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不用齊麟開口諷刺。
沈淮之自己也查過,神醫穀除了齊禹,的確就隻剩他們四個。
隻是他不死心,江嫣,一定還活著。
恢宏的宮前他長玉立,量極高,一襲圓領袍,目掃過他們每一個人。
眉骨至鼻梁一道險峻的影,界限分明。
隻可惜清俊的臉上沒有半分溫度,看了半晌,依舊未發現任何破綻,最後拂袖離去。
看著沈淮之清冽的背影,齊麟撇撇。
“活該他當初要嚴刑拷打我,氣死他!”
聞言,蘇木向他投去懷疑的目。
“嚴刑拷打?看你也不像是傷的樣子。”
齊麟一臉得意。
“那可不,他還沒來得及手,我就招了,小爺我怎麽能這委屈,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嘛。”
果然。
剛剛其他人還想看看齊麟有無傷,聽他這麽一說,心裏無奈地搖搖頭。
齊麟還是那個樣子。
可很顯然,齊麟沒有去在意他們怎麽想,朝他們大手一揮。
“走吧!我們去玲瓏閣看看。”
這幾日聖上的氣眼可見的好了,太子也將沈淮之安排看守他們的侍衛撤下了。
發話說他們想去哪去哪,隻要晚上回宮就行。
玲瓏閣是神醫穀的產業,這幾年全權給了齊麟和江嫣掌管。
齊麟在現代學了好些技放到這用,創造了很多讓所有人趨之若鶩的產品。
產業也越做越大,從一開始的子首飾,到裳各類生活用品,應有盡有。
去年在現代學會了怎麽造玻璃後就越發不可收拾。
什麽晶瑩剔的琉璃寶石,一陣天花墜的吹。
玻璃了千金難求的寶石。
用在各種各樣的地方,琉璃首飾,琉璃屏風,一經上架就供不應求。
可偏偏他還學會了營銷。
是隻做所謂的孤品,每次都將東西炒到天價。
還一本正經的說。
“隻有買的貴了,才隻有富人會買,這樣我就隻坑富人,不坑窮人了。”
江嫣一時間覺得他說的還有道理,可隨後他又說。
“我這可是幹著劫富濟貧的好事呢。”
江嫣滿頭黑線,的確,劫別人的富,濟自己的貧。
有時也想問問大師兄,讓他睜開眼看看神醫穀堆積如山的寶,好意思說自己貧嘛?
在去玲瓏閣的路上,齊麟拿著最近胡掌櫃給他的孤品,其實就是個水晶球。
把玩著,不歎。
“這小小的一個價值千金,還賣的如此好,京城果然是冤大頭多呀。”
蘇木聽了撇撇。
“可不是嘛,這麽一個本才幾錢,竟然被你賣這麽貴。”
聽見蘇木這麽說,要不是在大街上,齊麟都想捂著的,像是生怕別人聽到一般,一臉著急。
“什麽幾錢,這本價值千金,價值千金懂不懂。”
看著齊麟這般小心的模樣,幾人不失笑。
師兄還真是越富越摳。
有做商的品質,不愧他當初和蘇士一見如故,同母子,要跟著從商呢。
很快幾人就到了玲瓏閣,胡掌櫃聽說他們回來,一早就在門口候著了。
見到江嫣他們來,樂嗬嗬的將他們迎進去。
“薑公子這三年未見,果真是長了翩翩年郎呀,胡某第一眼還沒出來呢。”
的確,這三年玲瓏閣全權給了齊麟掌管,江嫣也很久未見胡掌櫃。
“謝胡掌櫃誇獎,胡掌櫃這生意也是越來越興隆呀。”
說到生意,胡掌櫃也是開心,三年來玲瓏閣越做越大,玲瓏閣的名聲算是徹底打響了。
尤其是和葉家合作之後,那銀子可謂是源源不斷的流進來。
想到葉家,胡掌櫃和江嫣說道。
“葉家家主不知從哪聽聞薑公子您會過來,一早便在樓上候著了。”
宋從簡也上京了?
江嫣腳步一頓,心裏一沉,看樣子最難理的是宋從簡。
不知為何,江嫣總有一種覺,自己的一舉一都在他的意料之中。
但還好,宋從簡的手段不像沈淮之那般強,目前並未做出什麽讓抗拒的事。
但時不時出現在眼前也是厭煩。
明明一切說得已經很清楚了。
果真,他們剛上閣樓,門就被人從裏麵推開。
宋從簡角微彎,眼裏隻有江嫣。
“薑公子,好久不見。”
江嫣很講述從前發生過的事,反而是白欽瀾知道,這就是嫣嫣之前口中那位,討厭的故人。
到師兄師姐疑的眼神,江嫣看著眼前的宋從簡一言不發。
反倒是宋從簡,自顧自的介紹起來。
“在下是宋從簡,是葉家家主,也是薑大夫的…故人。”
江嫣冷眼看著他,冷不丁的來了句。
“不。”
可很顯然,對於江嫣的話,宋從簡沒有毫尷尬,就好像早就料到會這般一樣。
“薑大夫說笑了,從簡與薑大夫從小一同長大,怎麽能不呢?”
聽到這,眾人也大概知道了,兩人之間怕是鬧過些矛盾。
氣氛一下就冷了下來,反倒是白欽瀾泰然自若道。
“一同長大也不過是兒時的一個玩伴罷了,兩位多年未見,不說不相,就是不認識也是正常的,隻是宋公子過於看重過去了罷。”
聞言,宋從簡眼眸沉了下去。
這是在諷刺他自作多了?
白欽瀾向來待人親和,說話未曾有過這麽不留麵。
胡掌櫃見幾人不對付,嚇得背地裏直冒冷汗,這兩個小金土豆怎麽還要吵起來了。
急得他連忙打圓場。
“幾位勿急,勿急,有話咱們進屋說,有咱們慢慢敘,來來來,進屋喝茶。”
胡掌櫃諂地笑著請他們進去,全然沒看見白欽瀾拉起嫣嫣的手,一同進屋。
另外兩人即使看到了也見怪不怪。
隻有宋從簡看兩人如此親近的模樣,下意識的握了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