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外發生的一切都沒能逃過江止的眼睛。
隻是他疑,剛剛那一幕發生的過於離奇。
兩個男子,在爭奪另一個男子。
荒唐。
那個宋從簡他是認識的,上一世這時早已位極人臣,如今卻了葉家家主,帶著葉家起死回生,一路為江南首富。
是個了得的人。
可他想到了些不好的事。
前世江嫣下葬第二日,便在墓前發現此人的。
查驗後說是自縊。
當時他並未在意,江嫣的死打得他措手不及,每日恍惚度日,直到實在是堅持不下去了,便自請去西北鎮守邊疆。
很多事他都不知道。
若是沒看錯,方才那白欽瀾好像說了句什麽話,他聽不清。
若是從前的他,自然是能通過形去辨別,可現在的他不行。
整個世界越來越模糊。
可他還是覺得那人說得那兩個字很悉,隻是他想不起來罷了。
江嫣來到帳篷裏,由於時間迫,空間狹小,除了蘇木是子,被分了單獨一個帳篷以外,其他人都是兩個一間。
齊麟也識趣,自己找了個這幾日相的太醫搭夥。
沒敢打擾江嫣和白欽瀾兩人。
在這不僅有太醫院的太醫,還有京城有名的大夫,其中就有人認出了白欽瀾是當初在京城義診的那位大夫。
正打算寒暄一番,帳篷外就傳來吵鬧聲。
“你們別給我講其他的,快讓我們進京,我們不想死啊!”
一衫襤褸的壯漢懷裏摟著一個孩子,看起來是染了疫病,已經昏迷不醒。
要闖進京城。
侍衛們攔著他,可畢竟不好下手。
陸陸續續的越來越多的災民向京城趕來,數量明顯超出了他們的預料。
準備好的粥被施完了,搭好的帳篷也被強占了,越來越多的災民聚在城門口。
“打開門,我們要進去!”
“快開門啊,我們不想死啊…”
人聲鼎沸,這一路支撐他們走到現在的隻有對活下去的信念。
災民們都陷了一個誤區。
進了城,他們就能活下去。
可裝備齊全的守衛軍也不是吃幹飯的,渾武裝往城門口一站,誰也不敢上前。
有幾個小將忙的焦頭爛額,安著蠢蠢的災民。
“大家別急,賑災糧朝廷已經分發下來了,很快就會送過來,侍衛已經在搭帳篷了,在天黑之前一定給大家安排好住所。”
“至於疫病,大家放心,全京城最有名的大夫,太醫都已經到了城外,神醫穀的人也來了,肯定會給大家治好病的。”
“大家先安靜下來,找個空地坐著,等帳篷搭好了,再有序進去。”
那小將的話也算是暫時安了民心,剛剛蠢蠢的人群已經散去了一半。
隻有那個抱著孩子的壯漢,依舊不依不饒,看得出來他已經陷魔怔。
“快開門,快救救我的孩子。”
江嫣一行人趕到時,侍衛已經將那人用長矛住,可他依舊不依不饒的掙紮著。
有太醫已經穿好了簡易的防護服,這是江嫣他們按照現代隔離的技告訴他們的法子。
那太醫小心翼翼的從那人懷裏接過孩子,放到地上。
那子臉上已經開始腐爛,上布滿了斑。
看樣子已經死了很多天了。
可那人已經滿眼祈求的看著太醫,口中喃喃著。
“放我們進去,救救我的孩子。”
一時間,誰都沒敢開口說話。
江嫣看著那子的慘狀,那壯漢衫襤褸,可那孩子卻穿戴整齊,被保護的很好。
不忍的往後退了一步,白欽瀾也可惜的移開目,上前握住嫣嫣的手,無聲的安著。
兩人都在角落中,沒有人注視到他們。
可江止在城牆上,將這一切看得清清楚楚。
一時間腦海裏劃過一道亮。
在將軍府時阮嬤嬤單獨去找白欽瀾和薑晏二人,遇到竹青後便立刻換了神,裝作若無其事的離開。
白欽瀾與他那師弟如此親近。
宋從簡那三人在城外的場景一遍遍的在腦海裏倒映。
白欽瀾口中的那兩個字——嫣嫣。
薑晏…
江嫣。
江止英氣的劍眉下一雙亮如寒星的眼睛盯著江嫣的臉。
努力想要在他臉上找出一悉的樣子。
可他看不清,眼前的場景越來越模糊。
急切的想下城牆去仔細看看,原本守在他後的侍衛見江止離開。
趕忙追了上去。
城牆陡峭,江止並不在意,速度極快的走下去,腳步匆忙,讓守衛軍打開城門。
原本被扣押的壯漢見孩子毫無聲息的躺在地上,而眼前的太醫一言不發,眼裏逐漸出癲狂的神態。
“庸醫!快放我進京!救救我的孩子!”
幾個侍衛甚至有些製不住。
而此時江止讓守衛打開城門放他出去,那壯漢聽見城門開的聲音,越發激。
一時間掙了束縛,拿起手裏藏著的匕首,向前衝去。
“你們這些庸醫,去死吧!”
眾人見此紛紛讓開,侍衛也沒意料的到竟會如此。
那人拿著匕首向著在角落裏來不及避開的江嫣衝去,白欽瀾被人群衝散開來,拉著嫣嫣的手被生生的分開。
江止剛出城門,眼前的景象模糊一團,他什麽也看不清。
可是他看到有人拿著匕首衝向一個人。
僅憑模糊的影,他認出了江嫣。
心裏想了三年的人。
混間,江嫣被人抱住,接著就是匕首刺皮的聲音。
好像聽到,有人別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