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廷衍這是潛意識裏，不想醒來。

廖凡歎口氣，李明浩說：“看來他是知道江笙出事了，接不了這個事實，才不願醒來，我真沒想到過，還能在現在這個社會上看到真有至死不渝的。”

都是年人，十八九歲的時候相信，到了現在，李明浩和廖凡也都不相信有什麽，哪怕有一天結婚了，那也是權衡各種條件後，覺得該結婚了，找個合適的人結婚，繁衍後代，讓長輩安心。

可能會喜歡，也會吧，但是至死不渝，他們也覺得做不到。

在現在這時代，多人妻子前腳剛去世，男人不出一個月就結婚的。

廖凡再一次歎了一口氣，什麽也沒說，走出了病房。

他遇到厲老太太，抱歉地說：“老太太，抱歉，沒能找到江笙。”

“你們也盡力了。”厲老太太杵著拐杖，怪不了任何人：“要怪就怪我，當時小笙先上快艇，就不會出事了，我老婆子一把年紀了，該死的是我啊。”

提到江笙，厲老太太悲從中來，就忍不住落淚。

在厲老太太看來，江笙不是死在臺風中，是死在欠下的孽緣中的啊，沒有把上秋正教好，才會有今天。

厲老太太真不知道等厲廷衍醒來後，怎麽麵對。

“老太太，節哀。”廖凡深深鞠躬。

李明浩也跟著鞠躬。

厲老太太擺擺手，抹了一下眼淚。

廖凡從醫院離開，他去監獄裏看海月，將上秋正已經死了的消息告訴。

在聽到這個消息後，海月心裏有一種前所未有的暢快，放鬆，輕聲說：“終於結束了。”

“對啊，結束了。”廖凡言又止：“江笙在這次臺風中……失蹤了。”

他沒有說犧牲了，沒有找到，說失蹤了，還能給人一個念想，留一個希。

聞言，海月瞳孔放大，難以置信地盯著廖凡：“江笙怎麽會出現去海上。”

“是被上秋正挾持，厲老太太和厲暖暖被救了回來，隻是江笙卻……”廖凡說：“隻是巧，這次海麵上起了臺風，這是誰也沒料到的，厲廷衍在醫院昏迷不醒好幾天了。”

海月啞然，心裏一陣難，海雅沒了，就連給過溫暖的江笙，也出事了。

那一刻的海月，覺得心裏好涼，以為離天盟就是自由，可真正的自由，卻是以這麽多命為代價。

江笙是離開天盟，認識的第一個朋友。

海月著手，過了一會兒，著廖凡問：“真的……找不到嗎？”

都沒有找到，那會不會還活著呢？

“預計海上遇難五十多人，現在隻找到二十多。”廖凡說：“茫茫大海，一場臺風，想要尋找到難度都很大。”

海月不說話了，的心久久無法平靜。

也許，需要更多的時間，才能去接這個事實。

廖凡本也不想說，可他又不想欺騙海月，他陪了海月一會兒，等下班回到家裏，已經很晚了。

廖媽媽今天來給兒子屋子打掃衛生，也是尋了個由頭來看看兒子。

見廖凡神疲憊，廖媽媽關心道：“小凡啊，你很久沒有休假了，實在累了，要不就休個假吧。”

廖凡眉骨，他才想起，好像已經有一年沒有休假了。

他的年假，更是從來沒有用過。

現在天盟瓦解，他的心願了了，也確實可以放慢腳步，好好休息一下了。

“好。”廖凡答應了，問：“媽，你想去哪裏，我陪你出去走走。”

廖媽媽隻是隨口一說，沒想到兒子真的答應休假。

工作狂休假，這太反常了。

廖媽媽擔憂地問：“小凡啊，你出什麽事了，是不是有事瞞著媽媽啊。”

“沒有，就是有點累了，最近破了一個大案子，就給自己放個假，出去走走。”廖凡說：“媽，你有沒有想去的地方。”

“這樣啊，嚇死媽媽了。”廖媽媽鬆了一口氣，說：“二妹的生日快到了，我想去廟裏為祈福。”

聞言，廖凡才想起，海月的生日要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