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之前欠下的加更，不記得欠了多章，從今天開始算，一直加到月底為止】

被這樣的聲音一驚，白餌回了回頭，眼神不定。

“兩年前尚書府裏自己親口說的那些話都忘了嗎！您當初拿那些話來勸我的時候，可曾想到，自己有一天也會陷和我同樣的境地！”

他背坐著，雙肩，幾乎不敢回頭看。

“當初是你勸醒了我，而今，便換我來勸醒你吧！”

想說的話仿佛抑了許久，今日雖然有太多意外，但何嚐不是一個契機！

以前隻能冒險傳個紙條妄求會懂自己的意思，而今機會就在眼前，就站在自己麵前，他知道，倘若那些話再不說，他日便再也沒有機會了！

似乎終於鼓足了勇氣，季青雲轟地一下站了起來。

卻忽然衝了過來，滿臉皆是驚慌之地盯住自己，嘈嘈切切地說：“廑王謀在中秋夜宴前害死司徒皇後！待會一定不能讓飲下那些酒！一滴也不能！”

被這樣的聲音一驚，季青雲滿是不可思議地盯著，兩眼睜得驚悸！

還未等他張口，突然，簾外說語聲驀然響起！

白餌警惕的眼神一斜，了狂跳的心，轉頭出去迎接他們，臉快快地轉換過來。

……

三個杯盞徐徐擺開，金杯，銀鴨，鸞鏡，分別為司徒皇後，季青雲，白餌斟酒。

聽著那凜冽的酒不斷撞擊杯壁的聲音，幾顆心不斷收著。

司徒皇後忽然了萬眾矚目的對象……

那兩道彎彎的眉眼，無不出酒逢知己千杯的喜悅，一心想著舉杯，要與他二人喝個痛快！

什麽份都不要管了，知道好好做一回自己！隻想自私一回！

這一刻，司徒皇後早已把酒杯舉得高高的，白餌和季青雲卻遲遲沒有手，鸞鏡見此，忙過去提起酒盞，送到麵前，眼神暗暗示意著。

驀然接過酒盞的白餌，眼底的死寂一閃，驀然看向了季青雲，眼中千萬叮囑！

曾經，隻要一個眼神，他便能自己的意思，同樣，也隻要他一個眼神，二人便可心照不宣。

而今，兩年未見，他還能懂嗎？

亦或者說，他還能信嗎……

須臾。

季青雲驀然看向司徒皇後，搖搖頭，“悅君，你素來不善飲酒，不要飲。”

沒想到季青雲會在此時勸酒，鸞鏡和金杯心跳都跳了一拍。

司徒皇後端著酒杯，看著季青雲愣了一下，眸不自覺閃爍起來，忙微笑著說：“酒向知己飲，詩向會人。嶰安，悅君，可飲！”

說罷，便持酒與他二人相視一笑，心喜悅抑不住，想著先幹為敬！

“悅君！！”

他從未這般喚過的名字。

“你忘了嗎！從小你便不會飲酒！你十三歲那年！背著你家爹爹飲酒！你忘了當時你爹爹有多麽生氣嗎！”

記得！

可沒想到的是，他竟然還記得！

“我當然記得！我第一次喝酒被爹爹發現，被爹爹當堂訓斥，便被你這個新科狀元撞上了！爹爹當時發了大怒，所有下人冒死相勸，想要保我，皆被訓斥開，我料定自己這回慘了，要挨爹爹的板子了！”

直直地看著他，往事依稀，淚中卻是帶笑。

“眼看你板子便要在我直的掌心上，可這個時候，你卻及時出現，是幫我挨下了那記板子！我當時嚇壞了，我想，那一定很疼吧！”

那畫麵仿佛就在眼前，一下子破涕而笑：“爹爹當時也嚇了一跳，沒想到是你，一下子便棄了手裏的板子，與你這個新科狀元賠罪……”

他也笑了，眼睛也有了皺紋。

“你爹爹是我那一屆的主考，考場之上，他誇我文章做得好，是他千載難逢的國之棟梁，有意栽培我。如此這般，我便了他最中意的學生，也是最滿意的學生！恩師大人自然要念念我的麵子……”

“是呀，”緩緩落下酒杯，遙想起：“你的出現，一下子便熄了爹爹的怒火，都說家醜不可外揚，他是個極好麵子之人，若被人背後說他打兒，定然寢食難安！所以呀，你一來，他對我的態度便轉變了，說說笑笑，讓我快去請茶伺候！那那點心思我還不懂嗎，他就是想告訴別人，他養的兒乖巧懂事，他教有方……”

他又是垂眸一笑，搖搖頭，“事實證明，實至名歸。”

被這般讚揚說得赧，司徒皇後不低了低頭，心中滿是喜悅。

記得，一直記得。

那是他們第一次見麵。

他不知道，最怕的是，他不記得……

鸞鏡見他們突然就聊起來了，著那遲遲不飲的酒，開始擔心起來了。

忽然。

季青雲安靜地從司徒皇後那接過酒盞，心事悄然沉重，道：“悅君，我今日還能再記起這些，多虧了翾妃娘娘的指點……”

聽此，司徒皇後眸一亮，忙看向溫婉，一時間激得說不出話來……

雖從未吐心中之事，可卻早已讀懂！

們，是真正的知己！

季青雲持著那酒杯，最後再看向白餌，眼底不斷湧著流。

他知道，還是，沒有變。

此生還能見到最後一麵，還能見到故人依舊，此生也算無憾……

那一刻的季青雲想起了許多事，最後壯士斷腕一般，將那杯中酒一飲而盡！

他目一閃，手中酒杯握得無力，以為自己就要這樣倒下去，可眼睛眨了又眨，子並無任何異常？

險些以為他就要倒下去，司徒皇後忙過去扶他，蹙著眉頭問：“嶰安，你還好嗎？”

他酒量向來不錯的。

靠在司徒皇後的上，怔了幾下，季青雲目跳了跳，旋即拾起還未飲的酒盞，繼續喝下去！

舉杯澆愁愁更愁！

不顧其他人，拾起那酒壺便往杯裏添酒，三杯盞下肚，此刻有了醉意也是正常！

他子歪歪扭扭愈發無力，最後倒進了的懷裏，眼睛睜難睜，醉意飄飄……

“嶰安！嶰安！”

看到所有心思都落在了自己上，懸著的那顆心，這才緩緩放下。

“嶰安喝醉了！銀鴨，金杯！快！停船靠岸，快備馬車！”

銀鴨頓時手忙腳，哦哦的轉了轉，便去辦。

金杯不遑猶豫，隻能先這樣。

鸞鏡看到計劃被打了，抱著手心，眉心著遲遲鬆不開。

……

秦淮河畔，司徒皇後親自將人扶上了馬車，守在一旁照料著，眼裏滿是心疼。

知道，他不會輕易醉的。

舉杯消愁愁更愁罷了。

或許，不該同他回憶起那段往事。

以前總覺得，他一定是忘了。

而今才發現，他從未忘記過。

他隻是一直將那些事深埋於心，默默接命運的撥弄，他所有的選擇，隻不過是為了不負當初誌向！

他不是不記得，他是不敢記得！

突然好後悔，這一切的造化弄人與命運的反複無常由一人來背便好！

不該輕易打破的。

“娘娘，我們要去哪？”

“去太師府邸。”

聞言，銀鴨頓時犯了難。

遠鍾聲催得，夜越來越濃。

誰都清楚，既定的回宮時間馬上便要到了！

“娘娘！若再不回宮，恐怕來不及了！若誤了時辰，君主定然要怪罪……”

“我說了！去太師府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