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商隊一路西行,在距武雁城百裏的地方穆艽抬手示意車隊停下來。
柳寒枝勒馬揚蹄掃了一眼眾人,最後看向穆艽,從袖中取出一樣東西拋給他,穆艽接住一看才知是他平日裏臉和手的玩意。
柳寒枝笑的風流氣:“送你了!”
穆艽麵上一樂角不控製的咧開,一邊裏說著:“這多不好意思。”,手卻已經將東西塞進了自己懷裏。
柳寒枝看的好笑,倒是許久未遇見這麽有趣的人了,片刻他收了笑意,鄭重的看向穆艽,抱拳行禮道:“保重。”
穆艽也嚴肅道:“一路平安!”
柳寒枝點頭,隨後不再停留的調轉馬頭,揚起手裏的馬鞭用力一,與他們分道揚鑣。
看著漸行漸遠的影,穆艽收回視線吩咐車隊繼續前行。
第二日,灼熱的太最是炎熱的時候,柳寒枝騎著馬抵達了樓蘭古城。
讓馬停下,他騎在馬上看著這座沉睡在荒漠裏破敗蕭瑟的帝國址。
有人說樓蘭是綠洲的意思,樓蘭古國的人將它比喻為這片幹涸之地裏唯一的泉水。
可惜曾經的極盛繁榮已經被風沙所掩埋,上無飛鳥,下無走,遍及目,唯以死人枯骨為標識,冷晦暗,怨氣橫生。
察覺到暗的視線,柳寒枝高座於馬背上,不不慢的取下腰間的水囊喝了一口,低頭的時候眸子幽深暗沉,角微微上揚,拉出一抹癲狂的弧度。
他真的不江湖好多年了。
穆艽說的不錯,這裏都是些窮兇極惡之徒,因為被中原江湖和四國所不容,所以避居於此。
將水囊重新掛在腰間,再抬頭,風流又輕狂:“諸位,出來個朋友?”
頃刻間,破敗的城牆上黑影閃,尖銳不辨年齡的聲笑道:“這是誰家的小郎君?可真是細皮,過來讓姐姐看看。”
眼底過一嫌惡,柳寒枝麵上的風流笑意卻未減半分。
還不待他說話,牆上又響起嘈雜的聲音,七八舌,有人說:“你這娘們好不知!”
又有人說:“憑什麽給你,我也要。”
也有人惻惻道:“剝了他的皮,喝他的。”
被吵的煩了,柳寒枝語氣裏出了一點不耐煩:“諸位……可商量好了?”
吵鬧聲戛然而止,片刻那些藏在裏麵的人終於現了。
柳寒枝無驚無恐的掃過麵前的十來二十個人,兇殘,詭異,邪,果然看著就不是什麽好東西。
站在最中間的是一個四十多歲的紅人和一個虎背熊腰,手握鐵錘的中年男子。
那中年男子上前兩步,惻惻到:“許久沒有人來了,瞧你細皮,今日便將你烹油鍋,嚐嚐鮮!”
紅子貪婪的看著柳寒枝,的側站著一個男生相的瘦弱男子,那瘦弱男子麵無表,神麻木,如同傀儡一般。
不知怎麽地瘦弱男子忽然抖起來,間嗚咽,卻吐不出一個字,紅子麵上忽然瘋狂起來,死死抓住瘦弱男子的胳膊。
瘋魔道:“很快就不痛了,待我挖了他的心給你煉藥,很快就不痛了。”
那瘦弱男子死死的盯著柳寒枝,微張,柳寒枝終於知道他為什麽說不了話了,隻因那半張的裏竟然沒有舌頭。
饒是見過許多,此刻柳寒枝心裏還是厭惡不適。
片刻他嗤笑一聲:“我當是誰,原來是姽月娘子。”
話中意味不明:“還真是久仰大名呢。”
紅子眼神淩厲:“你認識我?”
柳寒枝笑道,手中折扇指了指那提線木偶一樣的男子:“本是不認識的,不過他我倒是有過一麵之緣。”
“認識他自然就認識你了。”
姽月麵難堪。
柳寒枝麵上嘲諷,西域嵐國境有邪教,名為拜月。
有聖名姽月,是出了名的殺人不眨眼,修煉邪之人,一生殺孽無數,死有餘辜。
十年前遊曆中原,看上了流芳閣裏唱曲的渡書公子,逗弄許久未得半分好,一夜之間整個流芳閣裏無一活口,手段令人發指,渡書公子消失不見。
很快拜月教被圍剿,詭月出逃不見蹤跡,被整個江湖所追殺,卻沒想到是躲在了這裏占山為王。
柳寒枝看了一眼麵痛苦和乞求的渡書公子,心中惋惜又憤恨。所有人都以為渡書公子早就死了,畢竟當初圍剿拜月教時並未找到他。
沒想到再見卻是這副模樣。
十年前自己才開始唱戲沒多久,多些青,並不是現在世人所說的什麽天下第一戲子。
那時他曾經在流芳閣聽過渡書公子唱曲,兩人還相談甚歡。
不再看渡書公子,視線重新和姽月對視,柳寒枝不屑道:“人家不喜歡你,你就用這種手段將人留住?”
“真是可笑!”
什麽的柳寒枝懂的多了,隻一句話便紮了詭月的痛。
姽月果真瘋魔:“你胡說!你胡說!”
一生驕傲,想要什麽沒有?卻獨獨在渡書上栽了跟頭,這麽多年了,若是問還他嗎,自己都不知道。
不懂什麽是,不過從小就知道,喜歡的東西就要得到。
若不吧,又不願意放他離開。可是若的話又怎麽會把他變這副模樣。
初見時最喜歡聽他唱曲了,可後來親自拔了他的舌頭,因為他總說些不聽的話。
給他下毒,把他變傀儡,因為他總是想逃,逃不掉他就尋死。
側目看著渡書,姽月出駭人的笑,紅如被鮮所塗抹,你看,他現在多聽話。
被毒藥所折磨,渡書公子痛苦難耐。
姽月親昵的著他的臉頰,輕聲道:“很快就不疼了。”
然後抬眼看著柳寒枝,和後的人道:“殺了他,開膛破肚,我要他的心。”
所下之毒雖讓他為了傀儡,卻必須定期服藥,不然便會死,此藥需用人心煉藥。
已經許久沒有活人來這裏了,已經殺了兩個城中之人,沒有多時間了,不會讓他死的!
後之人聽命令,立刻向柳寒枝衝去,因為他們知道若不殺他,死的就會是他們自己。
這個瘋婆娘已經殺了兩人了,什麽都做得出來!
清脆的劍鳴聲響起,伴隨著兩聲嗚咽,衝在最前麵的兩人被劃開了脖頸,直直倒地。
沒有人敢再貿然上去,因為原本手無寸鐵的年輕人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柄寒凜凜的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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