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邵承冕如此霸道的話,安不眉開眼笑,“您真是不講道理。”
邵承冕牽著安的手緩緩向前走。
他偏著頭看著旁豔人的小姑娘,說出了心醞釀已久的話,“朕隻對吾妻如此。”
安愣了下,一笑。
封妃典禮十分繁瑣,先是進宗廟進香,拜大鄴先祖,唱祝詞皇家玉牒,授貴妃的金冊金寶等等。
全程跟皇帝的安力漸漸不支,一舉一都刻板僵,脖子更是被珠翠的抬不起來。
將這一切盡收眼底的邵承冕有些後悔,當初該讓禮部從簡辦了才好。
但禮部哪能放過這個大展手的機會,今上登基後好幾年才封了這麽一位貴妃,要給貴妃娘娘最好最大的麵!
直到安臉僵麻地接朝廷命婦們朝拜,底下人叩首時,邵承冕才悄悄出手掌,替小姑娘鬆了鬆後頸。
安輕輕轉著脖子,簪環磕發出清微的響聲,朱微啟,“懷周哥哥,我好累啊。”
再次聽到悉的稱呼,邵承冕心裏一片暖意。
俯在耳邊輕聲說,“再堅持一會兒,馬上就要結束了。”
安乖巧地眨了眨眼。
大典禮畢,隻剩最後一個環節了,覲見皇後娘娘,和接後妃們的朝拜。
貴妃屬於正一品,是現在宮中除了皇後娘娘以外品級最高的妃子了。
看著累的臉微白的安,邵承冕直接通知人去傳旨,免了這一流程,他本就不想讓見那些人,尤其是還有個有孕的妃子。
雖然他並不期待那個孩子。
奉先殿,皇後孫芷薇坐在主位,下首兩邊各坐著淑妃、顧嬪等人。
每個人都打起了十二分神,盛裝打扮,等著一睹這位貴妃娘娘的風采。
早在月前,後宮眾人就覺出不妙,皇帝崇尚節儉,又不喜宮人奢靡,怎會突然人將瑤華宮收拾出來,又放進去不好東西?
沒想到,才幾天就封下了貴妃。
監來通報皇上的旨意時,淑妃木然的眼珠子轉了轉,下意識地看向了皇後。
上次的紗事件,丟臉丟的宮裏人人皆知,顧嬪到現在都時不時地拿話頭刺,不想在這個時候去當這個出頭鳥。
果不其然,聽了稟報的孫芷薇的臉一僵,隨即恢複正常,微笑著雍容起。
“既是皇上恤貴妃,你們就先散了吧,合著宮中就這麽大,皇上再寶貝貴妃,大家也是能見著的不是?”
這話說的妙,立馬挑起了下麵人的嫉妒。
尤其是顧嬪,這些時日仗著有孕在,說話辦事毫不顧忌,就連皇後都要給幾分薄麵。
著剛剛隆起的小腹,輕哼一聲,“貴妃娘娘位高權重,嬪妾這等地位低下的怎配窺見天。”
“顧嬪,不可放肆。”
“是。”顧嬪頭也沒抬,隨意地應聲。
孫芷薇不痛不地說了一句,就回了玉棠宮。
踏進殿,就卸下了那副雲淡風輕。
扯下頭飾鷙地坐在八仙桌前,對著嬤嬤憤恨地道,“皇上他現在連這點臉麵都不肯給本宮了麽?”
著自己一手帶大的姑娘如此遭罪,周嬤嬤也十分心疼。
周嬤嬤屏退了一眾宮,隻剩下二人在屋裏。
勸解道,“這位紀貴妃倒是個有本事的,能讓一向嚴苛的皇上為破例,不過既然顧嬪有了孕,咱們還是別去趟這趟渾水吧。”
皇上對那位貴妃如此在意,必定不讓旁人近,但若是娘娘抱了顧嬪的孩子養,又有太後在上麵護著,誰也越不過中宮去。
但周嬤嬤隻是個奴婢,並不能代表主子的想法。
孫芷薇指尖蘸了茶水一劃,向周嬤嬤示意了一下偏殿的方向。
“那位,現在懷著皇上唯一的龍嗣,咱們不如靜觀其變,讓底下的人去幫咱們探一探虛實?”
周嬤嬤一驚,立刻懂了孫芷薇的意思,“娘娘不可,咱們現在的指就是肚子裏的孩子!”
無論是男是,中宮都有倚仗了啊。
孫芷薇狠地一拍桌子,“此事不能聽父親的,不是自己從自己肚皮裏爬出來的不親!何況還是個庶子。”
這幾年皇上與越來越生分了,別說是生出嫡子,就是初一十五在這吃頓便飯,留宿過夜都是沒有的事。
“這紀貴妃來者不善,皇上又如此上心,若是不能用顧嬪的孩子扳倒,以後會是個大麻煩!”
現在已經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皇後了,隻在意皇上對的意思。
孩子嘛,自己又不是不會生。
見周嬤嬤還在猶豫,孫芷薇乘勝追擊,低聲嚴肅道,“嬤嬤,咱們不能一味聽父親的,您忘了本宮當初就是聽了相爺的話和秦王……”
周嬤嬤打翻了手邊剛倒上的茶水,驚恐道,“娘娘!”
自覺失言的孫芷薇忙看了看周圍。
見四下無人,又低了聲音,“嬤嬤,你說皇上對本宮是不是還是有幾分意在的?
要不然也不能顧嬪在玉棠宮住著,這擺明了是生下來要抱給本宮養的。”
周嬤嬤沉默不語。
這世上的男人向來是有了新人忘舊人,更何況是……有了汙點的舊人,但無法和娘娘明說,因為那是在娘娘心窩子上捅刀子!
隻能旁敲側擊地讓娘娘打消念頭,“現在皇上的心裏估計隻有貴妃一人……”
聽到周嬤嬤這句話,孫芷薇有些癲狂。
握著茶杯的手指扭曲,“那要讓皇上知道隻是個心如蛇蠍的人呢?害死了他的第一個孩子,皇上還會喜嗎?”
——
瑤華宮。
五月的京都,到彌漫著熱浪來臨前的氣息,檀窗半開,吹進來淡淡微風。
穿戴著一沉重服飾的安,被眾人簇擁著,進門就撲在了室的床榻上。
“終於能躺下了,快伺候本宮卸了這一的釵環。”
近的菘藍急忙遞上茶水,忍冬拆下繁複的領放在一旁,二人有條不紊,一看就是做慣了的。
“貴妃娘娘,皇上還沒過來呢。”
瑤華宮的大宮紫茗不悅地皺著眉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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