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麗不放心,想要去找厲廷衍。
給厲老太太打了個電話,才知道厲廷衍住院了,在隔壁醫院。
趁著蔣磊和蔣阿東都沒在醫院,蔣麗拔掉手背上的輸針頭,就要溜出去。
而就在踏出房間門口,蔣磊從外麵回來:“姐,你去哪?”
“我……”蔣麗支支吾吾。
蔣磊立馬猜到:“你要去找厲廷衍?我不許你去,你剛做了手,你去找厲廷衍做什麽,他都已經知道你不是江笙了,這要是發怒,傷害你怎麽辦。”
蔣麗說:“那也不能躲著,厲廷衍病倒了,一切都是因我而起,我應該去的,這是我欠江笙的。”
“你不欠任何人,那個江笙本來就救不活,就算你不是用的江笙的心髒,那也有別人。”蔣磊說:“反正我不讓你去。”
“蔣磊,你怎麽這麽冷。”蔣麗生氣了:“江笙沒有義務救我,我用了的心髒,那就要恩,就是我欠的。”
“姐……”
“讓開。”蔣麗一把推開蔣磊,是必須去的。
蔣磊說:“姐,你是不是喜歡厲廷衍?可是他不會喜歡你啊,他不恨你都不錯了。”
蔣磊這話是大實話。
蔣麗心知肚明,厲廷衍恨著呢。
為了害死江笙的幫兇之一。
蔣麗什麽也沒說,還是堅持出去了,打車去隔壁醫院。
蔣麗上還穿著病號服,頭上還纏著紗布,傷口作痛,可並不在乎這些,滿腦子都是厲廷衍,很焦急,也不知道那一份焦急是屬於自己的還是江笙的。
蔣麗隻知道必須去見厲廷衍,也許這是最後一次見麵,是蔣麗也好,是江笙也罷,需要去給他一個代,正式的代。
醫院裏。
王琴在病房裏待不下去了,在走廊裏抹眼淚,陸子昊去跟醫生通去了。
病房裏隻有厲廷衍一人,他躺在病床上,麵如死灰。
王琴看到蔣麗來了,一瞬間還以為是江笙,腦子沒轉過彎,下意識喊:“小笙……”
隨後反應過來,王琴改口:“蔣麗。”
“伯母,對不起,之前騙了你們。”蔣麗先是誠懇道歉:“厲廷衍他怎麽樣了?”
“在裏麵輸呢,還沒退燒,說白了就是心病。”王琴說:“之前他全靠著一口心氣吊著,現在知道江笙真沒了,這口氣也就散了,人也倒了。”
醫生給厲廷衍做了檢查,發現他肝髒有損傷。
當一個人傷心到極致的時候,真能將五髒六腑傷了。
蔣麗問:”我可以進去看看嗎?”
“去吧。”王琴說:“興許他會聽你的。”
好歹蔣麗那張臉跟江笙一模一樣。
然而王琴錯了,當蔣麗進病房後,厲廷衍看到蔣麗的時候,眼神裏流出的不是溫和意,而是厭惡與恨意。
除了江笙,沒有人能有資格擁有這一張臉。
“出去。”厲廷衍目赤裂。
蔣麗被厲廷衍眼底濃烈的恨意狠狠一震。
他竟然這麽恨。
蔣麗壯著膽子走到病床邊,說:“厲先生,對於欺騙你這件事,我表示非常抱歉,對於當初我和江笙認識這件事,怎麽認識,我覺得有必要重新跟你說一下,我當初救回江笙時,就快不行了,拒絕聯係家人,大概就是不想看到你們為傷心的樣子……”
“我知道現在說這些,是在剜你的心,但我也知道,不管怎樣,你一定是想知道江笙在最後時是什麽樣子的,經曆了什麽,發生了什麽,又說了什麽。”
厲廷衍神痛苦的聽著,蔣麗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字,就像是一鋼釘紮進他的,一又一,直到千瘡百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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