過代了一遍:“此事說來事老奴識人不清,險些釀大禍,還請夫人責罰!”
“這是也怨不得唐伯。”宋窈覷了眼哀嚎連天的李婆子,微微笑道,“不過我倒是好奇,這話當真是你一時興起,還是有人刻意教唆?”
李婆子臉一白,下意識想否認:“是……是奴婢鬼迷心竅,沒有別的人!”
“你是鬼迷心竅。”宋窈眸涼了涼,輕輕挑,“你腕間的鐲子,憑你做廚娘的月銀,怕是得干個三五年才買得起吧?”
李婆子臉上盡失,唐伯反應過來,不敢置信出聲:“你這刁仆,竟然伙同外人來算計主人家!老實代,你收了誰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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