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京律的態度不冷不熱,雖然語氣很生疏,但聽上去卻並不缺乏禮貌,他的教養以及對的尊重,是天生刻在骨子裏的:“有什麽事?”
抿著,祝願也在安靜地等待答案。
左手掌心馬上都快要熱的出汗了。
存在另一邊的方雀初支支吾吾回答道:“我培訓結束了……我是自己開車回來的,導航好像把我帶到了一個很偏僻的廢棄村莊裏。”
“我的車子還很不巧得拋錨了…京律…你能不能來接我一下…我真的很害怕。”
這話裏麵是有真實的分在的。
周遭烏漆嘛黑,連個人影都看不見,風穿過那些空的瓦房、茅草屋,更是聽上去格外森森。
不管怎麽說,一個孩子,孤一人的。
害怕這種環境非常正常。
“而且…而且我總覺得那些草叢裏藏著什麽人,好像在看我一樣…”方雀初捂著輕聲說道,也沒再繼續徘徊於車外。
上了車,直接鎖死了車門。
也不知道是因為什麽原因,車子的電力好像也不足了,空調裏吹不出暖風,連發都很難。
“你可以找保險公司,或者打110。”顧京律回答道,臉上沒有什麽特別的緒,“我趕過去,隻會比他們慢。”
所以找他沒用。
他也不會去的。
“對不起……我知道是我唐突了。”方雀初連忙說著,在耳朵邊的手機還響起了低電量提示,“我手機就快要沒電了,京律,求你快來!”
定位是一早就發過去了。
聽筒裏傳出的聲音突然變得斷斷續續。
祝願都被嚇了一跳。
接著,手機屏幕上就顯示了電話已由對方掛斷。
出自己的左手,有些不安:“方雀初,不會真的出什麽事了吧?”
短短幾秒鍾,腦子裏已經想象出了好幾種恐怖電影獨有的鏡頭。
比如上車之後鎖住了車門,但其實想行兇的人早已等在了駕駛位後麵的座椅上。
隻要方雀初抬頭一看後視鏡,就會看見那雙帶著刀疤,淋淋的眼睛!
亦或是真的如所說,廢棄村莊的草叢裏蹲著人,可能還不止一個,無法啟的車子就像是世界末日時最後一艘壞掉的諾亞方舟。
本抵不了什麽。
“你別自己嚇自己。”顧京律低聲說道。
其實他的臉也沒有好到哪裏去。
畢竟方家一家人在以前都有恩於他。
利益、觀點上的衝突又怎麽可能與人命相比呢?
祝願下意識咬了咬自己的手指甲,輕聲說道:“要不然你去找找吧,我相信你的。”
相信他不會做出什麽出格的事。
也理解他心裏那份不可避免、放不下的牽掛。
就跟顧半煙一樣,方雀初也是這個男人的妹妹。
倘若今天晚上真的出了什麽意外,而顧京律因為而沒能及時趕到,喪失的不僅僅是他們之間的。
還有一條活生生的人命呢!
沒有什麽比生命來得更加寶貴了。
僵了足足有三四秒鍾,顧京律啞聲說道:“謝謝”。
是真的謝小姑娘的這份善意。
如果方雀初出了什麽事,明明他接到求救電話卻沒有去的話,方父方母真的可以殺了他謝罪。
一邊急匆匆地走到電梯口去等電梯上來,顧京律一邊撥打了沈達概的電話,“我給你發一個地址,你幫我報警,盡快讓警察過去找人。”
“等等!”
在電梯門打開之後,祝願跟著小跑過去,把上的羽絨服外套還給了這個男人,“你也多穿點,別著涼了。”
顧京律深深看了一眼,“好,你快回去睡覺吧。”
沒再等什麽,他立馬摁了【第一層】。
祝願在走廊裏又站了一會兒,直到電梯一直停留在一樓不上來了,才回家的。
如果今天家裏沒有顧赫軒,勢必會跟著一起去找人。
可惜還有個小家夥需要來照顧。
……
報警之後,離得最近的派出所就出了。
警察給方雀初披了一條毯,然後出示自己的證件,說道:“方小姐您好,請先跟我們回警察局吧,您的車我們會拖車公司來負責的。”
“報警人是不是一個男?他姓什麽?”方雀初問道,沒肯上警車。
搖了搖頭,其中一位警回答道:“抱歉,有關於報案人的信息是私法保護的,我們沒有權限告知您。”
也沒惱,方雀初笑著回答道:“沒事,我知道是誰。”
也就給顧京律一個人打了電話而已。
事實證明,不管的父母怎麽樣,這個男人的心裏都還是有的。
既然有,那很多事就好辦了很多。
拒絕了警察要送的話,方雀初頗為得意洋洋地說道:“馬上會有人來接我的,你們先回去吧,車子我待會兒聯係保險公司過來就行。”
這算是撤銷報案的決定了。
警察很負責任,又不放心地問上了一遍,“您確定要一個人繼續留在這裏嗎?您可以給親屬或者是朋友打個電話,讓對方來警察局裏接您的。”
那兒可是百分百安全。
還有熱茶和熱空調等東西提供。
畢竟這個曾經因為拆遷補償而沒談妥一事,村子上是鬧出過人命的,大大小小也會經過不外地貨車司機。
但凡其中有一個人起了歹念。
那都是很危險的。
可殊不知,方雀初要的就是這份危險。
因為舍不得孩子套不到狼。
“我確定。”方雀初斬釘截鐵地回答道。
然後簽了一份文件之後,兩位民警就重新上了警車,揚長而去。
警察走之前還不忘提醒一句:“如果遇到什麽問題您可以再次撥打110報警電話,我們一定會在第一時刻趕過來的。”
“不會的。”方雀初依然信誓旦旦地回答著。
賭,顧京律馬上就會出現。
特意選的這個廢棄村莊,雖然在郊外,但大半夜路上並不堵車,從雍景灣出發,第一個高速路口下來就能到了。
這中間本來不及出什麽意外。
目送警車離開,方雀初重新回到了自己的車上。
將印有派出所標識的毯疊好之後放到了後排,因為冷,還弓起手心哈了一口熱氣。
驀地,左邊的窗戶突然被人敲響了。
“咚咚”兩下,震得方雀初都心一咯噔。
緩緩轉過頭。
──外麵站著的是一個穿黑雨,看不清臉的男人。
…
@養呢:很喜歡一句千古流傳的話,nozuonodie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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