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南川笑了笑,“佟經國知道你來的事?”
肖紅沒說話,“這件事是我和阿言爸爸商量決定的,阿言爺爺年紀大了,這些事不希你去叨擾他。”
“媽,我前幾天帶言言產檢,孩子很好,我們現在對未來也有規劃。”
肖紅就這麼看他,對這聲稱呼依舊有點不適應,他毫無準備肖紅會突然來,上穿的是平常穿的服,上面帶著汗,看上去跟面毫不沾邊,“我知道你看不起我,但我真的。”
周南川親自去找佟經國,說了什麼沒有人知道。
但肖紅和佟家豪不傻,大概猜得到,老爺子那麼猴的人,都能被他說得不得不將佟言送出去,可見他的手段多麼見不得人。
周南川當時確實做了很多令人咋舌的事,是想想都覺得自己畜生不如,“我,我言言,想跟好好過日子,我這輩子都不會對不起。”
肖紅也沒在跟他客套,眼神很冷,“那些事阿言遲早會知道。”
他無奈的笑笑,“只要你們不說,不會知道,現在懷孕了,求你們別告訴。”
周南川第一次對人說“求”這個字,哪怕在費盡心思要娶到佟言的時候,他也只是布好局理直氣壯去佟家給老頭子施,沒有半句求娶的樣子,活生生的像個強盜。
現在佟言懷孕了,也逐漸接他了,他開始患得患失,尤其是得知肖紅來了,他腦袋像是被人劈開了,頭痛裂。
因為,所以想竭盡所能,把自己已有的全都給,哪怕手段卑劣不堪。
周南川到了下班的點都沒回來,佟言一直窩在床上哪兒都沒去,看著屋子里那扇窗,外面本來還有點明,漸漸的全都暗了下去。
周晨到點沒走,在園子里轉了一會兒,帶狗去拉屎撒尿,又將狗牽回來拴好。
他雙手叉腰,不知道該不該走,給周南川打了電話,“川哥都下班了,沒人了。”
“你在哪兒?”
“在屋門口呢,嫂子一直沒出門。”
“嗯,你去敲門,跟說說話。”
“說什麼?”周晨費解,“我看嫂子娘家人今天過來,好像不是很高興啊,怎麼回事你跟我說說,我好知道去跟說什麼。”
“什麼都別提,跟之前一樣就行,別留一個人,害怕。”
周南川掛了電話,周晨嘆了一口氣,點了煙走到門口,佟言剛好起床,頭發糟糟的,上一件長款過膝,出纖細的腳踝,“周南川人呢?”
“送你娘家人去了,嫂子你也是,怎麼不留他們住幾天,多不禮貌。”
肖紅住不慣這種鄉下地方,佟言心知肚明,也不想讓肖紅看到現在這個樣子,幫不上忙。
肖紅站在那,總讓想起也是罪魁禍首,想起剛來西北時的孤獨與絕。
佟言開了燈,隨便將頭發用鴨夾夾起來,靜靜的玩樂高,一點點將模型拼起來。
周晨覺得很稚,這是小朋友才會玩的東西,想到什麼說什麼,“這是小孩子玩的吧?”
“人版的。”
他尷尬的笑笑,“一看就無聊。”
佟言看他一眼,“你拼這塊。”
周晨搖頭,“這麼稚,我才不玩。”
過了一會兒,呆得無聊,周晨對著圖紙拼起來,一個頭兩個大,“這都什麼玩意兒?”
佟言忍俊不,“你以為那麼容易啊。”
周晨不信邪,真就認認真真的在那拼了。
天越來越暗,屋里靜悄悄的,除了一張床以外,佟言的畫和料擺了一屋,漂亮的花,靜謐的夜,大批料,看上去極其燒錢。
純素描只有幾幅,房子中間擺著樂高的模型,周晨覺得有意思,還好玩,“你拼這麼多頭痛嗎?”
“還好,這不是無聊嗎,做點事打發時間。”
“你打游戲嗎?”周晨問。
“不打,小時候玩過超級瑪麗。”
“你績好嗎?”
佟言想了想,“一般。”
周晨笑了笑,繼續拼圖,叼了煙在里,一邊拼一邊,看上去有點沖擊視線。
周南川推開門看到兩人在那玩拼圖,周晨坐得像個大爺,佟言頭發沒梳,隨意盤起來,幾分凌,抬眸的目像只驚的小鹿,敲擊他的心靈。
“川哥,你怎麼才回來?”
只看了一眼,垂下目,睫微。
“去了市里一趟。”
“川哥,還別說這玩意兒好玩的,多錢買的,我也買一個放在家里。”
后來周晨得知這玩意賣一萬,當時差點拍腦門去世。
“回去吧,下班了。”
周晨看了佟言,“嫂子我走了。”
“路上慢點。”
人走后屋子里安靜下來,佟言有點憔悴,但好在睡足了覺,神還行,周南川累了一天,心俱疲,門剛剛關上,他便抱著。
佟言坐在那,被他的重得不過氣,“你起來,好重。”
“言言,讓我抱抱你。”
佟言起,周南川摟著,用力扣著的后腦勺,吻得好不溫,佟言被他咬得麻麻的,“你別這樣……”
他每次這樣都很怕,那雙眼睛更是水盈盈的,像是氤氳著霧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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