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靈雁不知道姐姐是要做什麼,直覺不是什麼好事,但又違抗不了。想起姐姐狠狠瞪著, 一字一句控訴當初為了留下這個喪門星做出的努力,邱靈雁就想哭。
寶寧:“雁子,你怎麼了?”
“我沒事的,姐姐。”邱靈雁抬起頭,聲音像蚊子一樣細。
寶寧心疼地看著,想到邱靈雁的敏和自卑,猜想可能是裴原的回避舉讓誤會了。不過一個不到十歲的孩子而已。
寶寧讓阿黃去將裴原回來。
看邱靈雁也沒心吃飯了,在那憋著也不好,讓劉嬤嬤把碗碟收下去,與邱靈雁坐著閑聊。
寶寧想起那個重鑄的鐲子,問了句:“你姐姐還生你的氣嗎?”往手腕上比劃著:“鐲子的事。”
聽提起姐姐,邱靈雁像是被點了似的,僵直坐在那里:“不,不生氣了。”
“那就好。”寶寧笑了,“聽說你六姐姐被賜婚給二皇子了是嗎,什麼日子婚呢?等事后,我們也算是妯娌。”
“不知……”邱靈雁搖搖頭,“聘禮還未送過來。”
咽了口唾沫,試探似的和寶寧道:“姐姐,你知道嗎,二皇子裴書,他這里。”邱靈雁點了點額頭的位置:“有點問題。”
寶寧的笑一下子斂起來:“這些話都是誰教給你的,直呼皇子名諱便是不敬,你還說他……”寶寧低聲音:“雁子,以后別說這樣的話,有心人聽見了,要連累你家里的。”
邱靈雁眼圈慢慢泛紅了。
寶寧意識到自己話說重了,嘆口氣,去取了盒糖棗來給,笑道:“吃些甜的,緩緩神兒。”
裴原回來的時候,屋里氛圍已經自然不。他吃了飯后呆不住,在府里到閑逛消食,阿黃為了找他累得直氣。邱靈雁站起來恭恭敬敬給裴原行了個禮,又坐下來,像是鼓足了勇氣似的,問了句:“四皇子記得我六姐姐嗎,邱靈珺。”
寶寧奇怪地看了一眼,不明白為什麼要問這樣的話。
但邱靈珺就要嫁給二皇子裴書了,邱靈雁還是個孩子,這話寶寧并沒往心里去,看向裴原,想聽回答。
“不認識。”裴原淡淡答一句,背著手往室走。
是寶寧執意要求他才回來的,裴原對哄孩子這事沒興趣,他走個過場,就要回床上躺著。
邱靈雁更覺得心里難了,覺得尷尬,又對不起寶寧,躊躇片刻,站起要道辭。劉嬤嬤著個匣子進來,打斷了。
“夫人,府外頭送來的,說是賠禮。”劉嬤嬤把匣子放到桌上給寶寧,補充道,“一個孟凡的人。”
寶寧詫異地接過來。一個非常致漂亮的楠木匣子,兩個掌那麼大,剛想打開鎖扣看看里頭的東西,裴原冷著臉從室出來了。
他聽見靜,面不是很好,重復了遍:“孟凡?”
孟凡是那次鑄虎符時連恒軒的掌柜,很有一番鑄金的手藝。
寶寧也想起他,點了點頭道:“許是那次他覺得冒犯了,送禮來道個歉。”寶寧笑了下:“還有心的。”
想要打開來看。
裴原哼了一聲,一把奪過來:“有什麼稀罕的!俗而已。”
說完掉頭就往回走,手搖著盒子,把里頭東西搖得嘩啦啦響,泄憤一樣。
寶寧“嘶”了口氣,不知他怎麼小題大做這樣,想與他爭辯幾句,但有外人在,忍下來。
邱靈雁局促地看著這一幕。
“沒事。”寶寧拍拍的背,“你別害怕。”
“姐姐,那我先走吧。”邱靈雁忸怩笑笑,“過幾日我再來和你玩。”
寶寧將送走,安了幾句,本想將送到院門外,但走到門口就聽見室里裴原折騰出的聲音。他不知對那個匣子有什麼意見,像撇開一件什麼臟東西似的,嘭的丟到墻角,寶寧心頭火頓時燒起來。
邱靈雁道:“姐姐,不用送我了,我認識路的,你去忙你的吧。”
寶寧遲疑了下:“行,那你慢些,什麼時候想過來了就來。”
邱靈雁答應了聲,寶寧和擺擺手,回往室走。憋著氣,沒往后看,不知道邱靈雁又折回來,拿走了桌上的一枚玉扣。是裴原的,系帶磨損了,寶寧本想給他換一個,剛做好一半,就那麼放在桌子上。
邱靈雁歉意地看背影一眼,急匆匆走了。
……
孟凡送來的那個小匣子孤零零地躺在墻角,裴原仰躺在床上,聽到寶寧進來的聲音,翻了個,面向床里睡了。
寶寧把匣子撿起來,打開看,里頭是一套的頭面。看出是用了心做的,很時髦的樣式,奢侈地鑲著紅珊瑚,漂亮極了。
裴原坐起來,要去搶:“扔掉!”
“為什麼?”寶寧淡淡看他一眼,把匣子收好,“人家送給我的,憑什麼你說扔就扔。”
“不過一套首飾而已,你若喜歡,我給你買,一百套也沒問題。”裴原抿著,威脅,“不許收野男人的東西。”
他刻意將野男人三個字讀得很重。
寶寧生氣了,將匣子砸了過去,砸中裴原的肩,骨碌碌滾到床沿:“你說話怎麼這麼混!”
裴原聲也沒吭,默默地將匣子撿起來。
他去從床邊的小柜子里翻出了一把新鎖頭,咔噠一聲扣好,接著鑰匙扔到床底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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