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目紅意。
為靈魂也能覺到的灼人燙意。
這一切都是積在白糯心底最恐懼、最想忘的記憶。
仿佛有一隻大手把拉進了刻意忘的記憶中……
攥著筆的指尖因為太過用力,紅潤褪去,呈現一種不正常的青白。
筆尖無意識在一個地方長久不,暈開了一大塊黑墨。
白糯沉重的呼吸聲越發明顯,寒直立,冷意侵四肢百骸,神也漸漸恍惚起來。
“還不打算作答嗎?”
帶著笑意的輕飄飄話語把白糯從這個狀態中拯救出來。
白糯失去焦距的眼眸緩緩恢複正常,但眼底盡是後怕之意。
言詡之笑瞇瞇地把一切都看在眼底,手指敲著椅子扶手的噠噠噠節奏越發快速。
很棘手啊。
明明隻過去了三分鍾,白糯卻覺仿佛過去了一個世紀一樣。
白糯終於把分散的注意力好不容易聚集在一起,都是一些非常基礎的測試題,五六分鍾的時間足以答完。
言詡之把測試題簡單地過了一遍,快步走過去將房門打開。
“怎麽樣了?”
第一個竄進來的是祁玉,臉上的表是眼可見的焦急與擔憂。
其他人的視線都是先放在白糯上,確認狀態之後,就將視線轉移到了言詡之上。
但秦鷙不同,自始至終,他的視線都放在白糯上。
門口幾乎都被祁家四個兄弟堵死,秦鷙進去後,便有一個宛如小炮彈般的影撲到了他的懷抱中。
“可以等一會兒給我尾尖尖嗎?”白糯問話聲音低落,腦袋埋在秦鷙懷裏,不肯出來。
知道自己的緒很好猜,所以不敢讓秦鷙看到自己現在臉上的表。
秦鷙的腦袋,聲音溫:“好。”
與他聲音不同的是沉重的麵,雖看不到白糯的臉,但白糯後背被冷汗打的衫卻瞞不過他。
言詡之輕快的聲音很快響起,白糯心頭一口氣高高提起。之前被言詡之看穿的覺還沒有忘記。
白糯怕自己的被看穿,連重生這樣奇幻的事都能在上發生,萬一世界上也真的有讀心的存在呢?
“不是什麽大問題,用不著這麽小題大做。”
“就是小時候太缺乏關,心思比較敏,你們以後多關注一下的緒,多注意和多通通。”
“讓步正常的生活比讓靜養會好很多。”
聽到這話,白糯狠狠鬆了一口氣。
而在白糯看不到的地方,言詡之已經褪去了笑瞇瞇的模樣,對著祁家兄弟四人做了個噤聲的作。
秦鷙拍了拍白糯的脊背:“小你聽到了嗎?你沒病的。”
祁玉也圍了上來,在白糯耳邊嘰嘰喳喳的哄開心。
白糯總覺得不對勁兒,似乎過分簡單了吧?但在眾人的關中,漸漸的這一不對勁兒也消失了。
治病代表著麻煩,不想要別人覺得麻煩,醫生沒診治出來也好的。
白糯還在咳嗽,秦鷙擔心穿著被汗水沁服的會加劇病,便找了個借口帶著白糯回到房間。
走廊上。
白糯靠在秦鷙懷裏,雙手揪著他的膛上的料:“我們今天就回桐市好不好?”
融正常的生活中,忙碌起來,也不會有大量的時間胡思想。
“好。”說什麽,秦鷙都會答應:“寶貝去泡個澡,我讓花銀淵去安排回去的路線。”
回到白糯房間的浴室中,秦鷙等著把浴缸中的熱水接滿後,又反複叮囑幾番,才離開。
白糯不舍的拉住秦鷙的角,眼看著,頗為可憐:“那你能不能不要離開房間?”
秦鷙輕輕拍了拍的背部,又在白糯瓣上印下一吻,離開後,又忍不住折回去,貪婪地又吮吸幾下。
直到的瓣變得緋紅。
“我保證,你出來絕對能看到我。”
低沉喑啞的話語讓白糯紅了耳尖,恍惚地看著秦鷙的離去的背影,直到整個浸泡在熱水中才堪堪回神。
浴室的門是磨砂玻璃的材質,無論是從裏到外還是從外到裏都是看不真切的,隻能看到一個朦朧的影。
白糯抬起腦袋,便看到門口的高大暗影,仿佛在無聲的告訴白糯,我沒有走,我就在這裏。
.
另一邊。
剛剛白糯做測試的房間中,氣氛很不樂觀,沉重的讓人窒息。
和白糯相那麽久,大家都知道心思單純,什麽事兒都寫在臉上,卻不料誰都沒有看出,白糯居然在心裏藏了這麽大一件心事兒。
心事兒積在心頭,越是抑,反撲起來便越厲害。
“那要是糯糯死活不說出來怎麽辦?”祁玉垂頭喪氣的問道。
不得不承認,他們好像從未完全走進白糯心裏過。
言詡之隨手用筆在紙上畫了一個圓圈:“假如這是一個氣球,不斷地往裏麵注氣,等到有一天氣球的容氣量達到極限時……”
後麵的話,言詡之沒有說完,但大家都知道是什麽意思。
對祁家千金過了十幾年終於被找回來這件事兒傳得很開,言詡之在國外也知道了。
而現在看來,這個祁家的寶貝千金以前過得並不算好,至在心理方麵是這樣。
“不要被的開心表象所迷了。”言詡之緩緩道:“你們之所以什麽都沒看出來,是因為將令自己痛苦的記憶藏起來了。”
可有一句話不是這樣說的嘛,越是想要藏的記憶,越是無法忘卻。
這份記憶就像是白糯心底的一刺兒,遲早有一天會將紮得鮮淋漓。
祁琛覺得心中難的慌:“那該如何解決問題?我們需要做什麽?”
“你們什麽都做不了。”心理醫生這一行,無論是在語言還是行為方麵都會因為職業病觀察的十分仔細。
這個祁家的寶貝千金,隻願意徹底相信和依賴秦鷙。
倒是有意思的。
言詡之這話,也無疑是紮疼了現場白糯的四個哥哥的心。
“解鈴還須係鈴人啊。”言詡之語氣幽幽地提醒:“但你們也千萬不要急於求,順其自然,會有意想不到的效果的。”
他已經在白糯心中種下一顆種子,這也是他唯一能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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