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山頂的深夜足夠安靜,許時漾盯著黑暗裏的天花板,嗅到屬於周硯京上的淡淡鬆木冷香,以及平穩呼吸聲,不由手捂著口。
仍然難以置信,周硯京竟然真的睡在旁。
如果周硯京這時候打開燈,就會發現,他旁邊的人正一個人盯著天花板傻笑。
……
許時漾醒來時,周硯京已經起床了,他似乎力無限,即便睡得那樣晚,也不影響他的日常狀態。
他進行了短暫的有氧運,洗過澡從浴室出來,也已經換好了服。
許時漾今天穿彩明亮的黃裝,這樣出挑的也被駕馭得很好,紅齒白,笑容燦爛:“早上好,周先生。”
“早。”
周硯京腳步微頓,目在的笑容上多停留了幾秒才移開。
他竟然又瞬間有了反應。
分明早起運之後,已經發泄過大半力,居然還能有這麽明顯的反饋。
許時漾帶給他的影響力似乎不小。
至會比他預估中要更大。
但周硯京半個小時後必須出門,他今日行程排滿,即便想往後時間也沒有空檔,所以不能夠有任何計劃之外的事發生。
他頗為憾地收起了深沉心思,而許時漾……完全不知道自己剛剛逃過一劫。
福嬸已經做好了早餐,的日常工作就是一日三餐,其他打掃衛生理花園植修剪等工作都由其他傭人負責。
“先生,許小姐,可以吃早飯了。”
周硯京點頭,坐到了老位置,這回許時漾也學乖了,直接到他邊的位置坐下。
福嬸一如既往和藹:“許小姐,你說你也可以吃西式早餐,我今天就沒有單獨準備,不知道能不能合你胃口?”
許時漾聲線清脆:“可以的福嬸,我什麽都能吃,不挑食。”
福嬸笑瞇瞇說:“那就好,以後我給先生做的時候再加你的一份。”
“好呀,謝謝。”
周硯京沒搭腔,沉默用完早餐,回了趟臥室下來,在許時漾麵前姿態優雅地戴上寶石袖扣,這幅畫麵格外賞心悅目。
他想到什麽,開口:“我下山後要去趟澳門,安排另一輛車送你。”
許時漾正看得失神,怔了片刻才說:“不用這麽麻煩,我可以去坐山頂纜車,然後轉地鐵,也不用花太長時間。”
“為什麽要這麽麻煩?車庫裏那些車子閑著也沒什麽用。”
“……好吧。”
許時漾也才反應過來,好像的確不用這麽客氣。
但實在不能說服自己,每天坐著豪車上下班,而且萬一被同事看到了,免不了又有閑言碎語傳出。
和周硯京的關係也不能擺在明麵上討論,所以隻能特地從車庫裏挑了輛相對低調的車型。
以後就每天都有專車接送了。
周硯京沒等就先出了門,許時漾也比往常更快抵達了亞聯臺辦公大廈。
剛進去辦公室,就看見一堆同事圍著在議論什麽,見到來,和好的人立刻告訴:“有蹲到趙廉安回港的時間了,在趙氏大廈等著他!”
趙廉安出行自然不會坐公共飛機,想在機場蹲到他的機會很,這些也知道隻有一個方式能夠找到他。
居然還有記者在進行現場直播,這會兒許多人都在關注。
他們都知道一旦有記者在趙氏大廈等到了趙廉安回來,肯定會想方設法問起有關亞聯臺主播放言可以采訪到他的事。
許時漾本來沒想關心,可過了半個多小時,居然真有蹲到趙廉安的車子駛來:“船王嫡孫今日返港,主播放言專訪究竟係真係假,我哋一探究竟……”
記著語氣激,見到他的車靠近就立刻圍了上去。
“Leo,你識嗰位主播呀?”
“趙生,你會唔會接佢專訪?”
“你同《財經時聞》主持有冇私家關係?”
“趙生……”
可惜幾個大塊頭保鏢沒有給他們近距離問話機會,趙廉安的影在護送下一閃即逝,他們隻能轉而去向趙廉安的書發問。
“Sorry,關於呢件事無可奉告。”
書也僅說一句話,就跟著進了趙氏集團大廈。
記者立馬給出了他們自以為是的評價,認為這都是許時漾的炒作行為,從趙廉安及書反應來看本就不認識。
直播看到這裏,許時漾明顯覺到周遭同事各有心思,他們麵對的態度也複雜起來。
Marty趁機從許時漾邊走過,諷刺:“你還能裝到什麽時候,采訪趙廉安?還真是不自量力,人家本就不知道你是誰!”
許時漾相信周硯京不會言而無信,答應了給機會就會兌現諾言。
打算今晚就找周硯京拿到趙廉安的聯係方式,之前因為他在國外,所以一直沒有太著急。
就是不知道事鬧得這麽大了……趙廉安會不會顧及外麵的各種留言而拒絕采訪?
但不管怎麽說,都要試試。
“Marty,還沒有到我們賭約的期限,你不必高興太早。”
“看來你是不見到棺材不會死心,沒有關係,就讓我們大家等著看你最後怎麽收場!”
Marty一甩頭發扭頭走了,許時漾緒平靜,並沒有著急。
下午有部會議,Marty迫不及待要求嶽盧將《財經時聞》這個欄目給:“Yolande,你不會真相信許時漾可以采訪到趙廉安吧?現在就是死鴨子!”
嶽盧不麵難:“但是……”
“Yolande,許時漾有什麽本事接到趙廉安?所以本就是在拖延時間,我們何必陪耽誤工作進度?”
許時漾冷聲打斷:“Marty,你太過心急了。”
“我隻是讓你早點認清你自己,別大話說太多,就真以為自己……”
“Yolande!”
Marty隻諷刺到一半,忽然有同事急匆匆敲開會議室的門進來,張地結:“有客人……客人。”
遇到你之前,冰縮寒流;遇到你之後,花柔酒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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