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丞相手里頭有人,派去增援不就好了?”謝長臨愈發不耐,嗤笑了一聲,“上月是你們嚷著要建行宮,銀子剛撥出去,皇帝拿命給你撥銀子?”
他一頓,笑意漸深,“不然,增加稅收?”
江文山沉下臉,“不可!這兩年稅收已是增了不,百姓早就哀聲哉道,掌印是想徹底失了民心?”
他還有民心可以失?
謝長臨攤了攤手,“那你問問戶部,國庫還有多銀子?再不濟,問問陳府,皇帝私庫還剩多?”
“建行宮怎能撥出去那麼多銀子?掌印可別是以權謀私了吧!”
“有沒有的你們查賬去啊,實在憂國憂民,便自己掏銀子去支援,咱家還能阻了你們不?”
他們開始三言兩句的辯起來,但都有包袱,本爭不過謝長臨的歪門邪理,氣的臉紅脖子的。
江妧聽懂了點兒,如今宮中的司禮監掌大權,另外很多事還得過皇上的明路,偏偏謝長臨不點頭,桓承也就沒辦法決定。
江文山手中大多是外權,事一大,他就很容易被謝長臨得死死的。
現在打仗要錢,但謝長臨沒錢。
或者說,是他不給錢。
最后江文山冷著臉,也不想費口舌了,甩手走人。
至于江妧是誤打誤撞,他料定謝長臨暫時不會的,便也沒多糾結拔針一事。
跟他一起來的當然一起走,邊走還邊罵著謝長臨,就江妧還一臉懵的跪在那里。
“皇后,不與朕說點什麼?”一直裝死的桓承終于出聲,“你可險些把朕送走啊皇后。”
江妧低著頭撇了撇,小聲道,“臣妾哪兒知道皇上你那針是制毒素的?”
桓承氣笑了,重重的咳了幾聲,眸幽冷,宛如毒蛇一般盯著江妧,“你爹給朕下的毒,你不知道?”
江文山做的干凈,定是不會留下證據把柄的,也就他們幾人心知肚明。
他以為江妧無辜,但昨夜的舉顯然出賣了。
昨晚桓承上頭上的針錮著他不能作,所以在針被拔的時候是有過一瞬間的絕,后來把江妧下時也是真的想拉著同歸于盡的,不過有心無力罷了。
好在暈過去前,他知道,謝長臨一定會救他的。
他要是死了,多麻煩啊。
謝長臨最怕麻煩了。
可江妧是真的很懵啊!江文山會給皇帝下毒?
為什麼?他不和桓承一伙兒的?外面都說他盡心盡力輔佐皇帝的啊......
那小腦瓜子實在搞不明白你們這些男人朝堂的彎彎繞繞啊!
索也不想了,自暴自棄的了子,“來吧,皇上,千歲,就直說吧,想要我怎麼死?”
謝長臨黑眸如墨,盯了片刻,懶洋洋的朝外走去,“娘娘死了也麻煩,姑且安心活著吧。”
江文山一家都對這兒到虧欠,一直想要疼彌補,說不準以后有用得上的地方,現在死了倒是真的麻煩。
江妧松了口氣,兩眼淚汪汪,有氣無力的磕了個頭,“那皇上,臣妾先回宮面壁思過了。”
趁桓承咳著沒空應聲的時候連忙爬起來跑了出去,正好看到趕來的巧巧和長樂宮的人,還備了儀架,兩眼紅紅的,想來是挨訓了。
榮慶帶著人到之后就退到謝長臨旁。
江妧決定以后不瞎搞了,只是穿個不合皇后份的服,要連累這麼些人。
以后點罪,一層一層的熱點就熱點吧。
想著,追上了謝長臨,大著膽子,委委屈屈的扯了謝長臨的擺,“千歲......”
謝長臨:“?”
“本宮手又疼了......”正事兒沒忘呢!
謝長臨:“.......”
第11章 本宮不要命
他眼里的風輕云淡好像維持不住了,取而代之的是沉下來,凝了冰一般的眸子。
“娘娘,咱家耐心有限,娘娘最好還是聽老東西的話,離咱家遠點兒,嗯?”
最后那聲語調上揚的疑問,帶了濃厚的警告意味。
他第一次對江妧這般生氣,說實話,很嚇人,是那種能讓人渾冰涼冒冷汗的那種嚇人。
仿佛一眨眼命就會代在他手上。
許是江妧拔針一事,亦或是舉愈發放肆,才讓他在那一瞬間沒制住騰升的殺意。
江妧心尖兒下意識了,然后弱弱的把手收回來,眼角也染上了淡淡緋紅,有顆眼淚掛在眼尾要落不落,抿著沒出聲。
謝長臨最后瞥了一眼,沉著臉離開。
直到看不見他的影,站在原地的小皇后咬的牙后咔咔作響。
嚇唬?這才哪到哪啊?要是怕了就不江妧!
巧巧松開冒汗的手心,看著變臉比翻書還快的江妧,終究還是松了口氣,走上前去輕聲問道,“娘娘,現在回宮嗎?”
“嗯。”江妧點點頭,掃向后幾人,“司禮監來人罰你們了?”
幾人齊齊下跪,聲音低低,“該罰的,娘娘,是奴婢們伺候不周,請娘娘恕罪。”
江妧蹙眉,安般了巧巧低垂著的腦袋,“罰俸祿?”
“榮慶公公讓人打了長樂宮所有人十板子和一月俸祿。”
“俸祿從本宮那兒補上,給每人多添一月的,再拿些好的傷藥讓他們相互上一上。”江妧垂下眼,自責的嘆了口氣,“抱歉,是本宮任了,連累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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