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二一早,容妃在京郊百里的皇廟之中見到了承平。
只是眼前人已不再是往昔模樣。
妍麗人的容貌如今已是滿面爛的膿包,面皮之上無一好地,時不時還流出水來。
容妃被這一幕嚇得尖一聲差點暈厥過去,冷靜下來后想起信上容容妃立馬盤問其承平來。
承平被折磨了一夜,中間被馬不停蹄送回來,此刻不僅生理之上難異常,心理之上更是痛苦。
子容貌何其重要,從事發到如今都不敢看鏡子,怕看見自己現在模樣無法接。
“你若不說到底是何人導致你如此,我今日就打死你邊所有下人趕回宮里你父皇徹查去。”
容妃在見自己自顧自說了半天也撬不開的后也終是發怒,站起就要下命。
可承平哪怕聽要打死自己邊的親近宮嬤嬤依舊無于衷,就是死也絕不會供出皓郞來的。
“好,你既不說便罷,來人吶,給我綁了公主邊伺候的,本宮親自審問!”
佛門本是清凈,可不消片刻卻是喊之聲連天,承平在榻上,眼淚不斷,與顧宏皓之事于世俗所不容,皓郞說只要他登基為帝大業了便許后位,自是不能壞他的事。
何況真正害之人并不是皓郞,而是那小賤蹄子。
若不是送的藥膏,得臉豈會變這樣,好在皓郞把人捆了,可即便如此的容貌也恢復不了了。
皇寺并非尋常之,里邊供著的都是歷代皇親國戚。
容妃在此如此行徑,擾了這些仙人清凈,住持自是不愿,派小僧前來勸了好幾遍,容妃才收了手,確實也被氣著了,這才昏了頭。
冷靜后立馬就意識到此非尋常寺廟,旁嬤嬤去添了香油錢以為擺平了此事。
殊不知第二日容妃攜承平夜鬧皇寺之事便傳了元安帝耳中。
元安帝大發雷霆,敢在新年之際擾先輩清凈,可是想毀他元國來年之氣運?
當即他便下旨黑甲衛把人帶回來。
容妃深夜私自出宮本就是為了掩人耳目,結果事敗之后不僅元安帝好生懲戒了一番私自出宮之責,更是直接連夜調查承平毀容一事,僅僅兩日便查到了顧宏皓上。
只是顧宏皓畢竟在朝中擁立者眾多,不大臣都在朝上表示其是了陷害,承平公主事發時分明是在皇寺,而顧宏皓遠在百里外的京都,與之定是沒有關系。
元安帝表示承平邊伺候下人已然招供,承平出事時確實在顧宏皓府上,事后得知容妃出宮怕事敗這才快馬加鞭把人送回了皇寺。
可不論證據是否擺在眼前朝中依舊不大臣替其說話,而在他們看不見的屏風之后,一位史正默默把那些反對之人的名字記了下來。
顧宏皓與承平一事因事關皇室面,加之朝中擁護顧宏皓的大臣居多,元安帝最后只得不了了之,只象征般罰其閉門五月,承平與容妃則是足半年。
此結果本已是不幸中的萬幸,若非元安帝不深究,否則就算是這些大臣竭盡進諫也是護不住顧宏皓的。
所以當聽聞只是足并沒有其它責罰時,所有擁護顧宏皓的大臣皆是松了口氣。
這京中發生的事與天牢之中的安錦舒無甚關系,顧瑤不在外面的消息傳不進來,里邊的消息傳不出去。
每日都要喊清歌,可清歌也從未現過。
顧卿辰就更別提了,自上次送回來后一次都未來過,這都過了五天了地牢中除了多出來的獄卒與往日并無區別。
安錦舒在天牢中吃了睡睡了吃,殊不知外面早已是暗涌,浪花四起了。
楊遠都護府曲氏坐于安老太太榻前,看著安老太太不過短短數日便白了的滿頭青淚眼婆娑忍不住的哽咽。
“母親,你不要擔心,夫君與然兒定能化解此次安家危機,我也見過我父親,他幫忙打點外面關系,您放心,咱們家很快就能逢兇化吉了。”
安老太太雙目無神,蒼老異常,倚靠在榻上著曲氏顯是不想聽這安之語,嘆息一聲懊惱又自責:“都怪我,被豬油蒙了心,信了那人的話,無故冤枉辰兒那孩子,還說教煙丫頭不懂事,實際煙丫頭比我們誰都活的通。”
“當初就應該信煙丫頭,也不會辰兒那孩子記恨了我們,不曾想他竟真是太子,咳咳咳.....”
安老太太一說起顧卿辰立馬止不住的咳嗽,曲氏幫拍背緩著,王婆子則是端了水過來。
曲氏伺候著喝了水寬道:“這事怪不得母親,我也有錯,咱們安家錯怪了辰兒,這輩子都欠他的,當初我也是氣他對煙丫頭有不倫之心,想著是平日太縱容他,想他吃些苦頭也好收了心思,哪知夫君......哎。”
說著頹然搖頭:“如今說什麼都晚了,咱們口中說著把那孩子當親生對待,實際此事便能瞧出咱們從未真心待過他,他恨也是應該的,可憐煙丫頭,當初那般竭力維護他,如今卻因我們這些做長輩的在天牢中苦。”
正說著安如鶴自外而進,瞧見他安老太太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冷哼一聲別過頭去,一副不愿意搭理的模樣。
“聽聞母親子抱恙兒子前來瞧瞧。”進了屋安如鶴走到榻前蹙眉擔憂道。
曾經的七尺大漢如今卻是難掩頹廢之,被收回兵符,卸下權利一事顯然給他打擊不小,曾經意氣風發豪壯志,如今卻是滿眼疲憊,眼底發青。
“我不用你關心,你與其在此關心我這個老太婆,不如關心關心你那關在天牢之中的兒吧,你瞧瞧你做下的事,你枉為臣子!你怎麼敢的啊你。”
安老太太自事發之后每次見他便要訓斥他一番,圣旨之上明明白白寫著他所犯之罪孽,安家世代忠良保家衛國,如今卻在自己兒子栽了跟頭。
真是丟不起這個人!百年死后又該如何面對九泉之下的老頭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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