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隨安想了想,小手抓著季淵的袖,要求他抱抱。
季隨安今年五歲了,南芷有些抱不他,他一般都讓季淵抱。
季淵將他抱起來,季隨安摟著他的脖子說道:
“爹地,人為什麽沒有頭發呀?是生病了嗎?”
季隨安記得他看一部電影的時候,裏麵的一個小姐姐因為生病將頭發全剃了。
他就想起了剛剛的田螺叔叔,他的頭也是禿禿的。
南芷很敏銳的抓到了季隨安問題的關鍵:
“所以安安看到的那個田螺叔叔,他沒有頭發嗎?”
霍紹霆是很注重麵的,他不會無緣無故剃頭,除非……
季隨安嗯了一聲。
說完,他抱著季淵的脖子道:
“爹地,可以讓醫生伯伯去給田螺叔叔看看嗎?”
雖然季隨安也不知道田螺叔叔是誰,住在哪,但是在他的心裏,他覺得自己的爹地是無所不能的,他會知道。
季淵看著季隨安期待的眼神,點頭說好。
“那我們現在切塊蛋糕,然後給田螺叔叔送過去,表示對他給你媽咪送禮的謝好不好?”
雖然蛋糕剛剛季隨安已經給了,但是聽到季淵的話,他還是鄭重的點了點頭。
季淵將季隨安放下來,切好了一塊蛋糕後,對著邊的沈卿辭道:
“幫我招呼一下朋友。”
沈卿辭表示OK。
季淵說完,拉著南芷。
南芷沒。
季淵看著,開口道:
“至去謝一下他每年都給你送禮是不是?”
季隨安也過來牽住的手:
“媽咪,我們去看田螺叔叔好不好,他看上去真的好可憐。”
最後,南芷還是跟著他們去了。
季淵拿著打包好的蛋糕,帶著季隨安和南芷走到霍紹霆的別墅前。
他的別墅還是亮著的,人應該沒睡。
季淵示意季隨安按門鈴。
季隨安看了看自家別墅的方向,再看看霍紹霆的別墅,小小的腦袋裝著大大的疑:
“田螺叔叔是住在這裏嗎?”
季淵點了點頭:
“是的,安安按門鈴吧。”
季隨安微微踮著腳,小手按著霍紹霆的門鈴。
“叮咚,叮咚~”
叮咚叮咚的聲音傳來,霍紹霆放下酒瓶,看向門口的監控,然後愣住。
他們怎麽來了?
監控裏,季淵手裏拿著一個打包好的蛋糕,一隻手牽著南芷的手,南芷另一隻手牽著季隨安的小手,季隨安的一隻小手按著門鈴,時不時看一眼監控。
見沒人出來,對著監控喊道:
“田螺叔叔,你在家嗎?隨安來看你嘍!”
“田螺叔叔!”
聽著季隨安清脆稚的聲音,霍紹霆手中的酒杯幾乎要被他碎了。
他克製著要衝過去開門的衝,了自己禿禿的頭,頹廢的陷進沙發裏。
他這個樣子,怎麽敢見?
季隨安喊了好一會兒,裏麵都沒有任何的靜。
南芷看了眼攝像頭,對著季隨安道:
“田螺叔叔估計不在家,我們走吧。”
季隨安失落的看著南芷道:
“好吧!那我下次再來看田螺叔叔。”
季淵將手中的蛋糕掛在門上,一家三口手牽著手離開了……
……
過了大概10分鍾,別墅裏走出一個人。
為了防止他們殺回來,霍紹霆出門之前帶了一頂假發,又帶上帽子。
他小心翼翼地打開門,確定已經看不到他們的影了,才往大門走去。
拿起季淵掛在門上的蛋糕,看了眼季淵方向的別墅,帶著期待又帶著逃避的心思,他等了好一會兒,始終看不到一個人影。
他拿著蛋糕,回去。
背影落寞孤獨。
他走到冰冷的大廳裏,將手中的蛋糕放在桌子上,打開。
裏麵塞了一張卡片,筆鋒鋒利,言簡意賅:
有需要聯係我,我認識這方麵最頂尖的醫生。
後麵跟著一串號碼,霍紹霆知道,這個卡片是季淵寫的。
他笑了一下,止不住在想,如果他們兩個人的份換過來,他是季淵,對待阿芷的前夫,能不能做到他那般?
經過這幾年了解,霍紹霆對季淵的人品是認可的。
南芷跟著他,他很放心。
他捧起蛋糕,拿勺子挖著吃了起來……
……
霍紹霆原是想著,經過昨晚他們應該不會找過來了,誰知道過了不到三天,那個看上去乖乖巧巧的季隨安就翻牆跑了過來。
這些年他愈下,公司的事他基本已經給了周野,當一個甩手掌櫃。
好的時候就去以前南芷說的想去的地方,不好的話就在家休養。
這天他在澆花的時候,就聽到警報聲響起,他看了一下監控,就看到因為翻牆倒掛在牆上不上不下的季隨安,他趕放下水壺走了過去。
季隨安被抓包,有些尷尬:
“田螺叔叔,我被卡住了。”
霍紹霆手將他抱了下來,往後看了一眼,沒有人跟著。
季隨安注意到他看向自己的後麵,開口道:
“我是跑出來的。”
說完,把手進兜裏,拿出一堆吃的,而且都是食,用保鮮裹著。
比如清蒸大閘蟹、橋頭排骨:
“這些都是我爹地做的,很好吃,田螺叔叔給你吃。”
霍紹霆沒有去接,看著他手上的吃的,道:
“你爹地經常給你媽咪做吃的嗎?”
“當然啦!爹地給媽咪做吃的天經地義嘛!”
這對於季隨安看來,是個十分正常的事,以後等他娶老婆了,也要給老婆做好吃的。
因為季隨安是溜出來的,怕被抓到,將手裏吃的全都塞到霍紹霆的手上後,開門跑了出去:
“田螺叔叔,下次再見哦!”
後來隔個兩三天,季隨安隻要放學了便跑來他這裏。
有時候是季淵和南芷都忙,將他給保姆照顧的時候,他便會在他這裏呆比較久。
明明無聊的日子,季隨安卻總會找到一些有趣的事。
隨著年齡的增長,季隨安所需要學的東西變多,來他這裏的次數越來越起來。
就這樣過了三年,季隨安到了8歲的時候,霍紹霆知道他的已是強弩之末。
這天端午節,季隨安帶了幾個粽子過來。
他如今不他田螺叔叔了,他霍叔。
乍一聽,霍紹霆總覺得他是在管家。
季隨安便說那霆叔,霍紹霆想起白依依之前霆哥哥霆哥哥的他,很是厭惡自己名字裏霆這個字,最後接了霍叔這個稱呼。
“霍叔,我給你帶粽子來了,可是我自己包的。”
霍紹霆看著那幾個包得慘不忍睹的粽子,心裏:……
“看出來了,是你包的。”
看著霍紹霆一言難盡的表,季隨安不服的哼哼:
“霍叔,你別看它其貌不揚,可是很好吃的,不信你嚐嚐這個紅棗的還有這個板栗的,還有這個是粽的,都很好吃。”
霍紹霆挑了一個板栗的,其實口一般般,不好吃,也不難吃。
不過他還是十分給麵子的誇讚道:
“是好吃的。”
季隨安得到肯定,開心的笑了笑:
“那霍叔我先走啦,今天是端午節,我爺爺曾祖父他們都來了,你自己一個人也要吃好好的喲。”
季隨安剛要走,被霍紹霆住了:
“安安,等一下,可以幫霍叔簽幾個文件嗎?”
聽到霍紹霆需要自己幫忙,季隨安有一種被需要的覺,十分樂意的說道:
“當然可以啊,霍叔需要簽什麽呢?”
霍紹霆帶著季隨安到了書房,將準備好的文件遞給他:
“安安在這裏簽上自己的名字就好了。”
經過三年的相,季隨安對霍紹霆已經很信任了,霍紹霆讓他簽他就簽,讓他按手印,他就按手印。
簽完,他看向霍紹霆,開口道:
“霍叔,還有需要簽的嗎?”
霍紹霆笑了一下,道:
“沒有了,謝謝安安。”
“那我就回去啦,霍叔,端午快樂哦!”
季隨安蹦蹦跳跳開開心心的走了,所以他沒有注意到,霍紹霆讓他簽的是星的份轉讓合同。
雖然季隨安才八歲,但是簽的是純獲利益的合同,在法lv上是有效的。
他無妻無後,星給南芷不會接,所以等他死後,星給季隨安,他才會放心。
季隨安這三年的陪伴,他早就把他當自己半個兒子了。
雖然星對於季氏的太子爺來說不算什麽,甚至連季老爺子給季隨安三分之一資產的五分之一都不夠,可卻是他能給的全部了!
化療太痛苦,霍紹霆已經不想那麽痛苦下去了。
所以早在一年前,他就放棄了治療。
這幾天,霍紹霆覺得自己突然變得好起來,活力滿滿的,像是回到了年輕的狀態。
他大概知道這是回返照,他在臺上站了許久,想了許久,定了回江市的機票。
落葉歸,他總歸是要回去的。
定好機票之後,他又請了搬家公司,將之前他從江市和南芷的婚房裏帶來的家又運了回去。
這些家用了好幾年,盡管他十分注意保養,但是依舊遮不住的陳舊。
不過他都沒舍得扔,總是補補。
回江市的前一天,他早早的起了床,在小區門口蹲著,的跟了南芷一天。
像是有所察覺,總是時不時的往後看一眼,不過都被他躲過了。
大概以為是被狗仔跟著,去商店買了墨鏡戴上。
他真的很想上去,跟說好久不見,再吃一頓離別飯。
可是每次過路邊的鏡子看到那個瘦骨嶙峋,看著人不人鬼不鬼的男人,他升起的勇氣便瞬間被打散了。
他這個樣子,怎麽可以讓看到呢?
隻要記得他最帥的樣子就好了!
後麵季淵來接之後,霍紹霆便不再跟著了,而是去花店買了一束向日葵,又給了他們一個地址,讓他們明天送去南芷的別墅。
看著那束向日葵,霍紹霆漆黑的眸子有一瞬間的茫然空。
他骨節分明的手輕著向日葵脆弱的花瓣,在賀卡上寫下珍重兩個字。
第二天,他從京城飛到了江市。
當初星遭遇重創,他基本變賣了所有的固定資產,但是婚房他還是留著。
兩人的婚房他有人定期打理,可以直接拎包住。
他走進那棟別墅,許久沒人住,盡管一直有人打理,依然著一死氣沉沉。
霍紹霆讓人把家放好,然後自己拿起掃把拖把一點一點的開始打掃。
旋轉樓梯的施華世奇因歲月流逝,已經變得黯淡了。
一棟別墅,他打掃了一天,晚上他睡在跟南芷之前睡覺的主臥裏,到前所未有的安心。
第一個給他打電話的是周野,問清楚他的況之後,立刻嚷嚷著要過來。
霍紹霆覺得好笑:
“你過來了,你老婆孩子怎麽辦?他們的家都在京城。”
那邊的周野沉默了一會,才嘟囔道:
“不管,就要回去,也帶他們娘倆去,江市才是我的。”
霍紹霆笑,怎麽那麽多年過去了,周野在他麵前還像個小孩子似的。
“你自己考慮吧,反正來之前你必須把星的事理好。”
掛完電話,霍紹霆直接去了最大的殯葬公司。
他詢問了南希的墓址,之前的工作人員很有職業守,不管他怎麽磨怎麽賄lu他都不鬆口。
最後知道他是南希的父親之後,暗示他去找之前南芷找的師公。
霍紹霆塞了錢,找到了南希之前的墓,雖然南芷將南希移了過去,但是墓地還是的。
霍紹霆給南希的空墓除了草,看了看周邊,打電話給殯葬的工作人員說要在南希的旁邊買一塊墓地。
他打算死後,就讓周野將自己埋在這裏。
理好墓地之後的一個星期,他接到了季淵的電話:
“聽安安說你不在家,而且別墅搬空了。”
“嗯,搬來了江市。”
季淵沉默了半秒,才道:
“你還好嗎?”
“好,每天能吃三碗飯!”
頓了半秒,霍紹霆開口道:
“這三年,謝謝你們。”
季隨安去看他這麽久,他和南芷不可能不知道。
“不用客氣,我們隻是怕你死了,沒人知道而已。”
麵對死亡,很多事都可以被諒。
霍紹霆聽著他的話,也不生氣,笑了一下:
“季大,你要好好對,不然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
“嗯,好。”
季淵應著,又道:
“有什麽需要幫忙的嗎?”
“不用,接下來的路就讓我一個人走吧……”
……
半個月後,霍紹霆被保潔阿姨發現死在臥室裏,經檢測,死者死於肝癌。
死的時候,他上穿的是跟南芷結婚的新郎服……
……
(全文完)
黎雅芙被外人所知的成就有兩樣,一樣是小提琴大賽金獎,另一樣是白鈞琰的未婚妻。白鈞琰對她溫柔備至,有求必應,但從來不碰她。黎雅芙清楚他不愛她,他有個白月光初戀,他曾愛那個女人愛到發狂。他醉酒之后抱著她叫著那個女人的名字。他讓她彈奏他和初戀的定情曲。他和她約會吃飯都是照著以前和那個女人的儀式來。她從不抱怨,從不反抗,一如既往乖巧溫順,別人都笑她慘,她只是不在意而已。本來一切都很平靜,直到那一天白鈞琰的白月光回來了,黎雅芙毅然決然選擇了分手。別人猜測她分手是因為那個女人回來受了刺激,其實并不是,她分手是因為那個她以為已經死掉的男人出現了。**七歲那一年,黎雅芙媽媽從外面帶回來一個小乞丐,從那之后她什麼都要分他一半,吃穿用度,媽媽的關愛,因此黎雅芙十分討厭他,哪怕他會為她洗衣做飯,哪怕他會在寒冷的冬日打小時工為她賺補課費,全身被凍爛了也不在意,可是她還是討厭他。她將他辛苦賺來的錢扔在地上,她讓他滾。后來他真的離開了,從此下落不明,她卻發瘋一樣想他。她以為他已經死了,直到那一天他再次出現在她面前。他已功成名就,再也不是當年那個小乞丐了。她本以為他會恨她,他卻對她說:“我已經不是乞丐了,我是不是可以抱你了?”**白鈞琰一直以為黎雅芙愛他入骨,離了他她就活不下去,直到那個叫江寒的男人出現……他才知道這個一向乖巧溫順的女人原來可以對他這樣狠。*火葬場是屬于白鈞琰的。*男主是江寒。*依然是一本很甜很甜的文我準備的新坑《深入誘惑》,點進我專欄就可以收藏。文案:我準備的新坑《深入誘惑》,點進我專欄就可以收藏。文案:林熙雨從十五歲開始就寄養在陸家,和陸家其他兄妹都能相處和睦,除了陸家大哥陸鈞霆。陸鈞霆作為陸氏企業掌門人,做事雷厲風行說一不二,性格腹黑陰沉琢磨不透。林熙雨和其他人一樣,見到陸鈞霆就怕。可是后來她遇到一件比見到陸鈞霆更可怕的事情。她一覺醒來發現她把陸鈞霆給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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