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笙被帶著到機場的時候,其實還是一臉懵的狀態。
甚至在看到不遠上七零八落搭著服,腳邊一個倒在地上的黑行李箱的的祁野的時候,還有種虛幻般的不真實。
這個討人厭的家夥就要走了?
出國,這麽草率?
時笙下意識往段榆景後躲了躲。
不遠是比他們要快些到達的祁明德和段韻寧。
兩人都是不茍言笑的模樣,看祁野的目古井無波,顯然是還沒有消氣。
因為祁野到現在都不肯承認自己的錯誤。
段韻寧不想跟他說話,隻由祁明德開口:
“去了M國就好好學習,我們給你選的學校還有報的專業都很有用,不要幾年後回來了,還隻知道靠著我們和你哥。”
祁野咬牙,抬踢了踢地上的行李箱:
“我不要出國!之前不是說好了不去的嗎?就因為段榆景一句話,你們就又要把我扭送出去?”
“段榆景是你們的兒子,我就不是了嗎!”
段韻寧斥道:“怎麽說話的?那是你哥!”
祁野攥拳頭,口不擇言道:“什麽狗屁哥哥,誰家正經哥哥會搶弟弟的朋友!”
“祁野!”
祁野充耳不聞,再次用力踢了腳行李箱以表示自己的不滿。
這一下沒控製住力道,直接將行李箱給踢爛了。
封口的地方凹進去一塊,挨在一起的服和用品都了出來。
段韻寧氣的頭都要暈了,被祁明德攬在懷裏輕聲哄著。
正要再說些什麽,結果還沒開口就聽見後傳來大兒子的聲音:
“踢爛行李箱,你是想用手撈著所有東西去M國嗎?”
眾人皆是一愣。
祁野猛地抬起頭來,死死盯著慢慢走近的段榆景。
段韻寧神鬆怔下來:
“小景。”
“嗯。”段榆景朝母親微微點頭示意,隨即眼神冷漠地看向祁野,說道,“不把行李箱撿起來嗎?”
祁野真的很想一拳揍到段榆景臉上。
但兄長經年累月累積起來的威不容小覷,祁野不控製地彎下,把壞掉的行李箱提了起來。
竟然還往下掉了個子。
見狀,時笙沒忍住笑出聲來。
祁野的臉更難看了。
段韻寧這才注意到藏在段榆景後的時笙,下意識出微笑:
“笙笙也來啦?”
“嗯嗯。”時笙乖巧地走了出來,“大哥喊我來的。”
“哎,知道。”段韻寧眼底浮現一抹憂愁,“祁野做了錯事,難得你還有心來送他。”
時笙眨了眨眼睛,笑道:“應該的。”
畢竟無論怎麽說,祁野也是的未來小叔子啊。
想到這,眼底笑意更濃,偏頭好整以暇地看向祁野。
結果不出意料地看到了祁野的黑臉。
祁野恨不得時笙不來這裏。
每次看到,心裏的不甘和怨懟就愈加難以遏製。
仗著段榆景跟祁家父母都站在自己這邊,時笙看了眼表,禮貌又客氣地朝祁野說道:
“快到登機時間了,你還不走嗎?”
祁野表難看。
他死死攥著行李箱的提桿:“你就這麽想趕我走?”
時笙無辜道:“怎麽能說是趕嗎?我隻是怕你誤了登機的時間。”
一副極其心的模樣。
祁野咬住舌尖,一腥味在口腔中蔓延。
在對麵幾人冷漠的目下,祁野緩緩低下頭,竟然是不敢再看他們了。
知道事沒有轉圜的餘地了,他默默抱起行李箱,朝登機口走去。
時笙看熱鬧不嫌事大地朝祁野的背影揮手告別。
剛揮了沒兩下,頭頂就下來一隻手掌。
不知道是出於什麽心理,段榆景了兩下的頭發。
姿態親,時笙心裏一咯噔,連忙退了兩步,用眼神示意段榆景——
你爸媽還在這裏呢!
段榆景眼底帶著笑,很想就在這裏逗逗。
但看時笙眼神焦急的模樣,到底還是沒舍得。
現在都還以為祁明德和段韻寧不知道他們的關係。
段榆景往旁邊看了眼,段韻寧果不其然正斜著眼睛看他們。
見他看了過來,段韻寧立刻輕咳著移開目,假裝跟祁明德在說話。
幾人目送著祁野的背影徹底消失,這才轉過打算離開機場。
等差不多要出去了,祁明德忽然停住腳步,剛想起來什麽似的,說道:
“對了,小景,這個月二十六號騰出時間來。”
段榆景:“好,什麽事?”
祁明德語氣很輕:
“林家那小子回來了,據說是在D國做了生意,資產不小,二十六號回國辦宴會。”
聽到這話,段榆景腳步頓了頓。
時笙也微微訝異地停下來,沒忍住問:“林家,我想的那個嗎?”
祁明德沒說話,隻淡淡“嗯”了聲。
就是林婉晚的那林。
聞言,時笙倒吸一口冷氣:“那那個人是林婉晚的什麽人啊?”
段榆景替他回複了:
“林婉晚兄長。”
時笙麵複雜。
那照祁明德這麽說,林婉晚哥有錢,那為什麽回來之後還要著祁野跟段榆景?
更別說後來還去搭趙修永。
真是奇也怪哉。
看出時笙的疑問,段榆景低聲說道:“林婉晚跟哥關係不好。”
應該說,林家重男輕,兄妹倆從小就關係淡漠,在D國林婉晚哥能養這麽久,已經是仁至義盡了。
時笙這下明白了。
點了點頭,不再說話。
段榆景繼續跟祁明德商量著二十六號的打算。
怎麽說祁家以前也算是和林家有點,這次去參加林家大公子的回歸宴,不僅是適當給點麵子,也有探探這林家大公子的底的意思。
徹底出了機場後,時笙跟祁家父母道別,上了段榆景車。
看著大兒子的車漸行漸遠,祁明德嘶了聲,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什麽,問:
“笙笙跟小景是不是……”
段韻寧睨了他一眼,嗔道:
“呆子,現在才看出來?”
祁明德的表一時間有些夢幻:“他們是什麽時候好上的?”
“還不是你兒子,”段韻寧笑的都合不攏了,“他自己爭氣,不然也不能再把時笙拉回來。”
說完就哼著歌,催促祁明德快開。
祁明德沉默著,聽話地發引擎,還是覺得不可思議。
但想想又覺得,這好像的確是他這個大兒子能幹出來的事。
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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