藺殷瞳孔一,猛地抬頭,往前方看去。
鍾寄綿提著擺,一路跑下樓還有些氣。
鑲嵌鑽石的高跟鞋踏上長毯,站在長毯末端,下微揚,注視著藺殷。
頓了頓,臉上揚起如水溫的淺淺微笑。
對兩邊的賓客們致歉。
「不好意思,臨時出了一點小問題,耽擱大家時間了。」
在一片「沒有沒有」的聲音中。
藺殷下頜繃,眼眸暗沉如墨,盯著提起擺腳步輕緩往前走的鐘寄綿幾秒。
驀地大步向前,踩著長毯走到了面前。
出手。
鍾寄綿對他笑了笑,將手搭在他的手掌上。
十指扣。
他們並肩往長毯盡頭的臺子走去,西裝與婚紗都是純白的配,藺殷斯文儒雅,鍾寄綿清麗溫婉,是極為般配的模樣。
賓客們熱烈鼓掌。
在掌聲中,藺殷邊噙著淡淡笑意,像是說悄悄話一樣,將頭靠近了鍾寄綿。
他問,「為什麼回來?」
他說,「綿綿,我給過你機會了,你不走,就真的再也走不了了。」
鍾寄綿眸若水,微微仰頭看著他。
「藺殷,你真的想我走嗎?」
他們走到了臺前。
藺殷攥了鍾寄綿的手,沒說話,而是抬手,幫著人提起沉重的擺。
鍾寄綿踏上了臺。
側頭看著站在臺下的藺殷,肩頸拉扯出漂亮弧線,倏而抬起手臂,抱住了男人的脖頸。
在一片起鬨聲中。
鍾寄綿眼眶微熱。
將靠在繃了的藺殷耳邊。
一字一句。
「哥哥,你可以試探我。」
「但我說了,這次回來,就不會走。」
-
在甜溫馨的音樂聲中,臺上的新人親昵擁抱。
郁驚畫悄悄溜回椅子上。
謝與目分明落在臺上,卻在靠近的第一時間,就轉眸看來。
屈指勾起黏在臉頰上的幾縷髮。
低聲輕笑,「做賊去了?」
他明知故問。
郁驚畫坐下後,拍了拍口,「差點就趕不上了……」
還好房間裡準備了另一套備用的替換婚紗。
怕謝與擔心,郁驚畫再慌忙,也沒忘給謝與發消息解釋。
此時挪著椅子靠近了些。
看著臺上言笑晏晏的新婚夫妻,小聲開口,「謝與,我給你說,藺家好嚇人啊,藺先生他家還派人來綁架,想營造出鍾寄綿逃婚的樣子……」
謝與抬手放在郁驚畫後的椅背上,是一個無聲包裹錮的姿態。
聽著小姑娘語調綿綿的分,還伴有極為生形象的語氣詞,他挑起,學著的樣子,靠近了。
輕聲道,「藺殷也順水推舟了。」
「?」
郁驚畫眼睫輕,滿是震驚,「什、什麼意思?」
謝與嗓音低磁,從容解釋,「他後媽確實不喜歡鍾寄綿,但這種將人從婚禮上綁架走的手段,不像是他們自己想出來的——或許是,邊不知道誰提了個建議呢。」
他用指尖勾著郁驚畫的髮。
細韌髮陷指腹。
謝與平靜道,「而藺殷心知肚明,沒有阻止,選擇了放縱。」
「你說的那兩個人,不會傷害鍾寄綿,他們只想把人帶走。」
賓客們大喊著「親一個!親一個!」,在這種熱的聲浪中,藺殷側了側頭,像是不太好意思,眼尾起輕笑。
然後抬手摘下銀框眼鏡,攬住鍾寄綿的肩膀,低頭吻了下去。
歡呼聲簡直要掀翻整塊草坪。
這樣熱烈的場景,謝與不不慢,輕輕了郁驚畫的耳廓。
「他只是在賭。」停頓幾秒,謝與又理直氣壯下了結論,「腦子不太好。」
男人靠近了,吐息溫熱,尾音勾著繾綣笑意。
「不像我,特別聽話,還特別老婆。」
————
是的,我們藺特助是個想發瘋的沒安全偏執小狗,試圖搞一些強制,然後被綿綿呼嚕呼嚕,上兇很誠實躺倒,並且開始狂搞純[扶墨鏡]
第123章 小夫妻玩這麼野?
郁驚畫聽懂了。
並且很震撼。
在儀式結束後的敬酒環節,還忍不住悄咪咪打量藺殷和鍾寄綿。
鍾寄綿察覺到的視線,微微偏頭,換了霧紫的長,瓣澤淺淺,像是一朵靜靜開放的睡蓮。
彎眸笑起來時,眉梢間籠著的輕愁散去。
握著酒杯走近,輕輕了郁驚畫的杯盞。
還眨了眨眼,「等著喝你們的喜酒呀。」
郁驚畫有些耳熱。
能覺到謝與無聲投過來的含笑視線,指腹在杯壁,小聲說,「……好。」
又想起在樓上房間換婚紗時,鍾寄綿說的那幾句話。
忍不住問道,「你知道……」
「我知道。」鍾寄綿抿了口杯中的酒,默然輕笑。
藺殷在和旁人說話,鍾寄綿注視著他的影,低聲道,「我都知道。」
郁驚畫點點頭。
在江歡過來時,篤定道,「沒事,不用說,都是夫妻趣。」
江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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