璀璨的水晶燈下,盛夏說這句話的時候,眼睛倒映著,如同盛滿了閃耀的星星。
男人臉上的線條從繃漸漸變得和,卻又生地道。
“這些話是誰教你的?”
最近,像是變了一個人,不不厭惡他了,還不斷地靠近他,說話跟摻了似的。
“沒誰教我啊,就不能是我自己的真心話嗎?”盛夏嘟囔著道:“你看看網上拍的照片就知道了,豪賢大道塌陷深坑到底有多大,這要是車子掉下去了,不死也得殘。你不會到後怕嗎?”
“我從來不會為沒有發生的事而到害怕。”厲行衍淡淡地道。
“可我害怕,我一想到你可能會傷,別提有多張了。”盛夏放下碗筷,認真地道:“厲行衍,你就是這個家的主心骨,千萬不能有事,知道嗎?”
嘖嘖嘖,瞧瞧,這小兒可真會說話。
夏伯對盛夏從戒備到越來越佩服,就盛夏這說話的水平,誰能把持得住啊?
怪不得厲爺被哄得對毫無底線,毫無原則!
在盛夏以為厲行衍又要晾著不管的時候,聽到了一聲低沉的回應聲,“嗯。”
“忘了告訴你,我那輛車是經過改裝特製的,屬於防彈級別,就算掉進深坑,我也不會殘廢。”厲行衍用完餐,單手在桌麵上輕敲。
“你什麽意思?”盛夏瞇著眼睛,漸漸回味過來,“你的意思是說,就算那個時候,我沒有及時出現,你也不會有事,所以我是畫蛇添足?”
夏伯剛放寬的心又了,厲爺啊厲爺,孩子得靠哄的,您看您說的這都是些什麽話?
怪不得都一年了,還沒功抱得人歸!
“也不完全算。”厲行衍眸幽深,聲音摻雜著一溫,“至,你救了其他人的命。”
至,你救了其他人的命。
這句話不是誇獎,卻勝過所有人的誇獎,盛夏心中一暖,睫輕。
“我也隻是做了我應該做的事,每個人背後都是一個家庭,避免事故發生,能挽救幾個家庭是幾個。”
“以後這種冒險的事,別做了。”厲行衍不是商量,是在命令。
“為什麽,你之前參加慈善晚會的時候不是說過,作為人活在世上,不應該把眼全都放在利益上,而是要為改變這個世界做些努力,哪怕這些努力微不足道。”
“我可以,你不行。”厲行衍蹙眉道。
“我怎麽不行了?我們倆不是一樣的嗎?無非是你的能力大一些,我的能力小一些。”
盛夏到了一委屈,心裏特別希得到厲行衍的肯定。
“如果犧牲你一個人,就能救一百個人,我也要放任你去做嗎?”厲行衍渾的霾仿佛達到了最大化,他眼中閃過一道銳利,過了幾秒,才冷靜下來。
盛夏有些恍惚,能覺到厲行衍之所以發火,是在擔心。
但是又有點迷糊,有時候也不是那麽聰明的,例如在厲行衍這裏,除非聽到他非常帶有肯定的明確表述,否則很難從他的話語裏得到確切的答案。
會猜別人的心思,到了他那兒,就變得無用了。
等回過神來,厲行衍已經上樓梯了,隻留給一個孤寂的背影。
“危險的事,你可以告訴我,我會盡力幫你實現。”
他腳步頓了一下,說完這話,就消失在樓梯拐角。
“他……說這話是什麽意思?”盛夏站在原地喃喃,心髒怦怦直跳。
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了,明明最討厭當狗,可在厲行衍麵前的時候,好像不由自主地想討好他,最可怕的是一點兒也不討厭這樣的自己。
“厲爺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丫頭,厲爺不想你冒任何風險,他一直都是這麽做的,不是嗎?”夏伯說著,還衝盛夏豎起了兩個大拇指。
今晚盛夏的表現可以堪稱界的扛把子,說的每句話都是教科書啊!
“夏伯,你說,厲行衍是對我一個人這樣,還是他若是娶了別的人作妻子,也會這麽盡力地去保護呢?”盛夏喃喃道。
“哎喲,丫頭,你就別問那麽多問題了,問得我頭痛,你要是想知道,自個兒問厲爺吧。”
“我不敢。”盛夏老老實實道。
“敢親,不敢問問題?這是什麽思想?我活了這麽多年,簡直聞所未聞。”
盛夏的臉騰地一下漲紅了,一想到剛剛主親厲行衍,搞的好像很想跟他親近似的,現在連夏伯都覺得舉止輕浮了,不知道厲行衍會不會……
“哎呀,時間不早了,我去三樓健。”盛夏假笑著上了樓梯。
一邊上樓,手指不輕過角,仿佛上還是炙熱無比。
足足有半個小時,臉上的溫度就不帶下降的,整個人都像是踩在棉花糖上。
厲行衍不是有潔癖嗎,為什麽親他的時候,他沒推開呢?
是怕抓住他的小辮子,說他嫌棄嗎?
怎麽一點都不討厭跟厲行衍接了呢?
反而老是想著這事,怎麽這樣!
直到收到紀家銘的短信,這才強迫自己從混中走出來。
——夏夏,我們約定的事,你可別忘了,這是我們唯一能逃出錦城的機會了,非常難得,我已經托人把本地的房子和財產全都掛到網上準備低價變賣,我不會讓你跟著我吃苦的。
這男人,為了錢,生怕不去機場吧?
盛夏沒急著回複,而是調出件,看了下紀家銘今天的路線圖,上麵顯示,這幾天他都在住待著,哪裏也沒去。
盛夏不是沒懷疑過錦城的兩起事故是不是和紀家銘有關,不過目前的證據顯示,紀家銘沒那麽大的膽子,也沒那麽大的能耐,他充其量也就是某個金主背後的走狗。
那事故背後的人到底是誰呢,厲行衍比聰明,他的人手也多,說不定會比早點查到線索。
不過怎麽瞧著,厲行衍並沒有那麽著急去找出幕後的始作俑者呢?
不管幕後的那個人是誰,這個人為達目的,不惜犧牲人命,足以可見這個人的卑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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