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首士兵揪起那說書人的耳朵。
“你活膩了是不是?”
老先生彎著腰,面上堆笑,連連求饒:“爺饒命,爺饒命,沒說戰事,講晟王,講講晟王,賺點酒錢而已,軍爺饒命...”
他說著將手里的碎銀子塞給了那士兵。
士兵拿在手中顛了顛:“走走走!”
汐與婢三人也早離開了去。
青蓮小心地看了看小姐的臉,一連半個月,小姐未提起過陸執。
別人提,也從不接口,甚至回避明顯。
今日,竟主聽了戰事...
******
返回住,汐讓自己的人親手給阿姐熬了補藥。
沈嬿寧睡了一晌午,醒來后接過妹妹遞來的藥碗,喝了下去。
人始終笑的,不是說大話,就是一副大咧咧的模樣。
七日來,已做了留下孩子的決定。
又不是養不起,拜那個男人所賜,現在有的是錢!
******
當夜,一偏僻的巷子。
說書先生雙手在袖之中,貓著腰,小心翼翼地走進了巷子,遙遙地看到了一個背而立的男人。
鄰近,他堆笑著張口:“爺...”
男人轉過來,暗夜下看不清他的臉,抬手扔給了說書人一個金錠,轉而,繞過他離去...
說書人一把接住,頭都不敢抬起,連連道謝:“多謝爺,多謝爺...”
月下映出男人的臉,年近半百,髭須黑發,一襲華貴袍,正是謝懷修。
*******
半月前,長安陸執別院,柴房。
謝懷修渾縛,被綁在柱上。
原本院落寂靜無聲,突然,門外匆匆而來的一個殺手打破了安寧。
“寧國公有危險,陸家今夜舉家遷移,主人讓你即刻返回揚州,告知玉莽王領軍相援。”
聲音雖小,但謝懷修聽得一清二楚。
他眸驟變。
陸伯陵有危險,只能是李胤參了李乾津的份。
單憑一句李乾津尚在,李胤就能識破他的份?
謝懷修覺得這不可能,至短期,絕無可能。
但這不可能之事如今已然了現實。
謝懷修起先眼中現了慌,旋即頓了一下,接著便緩緩地出了瘋癲的笑容。
事已至此,便是著陸伯陵不得不反。
暴風雨果然如他所愿刮了起來,那便越大越好!!
旋即,他惦念起了一人,眼中再度有變,立馬費力地將藏匿在中的一把短刀從袖口倒出,接在手中,拔掉刀鞘,而后便割起了繩子。
沒得一會兒,綁縛上的繩子便已被他盡數割斷,謝懷修恢復了自由。
他沒猶豫,知道這院中已經無人,立馬出了柴房,繼而離開了別院,直奔自己在長安臨時居住的府宅,敲響了林文竹的房門。
“弟妹...”
正時下午,林文竹剛剛午睡醒來不久,聽得是謝懷修的聲音,心一,馬上親自迎了出去。
“侯爺...你回來了...世子...”
婦仰著頭,語聲發,心中所想自然盡是小兒那日所言,正急著詢問緣由,被謝懷修打斷。
“弟妹,快快收拾,長安即將不再安全,我送你去別...”
林文竹一怔:“為什麼?”
謝懷修語聲溫和,與平常無異,全然沒有連日來的瘋癲之態。
“你先收拾,車上我再與你說。”
林文竹聽出了事急,點頭應聲,而后,馬上吩咐了婢,一起忙了起來。
謝懷修沒走,就立在了的門外等。
不一會兒,林文竹不知想起了什麼,突然朝外奔出尋他。
“侯爺,汐...汐可會安全?”
謝懷修略微怔了一下,起先沒答,旋即方才開口安:“弟妹放心,有陸兄在,不會有事。”
林文竹眼淚在眼圈中打轉,心中翻江倒海了似的,但聽得謝懷修此言,點了頭:“嗯。”
小半個時辰后,林文竹與婢收拾妥當。
小廝將東西搬上馬車。
當日,李乾津尚未現,大明宮尚未有火藥被引之前,他,便帶著林文竹逃出了長安...
*******
汐姐妹在梁州停留了兩日三夜,解了乏累后,便趕上了路。
沈嬿寧怕卓牧白追來,不得日夜兼程地跑。
汐心中地也有著點不好的預,亦不敢停留太久。
接著,十人晝行夜宿,又一連跑了七八天,七八天后歇息一日,如此一行就是一個半月。
一個半月之后,們終于到了劍南道益州。
眾人皆喜,姐妹二人尋住,買宅子,備品,姑且過上了安穩的日子...
這般一過就是四個多月,迎來新年,到了次年三月,春暖花開。
沈嬿寧腹中胎兒已八個月有余,肚子早一天天大了起來,眼見著便要生了...
汐除了每日為阿姐診平安脈,給阿姐調配補藥、補品,便是陪著阿姐養胎聊天說話,日子過的雖平淡卻舒心,每日溫馨歡喜,又滿含期待,等著長姐腹中的小生靈降生。
除此之外,便是每隔五日去一趟集市,非為買東西,只是去聽人說戰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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