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綾?將軍府怎麽會掛白綾?
誰敢如此膽大妄為!
這府上惡奴還是需要懲治。
江止暢通無阻,徑直走進將軍府,正廳前擺放著一口棺木。
竹青竹鸞還有阮嬤嬤在一旁跪著哭泣。
江止眉頭狠狠的擰。
“把這晦氣的東西搬下去,小姐呢?”
眾人見江止滿臉怒氣,巍巍的跪著,誰也不敢說話。
靜默許久,江止已經不耐,自己手要去將高高掛起的白綾扯下來。
一旁的阮嬤嬤開口阻止。
“爺,小姐…去了。”
說完,又失聲痛哭起來。
“小姐在狩獵場為引開猛,失足落下山崖,太子已經派人打撈了半月,在河底發現了小姐的。”
“小姐…去了。”
江止腦袋裏嗡嗡的,有些耳鳴目眩,好不容易穩住了,才明白過來阮嬤嬤的那番話是什麽意思。
不由大怒。
“阮嬤嬤竟也糊塗了嗎?”
這麽說著他甚至想上手去掀開棺材,侍衛想要阻止,可已經來不及了。
棺材被重重的掀開,掉落在地上。
裏麵隻有幾件珠釵和。
冠塚。
江止認出這是江嫣平常最常戴的首飾,不倒退了一步,用手撐在牆上才勉強穩住形。
竹青竹鸞想上前,卻被阮嬤嬤死死的攔住。
“爺,小姐去了,您這又是…何苦呢?”
何苦等到人都失離開了,才後悔。
眼前正堂的場景和上一世的沈府如此相近,死去的都是江嫣…
這時太子已經帶人進來。
他怕江止承不了江嫣離去的事實,惹出什麽禍端來。
進門就看見正堂被掀開的棺材和跪倒一地的下人。
一旁的江止扶著牆,久久回不過神來。
裴朝言心裏擔心的事還是發生了,江嫣出事後,心底最難熬的反而是他。
一開始焦急派人去尋,一有空就親自到崖底去打撈搜查,恨不得每塊石頭都翻起來看江嫣在不在那。
陳家要保陳明虞,他不同意,皇後也不同意,可最後誰能想到齊王出麵了。
齊王是當今聖上的兄長,一出生就被封為太子,原本他才是該登基的人。
可先皇卻在臨終前廢了太子,將本是四皇子的當今聖上推上了皇位。
這其中的緣由除了先皇和聖上誰也不知道。
這麽多年了齊王被先皇勒令到西北後,就再也沒回來過。
如今一出現,就要保陳明虞。
這意圖可想而知,齊王要二皇子登基。
可偏偏,聖上答應了,答應了不陳明虞。
太子已經找到了狩獵場是陳家在下黑手的證據,可聖上不看。
他隻是當著太子的麵,將他遞上去的奏折燒了,一邊對他說。
“朝言,齊王,你不能。”
裴朝言仿佛是第一次認識眼前這個陌生的父皇,可沒等他問為什麽,聖上已經人將太子送出去。
出來時恰好遇到齊王,看著這個與父皇長相相似的伯伯,裴朝言沒有任何好臉。
“齊王殿下這是非要幹擾朝政?”
沒想到齊王看見他反而一愣,可之後,隻是冷哼一聲。
“幹政?本王隻是想做和你父皇一樣的事。”
廢太子。
看著齊王拂袖而去的背影,裴朝言一拳砸在宮牆上。
那江嫣的命呢?誰來賠?
江止整個人頹唐了不,眼底是這幾日連夜趕路留下的烏青,眼裏布滿,臉如紙。
裴朝言又見往日意氣風發,威風凜凜的好友變此番模樣,心裏又怎麽好。
想安,可實在是無從下口。
反倒是這時沈淮之帶人前來,步子不徐不慢,毫沒有被這滿是是白綾的靈堂所打擾,甚至都未曾看一眼被掀開的棺材。
整個著生人勿近的氣息,迎麵對上江止,冷冰冰的說道。
“江大人有時間在這自哀自怨,倒不如去手刃害死江嫣的人。”
裴朝言沒想到沈淮之來了不是安人,一開口就是想要事鬧大。
若是江止衝行事,江嫣的仇他是報了,江止也完了。
沈淮之他這是要幹什麽!
裴朝言將沈淮之一把推開。
“齊王回來的事你是不知道嗎?這仇是要報,可不是現在,如今這個節骨點上不管你們用什麽方法殺了陳明虞,滅了陳家,聖上都饒不過你們的!”
可這並沒有說任何人,江止抬起頭,猩紅的眸子對上沈淮之。
原來都回來了。
“是誰?”
江止問道。
“陳家,陳明虞。”
沈淮之居高臨下,冷冷的看著他回道。
兩人徑直離去。
太子趕忙吩咐侍衛將他們攔下,可這裏畢竟是將軍府,太子攔不住。
看著執意要為江嫣報仇的兩人,太子一跺腳。
轉頭和一旁的侍衛說一聲。
“告訴太子妃,今晚孤不回去了。”
罷了,千錯萬錯都是他的錯。
江嫣是在他眼皮子底下出的事,這仇得報,這鍋他背了就是了。
隻是愧對了那些勤勤懇懇跟著他做事的臣子了。
三人同行,一出門,將軍府前早已站滿了恭候的朝臣。
都是悉的麵孔。
一人上前請命。
“太子殿下要去陳家,臣自請跟從。”
又一個人站了出來。
“陳家此番犯下如此大逆不道之事,證據確鑿,本就該嚴加置,豈能因為齊王幹政,就這麽草草了之!江嫣本就有功在,更是將軍嫡,豈能枉死,臣自請跟從!”
“臣自請跟從!”
“臣自請跟從!”
“…”
看著眼前站出來的人越來越多,不是年邁的老者,本就是快以錦還鄉的年紀,後背負這一家老小的期,卻為了不公之事自願站出來。
這讓不看到靜的而圍過來的人們容。
人群中有人高喊。
“嚴查陳家,肅清朝綱!”
聲浪一陣高過一陣,目睹這一切的太子不側目,看著依舊不為所的沈淮之。
“還得是你啊沈淮之。”
好計策!
先說朝臣,在事先派人在將軍府門前調氣氛,群眾呼聲高漲。
民心所向,別說是齊王,就是先皇從皇陵裏蹦出來了,聖上也不得不置陳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