寺廟已經恢複往日開寺的狀態。

白小奔馳已經追不上那輛紅旗。

沈婧開著車，副駕駛是男人給的黑卡，以及男人上落下的領帶針。

一路追到西區。

紅旗始終沒發現的車，更不懂那輛小奔馳是沈婧在開。

眼睜睜看著紅旗開進大院。

哨崗上看門的人隻放行紅旗，攔住沈婧的車，甚至都沒下來問，姿筆直的站立，繼續站崗位執勤。

就像是將隔開無形的距離，並不屬於他周二公子那個世界的人。

行。

這種地方，人還真進不去，別說的車了。

手輕輕打方向盤，真不明白，一張卡，一個領帶別針能追到這裏。

漫無目的的，沈婧茫然回到寺廟，去前院燒香，捐了香火錢，拜別方丈下山。

對於昨夜擅自開門，方丈實在過意不去，親自送沈婧下臺階，“昨夜沒打擾施主休息吧。”

搖頭，“沒。”

“周先生是不是常到天王殿燒香。”問。

方丈點頭，“嗯，燒過一回，既到，既拜。”

沈婧：“他那樣的人竟會燒香拜佛了，難得。”

或許，他子真的變了，唯一一樣沒變，就是對待。

譬如，再麵見不見都無關要。

孫祁晏幫提東西，走在側，膝蓋有傷，每日需要打坐，早點下山有醫生，方便休養。

“想他了？”

沈婧呼出一口氣，“沒有，不想拿他的東西。”

“你怎麽不打電話醒我。”沈婧又問。

當時孫祁晏確實有這個想法，可是為什麽要打，如果給周律沉知道他發現，他周律沉興許會變本加厲。

男人還是懂男人的。

“請你吃，說到做到。”孫祁晏說。

-

西區大院。

很有年頭的倒福字屏風後。

周律沉將自己抄好的經文上老太太手裏。

周家二太太依舊躺在搖椅烤碳火，一到冬天，就喜歡火苗咯吱咯吱響的樂趣。

老太太戴上老花眼鏡，看著頁頁正經抄錄的經文，笑意慈祥。

老太太語重心長道，“沉哥兒啊，我不是告訴你，隨便抄抄就行了，手累，你這孩子，抄這麽認真，二都有點不習慣了。”

周律沉自就近的檀木雕刻的老椅子坐下，撣了撣案臺的佛珠串。

片刻，他看向老太太，“您分明最不喜歡文昕，當初怎麽還答應大同意聯姻，還給婚事鬧得沸沸揚揚。”

老太太聞言一笑。

“又怎樣，我答應不過是不喜歡兩家鬧得太難堪，我答應你就會娶嗎，你不會，所以無關於我的答應，這個問題需要想嗎，說得好像我答應你就會娶，太了解你了好嗎。”

“我們沉哥兒肯定有本事掀桌子，要是不樂意了，別說掀大的麵，老頭子的麵你都能掀。”

這位啊，是個人。

更可以說，在周家族譜裏的都是人。

一個不落。

倒不是卑劣的玩心機手段，而是守株待兔，就喜歡看別人演。

一旁看報的周向群跟著笑出聲，“別老二，這孩子不能。”

“壞東西。”周律沉睨了眼這位大哥，“老狐貍。”

老太太道，“我答應你大，是不希兩家關係因為一個魏文昕僵局，我自始自終相信沉哥兒啊，他能自己做主。”

自個兒手心裏疼出來的子孫，太了解他什麽脾氣。

事由他做，闖禍，來幹淨屁。

周向群添木炭，輕笑，“我們二就是寵老二，事事都替他著想好。”

“這話給你說的，我不寵你嗎，你自己也寵沉哥兒。”老太太笑道，“是誰騙他去郊區那廟裏抄經文，見沈家那丫頭我不說，是你嗎阿群。”

周向群不敢搶功，“是二最寵了，我隻是覺得那家寺廟比較靈。”

聽到這話，周律沉不聲瞥了一眼老狐貍，眸意冷嗖嗖，“你真變態。”

周向群哼聲，倒是不反駁。

木炭燒的旺，祖輩相和樂融融。

二太太整理好經文，盡數讓人放到屜裏，一邊叮囑周向群，“任何想破壞你們兄弟關係的，我都摁死住兒，事兒啊理理，找點事蓋過去，咱啊，替沉哥兒屁就是了。”

周向群點頭。

周律沉放下手裏的佛珠，“那倒不用，我自己惹的麻煩，自己理。”

“不過，您還真是討厭文昕。”周向群道。

老二太太取下眼鏡，“白骨，好在沉哥兒當時沒和你把關係鬧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