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大太太前頭看戲，純粹是給自家夫君捧場。

文大太太又接著道：“這次看話劇，雖也是為了捧場而來。但后頭我是真看進去了。”

文二太太也過來跟著夸贊道：“是啊，我是個老戲迷了，但是從前戲臺上三不五時糟糟的，總是看到正彩，就被人打斷了興致。這個真不錯，帷幕一落，場景一換，還有工夫去如廁。”

文二太太所說的“糟糟”，是指傳統戲曲的舞臺布景雖然簡單，但也需要更換。而場工搬桌子，更換布景，甚至端茶遞水，都是不避著觀眾的，另一邊還有其他角兒繼續表演。場面經常會顯得有些混。

如文二太太這樣注意力不夠集中的，經常看著看著就只顧得上看后頭的人忙活，然后聽了看了正在表演的戲份。

后頭陸夫人等人也都跟著夸，從各個角夸到布景，恨不能給顧茵夸出一朵花來。

看們都接良好，顧茵又試探著問：“那我若是排演別的，怪和書生的那種故事，夫人們可愿意看？”

這出《親緣記》算是小小試水，因為這出戲前頭賣得好，就算一時間不知道話劇為何的看客，賣這個本子的面子也會來看看。

但再演別的，自然就沒有這效果。

而且這種戲碼肯定得涉及法，布景道上都得花不心思。

文大太太等人卻比顧茵想的還激，陸夫人當即就道：“那自然最好不過，我就喜歡看妖和書生！”

其他客聽了都不約而同掩而笑，陸夫人也不惱，只笑道：“怎麼？你們不看那些？”

時下百姓消遣，子的消遣就更了，最主流的一是聽戲，二就是看話本子上纏綿悱惻、的故事。

其他客們笑歸笑，還都是老老實實地點了頭。

后頭顧茵就請大家回去后寫下自己最想看的，或者看過的最喜歡的話本子。

這樣后頭再排新戲的時候，顧茵直接按著眾人的喜好去請人寫，或者去買那個話本子的授權就行。

眾人聊過一會兒，時間也到了正午。

客的夫君們早就等得有些不耐煩，且午飯過后，下午的場次也要接著再演，上午便先這樣散場。

顧茵送了眾人出去，還沒走到門口，就聽到走在前頭的一位客驚呼道：“怎麼放了這樣多的花？”

顧茵快步出去，只見食為天門口廊下，目之所及，姹紫嫣紅一片。

雖然時值初春，但冬日剛過，花草才剛吐芽，還不到盛開的時候。

所以那位客才會這般驚奇。

“顧娘子真是好本事！”客人們自然把這歸功于顧茵。

顧茵卻知道這些不是自己安排的，轉頭看向周掌柜詢問。

周掌柜朝著眼睛，又朝著武青意努努。

顧茵這才知道，這些花都是他弄過來的。也難怪他會來晚，想來就是去費心搜羅這些了。

他們的眉眼司沒瞞住陸夫人這樣的人子，陸夫人再和旁邊的幾個手帕耳語幾句，眾人便都會意。

“顧娘子不只是好本事，還是好福氣呢！只是這送花之人未免太實在了一些，怎麼還連帶著花盆一起送？”陸夫人說著，眾人都促狹地笑了起來。

陸夫人說的不錯，食為天門口的花不是花籃或者花束的樣式，都是一盆盆的，連著帶著土的。

顧茵耳子發燙，又又好笑。

武青意被人說的也跟著紅了臉，不過他黝黑，不湊近了看不出來。

最后顧茵拱手求饒，總算是讓陸夫人等人沒再接著打趣。

后頭顧茵送們上馬車，陸夫人最后留了一留，詢問道：“最近天氣實在好，五日后我要辦一場馬球會。不知道你有沒有空過來和我們一道玩？”

不等顧茵說話，陸夫人接著道：“可是要說不會打馬球？”

顧茵點頭說是，“不怕夫人笑話，我不止不會打馬球，馬也不會騎。”

陸夫人說這有什麼，又一邊看武青意一邊道：“不會正好可以學一學嘛，你家那位的馬上功夫了得，千軍萬馬都教得，難道還教不會一個你？”

顧茵紅著臉嗔一眼，轉頭看向武青意。

武青意笑起來，同點頭示意。

顧茵便應承下來，“那好，那到時候就全賴夫人招待了。”

后頭送走了一批客人，武青意走到顧茵邊，著鼻子歉然道：“我下回就知道了。”

顧茵還沒反應過來，問他說知道啥？

“知道送花不能帶著土和花盆唄！”武青意的小廝搶著回答，又想著幫他邀功，接著道：“夫人不知道，這些都是將軍費心搜羅的，有些是從花農那里買的，有些是從同僚家里買的，還有從城外尋得的……因是初春，好多花都還沒開，可不容易呢！”

武青意看他一眼，小廝這才止住了話頭。

顧茵笑起來，看著武青意搖頭道：“去了土的花放幾日就會凋謝枯萎。還不如這樣呢，能擺好久，還能為一道風景，為酒樓增。”

武青意面上的窘迫之這才褪去，輕聲回道：“你喜歡就好。”

兩人都沒再說什麼，一高一矮相隔半尺站著，你看著我，我看著你的，把那小廝看的一皮疙瘩都出來了。

后頭顧茵留武青意在酒樓里吃過午飯，要接著招待下午場次的看客，而武青意則要去城外軍營上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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