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月明星稀,智能家居係統調控著屋的溫度和度,始終維持在人最舒適的程度。
鬱驚畫收起了那張表格。
反應慢半拍的小貓,終於在這段時間的相中,一點點被帶著,知道了什麽是喜歡。
謝先生每天這麽溫哄著,怎麽可能不心呢?
鬱驚畫抿,輕了下自己有些發燙的耳尖。
確定了心意,接下來,就是給出明確答案了。
遊樂園,應該會是一個很適合的場所。
鬱驚畫往床上滾了滾,拿起放在一邊的手機,開始搜索遊樂園的攻略。
看了一會兒,又起,拉開屜。
兩枚對戒正靜靜地放在其中。
從被製作出來的那一刻起,它們就開始等待有人的換。
烏泱泱的長睫垂落輕。
鬱驚畫定定看了鑽對戒幾秒,抬手將它們從屜裏拿了出來。
戒輕巧撞,發出了一點兒細微的聲響。
又像是在心頭重重敲落的一下。
歡欣雀躍著。
重見天日。
-
遊樂園九點開門。
鬱驚畫站在洗漱臺前,裏含著電牙刷,起長睫看了眼鏡中的自己。
下一秒,一隻冷白手掌搭在了門邊,將半掩的門打開。
謝與站在門口,眼尾勾起,邊漾著一點笑弧。
“鬱,我今天穿什麽服?”
鬱驚畫下意識看了眼帽間的方向,又從鏡中看著謝與,含糊問道,“服?”
謝與坦然自若,“想穿裝。”
“鬱穿什麽係的,我就穿相似的。”
鬱驚畫差點兒被牙膏泡沫嗆了下。
匆匆漱了口,流水嘩啦啦的淌過指尖,又聽後的謝與低低出聲,“等畫畫洗漱完,我不急。”
鬱驚畫指尖一頓。
若是以前,多半覺得這是客套話,聽一耳朵就過了,然後匆匆忙忙收拾好自己。
可現在。
說這句話的是謝與。
鬱驚畫便真的慢了作,按照以往的習慣,清洗幹淨臉,又擰開了護品的蓋子。
謝與始終站在後,姿態慵懶,目落在鏡中,是全然的欣賞和喜歡。
鬱驚畫被他盯得有些不好意思。
洗漱完,便往外走到了帽間,謝與慢悠悠地跟在後。
見鬱驚畫拿出了一套服。
黑短袖配碳黑短。
“去遊樂園穿子不太方便。我昨晚也看了天氣預報,今天氣溫有些高。”
語調清甜,白臉頰像是吸飽了水,清又瑩潤。
看上去,手就很好。
謝與挲著指尖,目輕落。
然後點了點頭,“好,我知道了。”
——於是,謝與挑了件寬鬆的黑短袖出來,口用淺的線條勾勒出一隻懶腰的貓貓。
鬱驚畫:“?”
這件服哪兒來的?
完全不像是會出現在謝與櫃裏的風格啊。
看出鬱驚畫臉上的茫然,謝與慢條斯理解釋道,“上次E家來給你添置第二批服的時候,順便送來的。”
謝與轉眸看,尾音勾著笑。
“我們畫畫這麽可,出去太招人喜歡,我要努力給自己爭取到裝。”
這樣,站在邊,明眼人一看就知道。
他們是一起的。
這是謝與堂而皇之的小心思。
鬱驚畫耳尖染了紅,心尖巍巍的,抖落下一腔甜意。
移開視線,小聲嘀咕。
“謝先生出去了才是招人,拿個茶都能被看上……”
上次回家路上,謝與不過就是幫下去買了杯茶。
從茶店出來、走回車上的短短一段路,就被人攔住要了聯係方式。
雖然,沒給。
謝與眉梢輕挑。
聽出了小姑娘藏在話語底下,很輕的一點兒醋意。
他笑意愈深,結緩慢滾,才住自己愉悅的心。
就是這樣。
相信他,和因為他吃醋,並不是衝突的事。
因為喜歡,因為占有,才會吃醋。
謝與目一掃,邁步走到了帽間放飾品的半架屜邊。
屈指拉開屜,取出一個黑口罩。
轉對著鬱驚畫揚了揚,“那我戴口罩,好不好?”
鬱驚畫:“!”
鬱驚畫遲疑道,“沒必要吧。”
謝與已經將口罩掛繩勾在了指尖。
他垂眼輕笑,認真道,“很有必要。”
“今天是遊樂園的員工日,如果我直接進去,遇到的都是集團的員工,要是認出我了,他們是上來打招呼,還是視而不見的離開呢?”
“上來怕打擾我遊玩的興致,離開怕得罪我,所以,畫畫怎麽這麽聰明?”
謝與不疾不徐解釋著,還不忘誇誇,“要不是畫畫提醒我,我都想不到這一點。”
鬱驚畫鼓了鼓臉頰,尾音拖長,“反正,謝先生總是很有道理的。”
拿著服往臥室裏走,去換服。
路過沒關的衛生間門。
眼尾餘一掃,才發現,自己角揚起的弧度,明快又甜。
……
謝欒現在已經對自家家主的穿風格習以為常了。
上班還是規整沉穩西服套裝的謝董。
和未來夫人出去時,就花了心思搗騰。
但今天看到下樓來吃早飯的人之後,還是角一。
寬鬆黑T,運短,額發鬆散自然地垂在額前,再加上黑口罩遮臉,隻出疏冷眉眼。
怎麽看,都更像是謝渡那個年紀的人。
就算沈遐站在這兒,恐怕都不能一眼認出這是謝與。
謝欒麵無表的想,那句話怎麽說來著。
老男人,遇到春天就開始張揚了。
跟自然界求偶的雄一樣。
還像雲水築莊園湖邊,養著的那幾隻孔雀,恨不能開屏走過每一——
“謝欒。”
謝欒猛地回神,連忙上前幾步,“家主。”
謝與有些奇怪地看了他一眼,隨口問道,“發什麽呆?東西都準備好了?”
謝欒很心虛,沒敢抬頭看謝與。
悶聲道,“都準備好了,防曬清涼防蚊的,全都放在包裏。”
謝與點點頭。
他將口罩往下拉了點,“通知下去,雲水築今天都放假。”
想了想,又補充道,“帶薪。”
謝與心好。
他要陪老婆去玩,也極為慷慨地願意讓別人去陪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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