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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步為餌》 第512章 失貞,噩夢伊始……

翌日,東方剛剛破曉,東宮的一飛簷上,一隻無打采的老烏似是了驚嚇一般,突然“哇哇”地了兩聲後,撲扇著羽飛走了。

側殿一隅,千萬縷的過窗子傾斜而下,照在那鬆散的青上,照在那蜷的臂膀上……

不到一點兒溫暖。

整個子開始打

努力去想昨夜在清河河畔發生的事,可竟一點也想不起來了。

腦袋就像被電擊過一樣,刺痛不斷敲進腦髓。

想去找表哥,想去問一問他,可不敢……不敢……

知道,表哥不是故意的,都是自己,都怪自己!

那一刻的燕豔豔,淚水止不住地從眼眶裏湧了出來,鐵一般沉重的腦袋裏不斷閃過同一個念頭:絕不能因為自己,而連累了表哥……

這個上午,哪也沒去,隻是鎖著殿門,漫長地等待著婢子嗪嗪的回歸。

這一次,是真正聽了表哥的話,不再擅自去宮道上等他經過,不再假扮宮守在巡防營外隻為上他一眼……

等天快接近中午的時候,嗪嗪終於回來了,同時嗪嗪也帶回來了另一個消息。

表哥忽然約在了清河河畔。

白天見麵?

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的心猛地跳了一下。

難道表哥是急著想要和自己解釋昨晚的事

嗪嗪說話時還遲疑了一下,說這次不是以前那個奴才傳的信,而是表哥親自托的消息。

想到這裏,燕豔豔沒再遲疑,遂讓嗪嗪打著掩護,送自己去了清河。

與此同時,照著燕豔豔之前派人給他塞的紙條上的地址,燕乘爍已經率先抵達了清河河畔。

懷揣著那方整整齊齊疊好的帕,他的心中竟莫名有些忐忑了。

冷峻的眉峰驀地掃了一眼遼闊的清河,河麵一陣清風撥來,涼颼颼的,不教人上起了一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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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後驀然響起燕豔豔的聲音,一句“表哥“喊得有幾分沙啞。

他略略轉回頭,看見燕豔豔時,目中閃過了一驚訝。

好像也有許多年沒見了,如今見著總覺得比以前憔悴了許多。

這般碎念在他腦海中一閃而逝,他眼風在四下掃了一圈,再次看向燕豔豔時,正要問話呢,卻不斷地仰視著自己,一副快要哭出來的樣子……

再次見到表哥時,燕豔豔沒有想到自己竟會這般失控。

昨夜的事驀地在腦海裏撲閃著,咬著瓣不知如何開口。

盯著那副驀然垂下去的眼眸,燕乘爍臉上不掛著一副狐疑,怔了一下,問:“你,怎麽了?”

燕豔豔很快便搖了頭,不願看到表哥為難,努力著笑容,“豔豔沒事……”

實在是莫名其妙,這個時候,燕乘爍的腦海裏竟莫名地跳出了蕭銘睿之前評價燕豔豔的那番話,結……

在他印象裏,燕豔豔從小就喜歡在他這胡攪蠻纏。

罷了罷了,這才出來本就是冒著極大的風險。

不遑再思忖著些瑣碎的,燕乘爍角抿抿,打算先找了個話題破冰,可燕豔豔卻忽然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話……

“沒事……表哥你什麽也不用說,什麽也不用解釋,豔豔絕不會怪你的……”燕豔豔埋著頭先聲奪人,幾乎要哭出來。

燕乘爍頓時一臉困

怪他?

為何要怪他?

他幫在君主那蒙混過關,激自己還來不及吧。

好在那夜君主恤,有意借測之名教他兄妹在閑池閣團聚,以解數年來的思念之苦。

一開始他覺著有些疑,君主既然是這個用意,為何給他安排測對象是燕豔豔這個表妹呢?

後來打聽了才知道,原來妹妹溫婉和燕豔豔走得近,那日好像恰好在閑池閣一起看戲,所以君主才會借此做了人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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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許是因為其他原因,妹妹溫婉早得走,並沒留下來。所以,那晚其實也沒團聚上。

話說回來,好在那夜君主派去測的人是他,要不然,燕豔豔找婢子替跳的事,肯定要暴的。

在他印象裏,小的時候就四肢不協調,跳起舞來,整個人就像十八個吊桶打水七上八下。

會找替跳這件事,一點也不奇怪。

這會兒,他不免淡淡道:“燕豔豔,這都多年過去了,跳舞這種事還要找人替,嗬,你果然還是以前的你啊。”

被那個稱謂一震,燕豔豔不免抬眼看看表哥,表哥怎麽會突然提這樣的話題?

有些不對,燕乘爍沒閑聊太多,直接開門見山問:“我此番尋你,是想問問你,那夜在戲臺上你找來的替跳,是哪個宮的婢子,名字什麽,走的時候落了一方帕在戲臺上。”

燕豔豔聽著目跳了幾下,忙問:“表哥怎知豔豔找人替跳這件事?”

這時驀然想起了燕溫婉對自己的囑咐,再也莫要提替跳一事,可是表哥怎會知道?

難道是燕溫婉自己跟表哥提的?

聽到燕豔豔竟然還有些意外的語氣,燕乘爍角浮了浮,似笑非笑道:“因為那夜君主派去測的人正是我啊!”

他說出這話前,便料定燕豔豔難免要一頓驚訝,可他怎麽也沒想到燕豔豔會驚訝到差點連站都沒站穩。

開始不相信了,擺擺手,低低頭,“表哥別鬧了,我知道你想哄豔豔開心……”

燕乘爍不皺皺眉,沒有時間在這耽擱,便快快地說:“燕豔豔,我沒跟你開玩笑,快些把那名幫你替跳的宮姓名告知與我。”

見表哥有些生氣了,燕豔豔忙說:“代我跳的人是溫婉呀,表哥突然問這個做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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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什麽!?”燕乘爍兩目一瞪,幾乎不敢相信。

“表哥莫要生氣,”燕豔豔忙解釋:“那夜是豔豔自私了些!為了第一時間見到你,為了你我二人不被打擾,才沒告訴溫婉你回來的消息,也沒告訴你豔豔讓溫婉替跳的事……”

沒太聽懂燕豔豔在說什麽,燕乘爍登時有些控不住自己的聲音,最後一遍確認著:“那夜在戲臺上帶著麵紗抹著妝容替跳的真的是溫婉!?!”

“是是是是!的的確確是溫婉!”看表哥神差得厲害,燕豔豔忍不住想要手去拉他,“表哥莫要生氣……”

被這樣的事嚇得後退了一步,燕乘爍滿臉皆是不可思議之,腦子裏死寂了一會兒,赫然盯向燕豔豔:“你胡說!那人怎麽可能是溫婉!”

燕豔豔站在那,頓時不知所措了。

要知道他反應這麽大,早知道就聽燕溫婉的了,替跳之事對誰也不提……

別無他法,眼下隻能誠誠懇懇地承認自己的瞞之過,再好好哄哄他……

本這樣想著,直到忽然聽見表哥說——

“那人怎麽可能是溫婉!”燕乘爍擺擺頭,忽然大聲地嗤笑道:“要真是溫婉,他親哥站在麵前,豈能認不出?豈能不一聲哥?!”

“……表哥你在說什麽呀,”燕豔豔神怔怔的,不知要笑還是要哭:“什麽站在麵前,你怎麽可能會站在溫婉麵前,你那夜不是一直都跟我在一起嗎。”

燕乘爍幾乎沒有聽見在說什麽,低著頭快快地從懷中取出那帕,腦子裏隻有一個意識便是向燕豔豔證明那夜的人不是他妹妹!

一見帕,燕豔豔蹙著眉頭不表哥,“這帕……不是溫婉那夜戴的麽?它怎會在表哥手中?”

“你,你說什麽,你說這是溫婉的帕?”

“對呀,還是我臨行前親自替戴上前的,為的就是防止在人前暴……它,它怎會在表哥手中?!”

燕乘爍腦袋就像忽然被雷劈了一樣,良久一片死寂,整個人立在風中愈發站不穩,仿佛隨時都有可能被風刮倒……

燕豔豔不停地搖著他的手臂問著他同一個問題,驀然聽見他冷著聲音說:

“是像陌生人一樣從我麵前逃走時,意外落在戲臺上,被我拾得……”

直到那一刻,燕豔豔的心才開始徹底慌起來……

“你胡說!那晚你明明跟我在一起!”

“燕豔豔你鬧夠了沒有!”

那晚他怎麽可能在戲臺……

他不是一直跟在一起嗎……

是那晚,還有前天晚上,昨天晚上,那些他在耳邊親口說的話,至今還如在耳邊呀!還有他的音容笑貌!

眼神一晃,驀然看見他劍柄上垂掛著的玉佩!

對!玉佩!

這玉佩是前天晚上塞到他袍子裏的!

第二天傍晚在宮道上,遠遠便看見他已經把玉佩刮在了劍柄上,昨晚他們還說起了這件事呢!

表哥……

看著那忽然決絕而去的影,一個糟糕的結果忽然刺在心頭!

是不是因為昨夜的事,表哥不想承認,想要避嫌,所以才在麵前演了這出戲,開始裝什麽事也沒發生過……

他後悔了?

燕豔豔猛地眼淚,追了過去,彎著腰將那玉佩拉過手心,質問他:“你可以裝作什麽都沒有發生!可這玉佩你要如何解釋!那天晚上!就在清河!就在這裏!我親手塞給你的玉佩你要如何解釋!”

徹底被燕豔豔攪得頭疼裂,燕乘爍低了低頭閉了會兒眼睛,兩個拳頭抓得咯咯作響……

“在此之前,我從未來過清河!玉佩!”

那斷了的聲音頓了一下才接上。

“玉佩不知何人所係!”

說罷,便將那玉佩係在劍柄的那一頭狠狠扯去,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那玉佩攥在手中,再也攥不穩,噌地一下摔在了草地上!

燕豔豔登時跌坐在那裏,眼睛睜得一副幹

從那句“從未來過清河”開始,的腦子裏,就好像有什麽,突然嘣地一聲,斷裂了一般……

那位西宮的燕才人究竟是誰?

昨夜在無意識間退去層層的又是誰?

這場事關兩個人的噩夢,才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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