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麟猛然回頭。
江嫣一臉笑著看著他,已然是一個翩翩年郎的打扮。
隻是瀾瀾站在後,看著他的眼神有點不太友好。
齊麟心虛的了鼻子,這也不能怪他打擾了他們倆的二人世界吧。
小公主見有人,也滿臉疑的回過頭去,看著那個陌生的人,卻總覺得有些悉,可的確沒見過他。
沈淮之就站在他們後,漆黑深邃的眼底,平淡地沒有一緒。
“聽聞神醫穀還有一個徒弟,在下已經派人去尋了,可並未尋到,還請各位讓早日進京。”
聽到這,剛剛才相遇的三人側目去看他,尤其是江嫣,不了手裏的藥箱。
沈淮之,到底這麽找幹嘛?
前世這個時候的他對無意,甚至是厭惡,隻是迫於局勢娶。
無論怎麽說都不該如此。
除非…
江嫣眼裏閃過一道亮,除非他也重生了。
可笑。
想起那幾個接二連三重生的人,江嫣隻覺得可笑。
一旁的白欽瀾到嫣嫣緒的異常,從容向沈淮之作揖道。
“有勞沈大人費心了,待我們給聖上診斷後,自會去聯係師妹。”
就沈淮之這般強的態度,三人也知,蘇木隻怕是一定要上京了。
雖然進神醫穀的路旁人難以尋到,可沈淮之此人高深莫測,手底下的人也不是廢,若是真進了神醫穀也並無大礙。
可若是找到了後山的通道,那這兩個世界就該了套了。
見他談及聖上的病,沈淮之也不再廢話,招手吩咐侍衛待會將他們帶去皇帝的寢宮。
轉便離開了。
若不是有關江嫣,他無需這麽費心,還有很多事等著他去理。
等他離開,齊麟才敢去和江嫣他們說話。
卻見小公主躲在樹後麵看著沈淮之離去的背影,齊麟又想哭訴。
“你看看那個姓沈的多嚇人,天天喊打喊殺的,小孩子見了都怕。”
雖然齊麟知道之前沈淮之隻是想嚇嚇他罷了,可是他就是要在嫣嫣麵前說他的壞話!
江嫣臉也不好看,被人用強都手段回京,任誰都不會歡喜。
剛剛還一臉張的小公主從樹後麵走了出來。
“你個傻子就知道胡言語!沈大人他從前不嚇人的,是…之後才變了的…”
小公主的聲音越來越小,連自己都沒辦法說服自己。
可是,小時候記憶中的沈大人的確不錯。
……
沈淮之這幾日風塵仆仆,未有休息過一日。
此番去江南主要是為了找江嫣,聖上的病從上一世來看,大概率是好不了的。
但他需要一個理由去找江嫣。
所以他放出消息神醫穀的人可治聖上之疾。
果不其然,太子命他去江南把神醫請過來,隻可惜他用了些強的手段。
沈淮之回府後,沈母已經在正堂候著了,見他臉如常,就知道他此番並未找著嫣嫣。
懸著的心自然是放下了。
沈母由著下人給倒茶,端起熱茶慢慢的品著,順便開口諷刺他。
“怎麽?沈大人這是失了?一個死人罷了,沈大人早就該收收心了。”
對於母親的話,沈淮之臉如常,兩輩子的經曆他早就習慣了。
回到書房,回退了下人,整個屋子又隻剩下他一人。
若是上一世,江嫣怕是馬上就要嫁與他為妻了。
沈淮之低垂下頭,想休息片刻,可一陣力量將他激起。
瞬間好像變了一個人一般。
不再似之前一樣不帶一緒。
他甚至有些著急,慌,旁若無人的自言自語。
“你這是在做什麽?上輩子是你對不起嫣嫣的,你為什麽要去打擾!”
“你害了一輩子還不夠嗎?”
“害了?”
很快,沈淮之又變換了另一副麵孔,變得癲狂,偏執。
“什麽害了?你敢說你心裏不想嗎?我要的不多,我隻是想要得到嫣嫣,隻是要得到一個人罷了,這又有何錯!”
“我兩世為了天下黎明百姓做了多事,如今隻是要一個人罷了,我有何錯!我既能讓上我一次,便能讓上我第二次,若是不願,那便關起來,直到接為止!”
若是有人在,便能發現此時的沈淮之雙眼猩紅,已然沒有當初謫仙的模樣,反倒更像是…無間地獄的惡鬼。
“這一世,我會對很好,我們會有一個很好的結局…”
“我隻想要一個人罷了…我又何錯…”
他口中喃喃著,可多日的勞累讓他無法承這麽大的神力,逐漸昏睡過去。
裏的另一個意識害怕他傷害江嫣,努力想衝破束縛,可很可惜。
理智戰勝不了。
三年了,他們無時無刻不再想嫣嫣,想回憶,可回憶隻會讓他們痛苦…
江嫣,別讓他找到你。
躲得遠遠的。
不然,他怕自己也控製不住,會與那個瘋子融為一…
……
皇宮。
沈淮之走了沒多久,江嫣和白欽瀾休整片刻後便拿著藥箱被人請去了寢宮。
聖上的龍床邊上已經圍了半個太醫院的太醫了,各個愁眉苦臉。
聖上的確已經到了遲暮之年,無力回天了。
太子著急的在外殿轉圈圈,反倒是剛起的聖上見他如此,笑了。
“朝言,別急了,朕的子朕知道,若是活不長就活不長吧,這皇位給你朕還是放心的。”
的確,三年前那件事發生後,聖上便給二皇子賜了封地,早早就打發遠了。
這邊是明擺了告訴所有人,太子是今後唯一能登基的人。
聖上也放下心來,這個皇位在他手裏半輩子了,他日日都過得煎熬。
如今把皇位還給皇兄的孩子,他也算是能瞑目了。
隻可惜,三年前皇兄在西北去世,他沒能再見他最後一眼。
兩個親兄弟,卻差錯心懷芥了一輩子。
看著如今裴朝言的樣子,聖上也滿意,又獨當一麵,威震天下的能力。
“與其在這著急,倒不如把你那三個孩子抱過來給朕看看,他們可比你討喜多了。”
這麽一聽,太子肯定不同意,要是把孩子傳染病了那可怎麽辦。
“孤可以讓永安來陪陪您。”
聖上看見他眼底的猶豫,恨不得收回剛剛的話,想像小時候那要去拍他的頭,可他終究是起不了。
冷哼哼的說了句。
“逆子!”
而此時,殿外的太監來報。
“神醫穀薑大夫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