瓷音的被自己咬出來,烏發披散在臉上,一張白的發青的臉,沾了那一點,反倒有了一驚心魄的脆弱和驚豔。
本來就長得好看, 此刻更是攝人心魄。
“墨錦衍、墨錦衍……”閉著眼笑了起來,在裏咀嚼著這個名字,每一個字,都像是在咀嚼他的。“你果然厲害……瓷家養出你這樣的白眼狼,我們全家果然是全瞎了眼。”
墨錦衍站在車門口,看著,略有些殘忍的笑了一聲,問道:“你們全家,現在還剩下幾個?”
這句話深深地刺痛了。
瓷音控製不住抖起來,想到了以後。
以後該怎麽辦?
不會有以後了……
意識到,對墨錦衍來說,已經徹底沒用了。
那二哥呢?
他以後該怎麽辦?
就這樣,再也站不起來了嗎?
他千裏迢迢來救,卻被墨錦衍廢了一雙,而現在,把整個瓷家也弄沒了。
還想著以後找機會治療他,還想著以後能有機會離開他,還想著……
這個世界上,會有一個人真的。
連哭都哭不出來。
這麽熱的天氣,渾都是冷的,啞著嗓音問道:“你和他,是從什麽時候……”
就算一切都是一場騙局。
那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的?
從見到安澤西開始嗎?
墨錦衍垂眸看著:“你找他說話以後。”
那天會所,他揍了安澤西的那天?
墨錦衍道:“他把你說的話告訴了我。”
安家最小的兒子,家主一夜風流外遇留下的產,安家的私生子,放浪形骸,茍延殘,卻有著一個天大的野心——
他要為安家的繼承人。
墨錦衍睨著,有些殘忍的低笑:“某種意義上來說,你確實找了一個很好的合作夥伴——對我來說。”
瓷音躺在座位上,沒有說話。
覺自己整個人都浸在冷水裏,逐漸沉了下去。
想起第一次見到安澤西的樣子。
他坐在臺階上,懷裏摟著一個人。
煙霧繚繞,他冷白的令他那張漂亮到的麵容有些日式的清冷。
他人不斷,在榕城風評差勁,但是眼睛卻明亮清澈。
在那雙眼睛裏,看到了一個屬於男人的企圖和野心。
知道他誌不在此,才向他提出合作,那天晚上,他卻拒絕了。
然後在第二次見麵的時候,他突然找上。
他問:“那天說的話,還算不算數?”
算不算數?
是什麽突然令他改變了主意?
就是從那天晚上,徹底掉了墨錦衍和他為特意編織的陷阱裏。
瓷音子一陣冷一陣熱,突然覺得反胃,捂著,一把推開他,在車邊吐了出來。
簡直要把膽都給吐出來了。
突然意識到,這一切都是墨錦衍策劃的。
他太了解了。
他太知道想要什麽了。
他太知道心裏最脆弱的地方,安澤西恰到好的出現,填補了心裏的空缺。
安澤西是他為量打造的完的人。
瓷音抬起頭,看向逆著站在麵前的男人。
“墨錦衍,我輸了。”徹底的。
“我投降。”玩不過他。
“你殺了我吧。”
就這樣吧。
也已經沒有力氣繼續掙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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