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夫人低訴著心中憂慮,即便拋出舊怨隔閡,對施霓也不甚滿意。
娶妻娶賢,淑德為重,大梁民風向來如此,可自家兒子卻先招了個妖妖嬈嬈的進門,心頭怎能舒快?縱然知曉皇命難違,但緒到底難除,背著人時,不免要抱怨幾句。
見狀,方嬤嬤忙會意解憂,“旁人我是說不準,可咱們將軍是什麼人?鐵骨錚錚,年英雄啊,又是個眼高于頂,孤高自持的主,哪那麼容易就那子的了?”
“萬事沒個絕對,畢竟序淮弱冠年歲,正是最需人的時候。”程夫人道。
方嬤嬤卻狡黠地揚了下,而后躬湊近,將聲音刻意低了些,說,“早知夫人會有此憂,西屋的侍奉丫頭們也不是耳朵死的,今夜們聽聽靜,我們也能知曉那西涼子懷什麼心了,若真是個妖,咱們也能及時提醒將軍防備些。”
程夫人畢竟大家閨秀,侯府千金出,聞言蹙了下眉,到底有點猶豫,“你安排了人聽墻角?如此不妥當吧,若是序淮知曉了……”
方嬤嬤跟著程夫人多年了,早知其心,今日雖是自作主張,可卻是為主分憂,做了程夫人不方便出面代的事罷了。
“夫人心安就是,找的丫頭都是辦事機靈的,不會出差錯。”
聞言,程夫人斂神,果然不再多說什麼。
心想著,犯回規矩就犯回規矩吧,那子妖,的確看著就是個不省心的,不聽一次,便不知是怎麼個路數。
……
西屋的燭火是自己燃盡后方才暗下的。
兩個被方嬤嬤提前代下任務的小丫頭,開始時就在寢屋門口不遠的石墩后面悄悄蹲著聽響,原本聽嬤嬤代,們也信了將軍娶西涼是敷衍應承的說法,所以便理所應當的認為,今日這墻角該是聽不出什麼容來。
可后面看將軍一酒氣地進去,們沒聽到意料中的西涼的勾聲,倒是為將軍的猴急架勢險些驚掉下。
深夜寂靜,旁人早就歇了,所以們兩個甚至聽清了將軍問言花的渾話語,登時面面相覷紅了臉,想想們以后又該如何正視那桌案雅事,恐怕見個瓶口都要忍不住往歪想了。
兩人著頭皮只得繼續再聽,只要親耳聽到西涼有勾引將軍的過分行徑,們也能快些免了這折磨,去給方嬤嬤和夫人差。
可沒想到的是,新娘子在里面是弱弱地啜泣求饒了,哪有什麼不安分地主招惹,而且從那磨耳的聲就能聽出來,在將軍的不知節制下,人家姑娘是有多苦無助了。
兩個丫頭心驚將軍的一反常態,更意外其孤高秉竟也能有急的時候。
從亥時起到現在,怎麼也有一個半時辰了,人家姑娘嚶嚀得嗓音都啞了,簡直好不惹憐,結果將軍還時不時的話調戲,問些他厲不厲害之類的床笫話,一看,就是沒夠的意思。
其中一婢實在聽不下去了,沖側訕訕著猶豫開口,“阿紅姐姐,這,這差不多也能差了吧,那回去我們要……實話實說嗎?”
阿紅的婢聞言也面難,眼下的況和們事先想的完全不一樣,難道真要跟嬤嬤和夫人說,將軍此夜有多未饜蠻?們可不敢。
畢竟在夫人邊伺候得久了,腦筋也算機靈,于是阿紅思量著說,“不可。回去只道了事,西涼并未過分勾,將軍也……正常行事。”
聞言,另一婢也知道其中厲害,忙點頭應下。
當然不能實話實說,若真夫人知道,將軍對這西涼這般的癡,不頭疼悶堵死才怪了。
……
過了深夜子時,施霓背趴在帷幔上,像只擱淺的魚兒一般,于水岸之間,瀕死又求生。
將軍能強十倍不止,窄腰有力,馳騁間更似只壯碩公豹,無力,更難逃。
甚至懷疑,將軍是準備直到天亮才休,那會不會死掉呢……施霓意識渙散前,憂心思量的都是這個問題。
可人沒想到的是,沒過一會,門外忽的傳來吵鬧聲,而且靜不小,一聽就是整個府都被驚起的架勢。
霍厭聞聲蹙起眉頭,即便未止作,臉上卻已明顯現被打擾興致的濃郁怒。
施霓往后艱難轉頭,仿佛抓住救命稻草一般,眼睛睜得明亮又大,之后邊躲著邊言提醒。
“將軍,有,有人來了。”
“別管。”他倒一點無所謂。
施霓未來得及繼續相勸,就聽外面率先傳來荊善微微繃的聲音。
“稟告將軍……是宮中大監急傳旨,說陛下急召!”
霍厭籠罩在施霓上,姿一頓,臉陡然沉得人畏怯,他厲聲沖外吼了句,“今晚是本將軍的房花燭夜,全都給我滾!”
說完就要繼續干,施霓輕輕嚶嚀了聲,著臉手推阻。
“將軍……別了,陛下深夜傳召,定是有急事發生,將軍快些穿準備進宮吧。”
霍厭對外面的嘈雜聲置若罔聞,卻把施霓這話聽得認真,他攔腰把人一個轉抱在上,下在頸窩,接不滿地開口言說。
“小沒良心的,就知道把我往外推,本將軍拼命賣力伺候,到底也沒得一個好字。”
施霓臉一訕,心想外面還等著這麼多人,將軍這毫不收斂的曖昧床笫之言,也不知會被多人聞聲落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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