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說的便嗚嗚哭起來。

蕭棋皺眉。

他的臉嚴肅起來：“實驗？做什麽實驗？”

“這我哪兒知道啊！”人哽咽著說，“我就知道阿爹被那群扶羅人拉走了，地上的都拖得老長，我就躲在窗戶下頭，後來他們走了，才有人說，這些扶羅人拉去是做實驗的！”

“可憐我阿爹，連個全都沒有……嗚嗚嗚。”

人眼淚串的往下落。

蕭棋臉更沉，正待還要問，卻被孔靈打斷：“你問這麽多幹什麽啊，你又不能做什麽，還不如想想怎麽幫他們呢！”

這話倒是說的蕭棋一頓。

是啊，他怎麽就這麽在意扶羅人的事，他能做什麽？

蕭棋一時說不出話來。

孔靈已經轉頭對那個人道：“不在了，靈魂不一定還在這裏，我先陪你進去試試吧。”

“好，好！”

人一臉期盼，立刻帶他們進了屋。

等到裏麵，才見到這屋子破舊，在桌旁坐著一個年邁的老婆婆，一頭發已經花白，像是一棵沒有生機的樹。

“博曄，博曄……”

喃喃著。

孔靈看著眼圈都紅了。

急忙放下籃子，從裏麵掏出一張符紙，念念了幾句，然後手指從符紙上麵劃過。

符紙一下子從手指間落下，然後在空中自燃。

孔靈一雙眉頭不自覺的蹙了一下，眼珠子轉了轉，而後又從裏麵掏出一張符紙，刷的一晃。

片刻，孔靈眸子一亮：“好了！”

對老婆婆道：“我已經把您丈夫的魂魄招來了，我現在幫您開天眼，您就能看到他啦！”

說著又念了一句，手指在老婆婆眼前拂過，老婆婆驟然瞪大了眼睛，死死盯著眼前。

老婆婆臉上從震驚到不敢相信，進而又欣喜若狂。

猛然站起，卻差點摔倒。

的兒趕上前扶住。

“老頭子……”

老婆婆定定的看著前方，手巍巍的起，像是在空中著什麽。

眼淚無聲的從眼眶落，老婆婆扯了扯角，像哭又像笑：“我還以為，我再也見不到你了。”

“好，我知道了，我會好好照顧我們的兒。”

“老頭子，你在那邊，也要好好生活，你要等著我。”

“……”

好一會，老婆婆才垂下眼。

“姆媽。”兒忍不住道，“您真的看見阿爹了？”

老婆婆在兒的攙扶下緩緩坐下來，半晌似乎才從緒中走出來，慢慢點了點頭：“他說，他走了，要我們母倆好好活著。”

“我們一定會好好活著。”人握母親的手。

母親靠在肩頭，徐徐歎了口氣，嗯了一聲。

的神緩和下來。

過了一會，人輕輕放下了母親。

站起，看向孔靈和蕭棋：“謝謝你們，謝謝你們讓我姆媽又看見了阿爹。”

“不客氣，這是我該做的！”孔靈脆生生道。

“那這價錢……”人張的問。

“就，一碗麵吧！”孔靈想了想，拖長音道。

“一碗麵？”人愣住了。

孔靈點點頭，指著桌子上已經放涼的碗：“這不是你煮的麵嗎？”

了肚子：“我一大早就出來了，還沒吃早飯呢，這會兒都了！”

像是配合的話，肚子跟著咕咕了兩聲。

人破涕而笑：“可我的手藝也就一般，隻怕不了兩位貴人的口。”

“怎麽會呢，隻要有吃的就行啦！”孔靈說著拉過蕭棋，坐在了椅子上，一雙眸子忽閃忽閃的，“我們等著你！”

“那兩位貴人在這裏稍坐一會。”

人說著就轉去廚房了。

蕭棋看著人走進去，才轉頭問孔靈：“你真能招魂？”

“當然能了。”

孔靈看了那睡的老婆婆一眼，又低了聲音：“不過剛才丈夫的魂我沒招到，我估計魂魄還沒出竅，就跟著被帶走了。又或者因為怨氣太重，了地縛靈，我招不過來。”

“那——”蕭棋疑，“那是怎麽看到的？你還說給開了天眼？”

孔靈俏皮的彎了彎：“我就是用了一個障眼法，讓以為自己看見了丈夫，而且那些話也是我編的，怎麽樣，不錯吧！”

蕭棋無奈的搖搖頭：“也虧得你機靈。難怪不肯要錢呢。”

“那可不是，這老婆婆不過就是想要一個藉，一個支撐活下去的理由，我已經做到了，這要是平時，我肯定要錢啊！”

孔靈環顧四周，小手托腮：“不過這家人實在太窮了，估計一塊大洋都是們一年的生活費了，我實在不好意思要。我爺爺說過，做我們這行的，那是老天爺賞飯吃的，所以要對得起天地良心，否則會遭到反噬的！”

“所以你就隻要了碗麵？”

“是啊，而且我正好肚子了嘛，嘿嘿~”

孔靈撓了撓鼻子笑。

這小作，令蕭棋驀的怔了下。

好像什麽時候，有個人也曾經習慣的做這樣的作。

看蕭棋忽然直勾勾的盯著自己，孔靈手一頓，一臉迷：“怎麽了？”

蕭棋才回過神，腦子裏那抹倩影也跟著消失了。

他搖搖頭：“沒事。”

孔靈還有些疑，但這時那人將兩碗麵端上來了，打斷了兩人的話題。

麵冒著熱騰騰的氣，香味撲鼻。

孔靈口水都快流下來了，趕拿起筷子。

兩個碗裏麵還都打了一個荷包蛋，對於這樣的家庭來說，麵裏麵加荷包蛋應該已經是極其奢侈的搭配了。

孔靈也沒有客氣，很快就將一碗麵一掃而空，隻剩下碗底了。

“真好吃！”

孔靈笑意盈盈，滿足道：“姐姐，你燒的麵是我最近吃過的最好吃的麵！”

“貴人說笑了。”人沒當回事。

“是真的！”孔靈小臉寫滿認真，“其實我最近一直在外麵找活，但是活太了，我好久都沒吃飽飯了！”

“是嗎？”人一聽立刻道，“那要是以後你沒找到活，就來我這吃飯吧！”

“真的呀！”孔靈頓時高興起來。

倒是蕭棋有些不好意思，低聲道：“人家客氣呢。”

“不是，不是客氣！”人趕說，“貴人幫了我這麽大一個忙，隻是幾碗麵而已，都不足以讓我謝貴人！”

“那不如以後多給我介紹點生意好了！”孔靈開玩笑道。

放下筷子，起說：“我們也吃的差不多了，就不打擾你們休息了。”

“我送你們出去。”

人急忙上前。

三人一同朝外走。

沒想到剛出門，就看見原本在家裏頭的百姓們，竟然有不都在外頭探頭探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