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車上,朱依依忽然想起一件事,隨口問道:“你最近是單狀態嗎?”
許是的問題太過突然,又或許是因為他的心了,薛裴握著方向盤的右手差點打了,差點撞上一旁的花壇。
他強裝鎮定,用一貫的玩笑口吻回道:“怎麼,我是不是單狀態,你還不清楚麼?”
“那就好。”朱依依把車窗打開了些,聲音也被這三月的春風吹散了,“你還記得阿庭的班主任吳老師嗎,你上回去學校的時候見過的,家里人想介紹你和認識,所以讓我來問問你。”
薛裴又是一愣,握了方向盤:“什麼意思?”
“我聽阿庭說他們吳老師對你有好的,后來還找他打聽過你的消息。”
深冬的風吹到薛裴臉上,刺骨的寒冷。
薛裴踩下剎車,車就這麼停在馬路邊上。
“所以呢?”
“聽說下個月會來北城三中開流會,家里的意思是你們可以先見見面。”
薛裴似乎不敢想象,艱難地問道:“那你覺得?”
朱依依只當薛裴是在問的看法,如實回道:“我覺得適合你的,聽說大學也是在北城讀的,名牌大學畢業,長得也很好看,對了,阿庭給我發過的照片,我找一下——”
說著,就翻起了和朱遠庭的聊天記錄,因為已經有段時間了,找了好一會,大概過了兩分鐘,把手機遞過去給薛裴看。
“你看,是不是長得很有氣質?”
薛裴沒有看那張照片,或者說他的注意力本沒在照片上,他一寸寸盯了朱依依臉上的神,竟沒有看出任何他想要的諸如口是心非之類的緒出現在臉上。
也就是說,是認真的。
是真的要將他推給別人。
薛裴心往下沉了沉。
自那后,薛裴沒有再說話。
車開到朱依依家樓下,已經上了樓,薛裴并未急著離開,而是靠在車上點了一煙,尼古丁的味道將他淹沒。
朱依依以前從來不會給他介紹朋友的,無論是高中還是大學,連開玩笑都不曾向他提起過這些事。
他還記得大學的時候,他曾去的學校找過,那是僅有的幾次。
那天,剛和朋友聚餐回來,他在學校門口等。
朱依依一見到他,眼里閃過驚喜,高興得快步走了過來,手里那袋栗子都差點抖落到地上。
“你怎麼來了,怎麼不告訴我一聲,”朱依依站定時,還在著氣,“你等很久了?我下午出去聚餐了,現在才回來。”
薛裴笑著說:“沒多久,剛來一會兒。”
旁邊的孩問:“依依,這是誰呀?”
斟酌著用詞,最后說道:“我哥啊。”
薛裴禮貌回道:“你好,我是依依的哥哥,今天剛好有空,所以過來看看。”
那會正好是飯點,得知他還沒吃飯,朱依依立刻帶他找了個附近的餐廳吃飯,他口味清淡,選了家粵菜館。
茶水剛上,和舍友就去了前臺點菜,忘了拿上手機。
手機的聊天記錄正停留在和舍友的對話——
舍友:【你怎麼從來沒告訴我們你有個哥哥,還長得那麼帥!】
朱依依:【這也沒什麼好說的】
舍友:【依依,要不你今晚回來我服的料,看看是不是當你嫂子的料[呲牙]】
朱依依:【……】
舍友:【我未來的小姑子,全世界最好的依依同學,你就幫我撮合一下嘛】
薛裴看到輸欄那行還沒發出去的字,寫著:【我幫你問問吧……】
——
在淮城區的網球館里,薛裴見到了一位許久沒見的舊友——張東峘。
他們當年是在一個科技論壇上認識的,已經有幾年沒有聯系,聽說對方現在正在從事金融業的工作,在圈風頭正盛,他們這次見面除了敘舊,還有一半的目的是為了談合作。
不過張東峘是看出來了,薛裴今日的狀態不怎麼好,要是按照往常薛裴不可能讓他有機會連贏三球。
打到一半,張東峘就已經力不支,提議先歇一會,他們在休息區坐著,張東峘的朋友拿著兩瓶礦泉水走了過來,先遞給薛裴一瓶,薛裴抬頭禮貌說了聲謝謝,聲音無波無瀾的,那孩卻愣了愣,耳不知怎麼紅了,好一陣才說了句不客氣。
張東峘剛好留意到這一幕,像是毫不介意,還笑著調侃道:“看來薛裴你魅力不減當年啊,不過也是,有你這張臉到哪不都是把孩迷得七葷八素的。”
他朋友大概聽出了其中的揶揄,掐了把他的手臂,小聲解釋:“我只是看看,看看還不行麼,我又沒有怎麼樣。”
“你張什麼,我又沒怪你,不過說真的,薛裴不喜歡你這一款。”張東峘笑著回道,提前掐滅那些小心思。
張東峘確實不介意,他本就是個出來玩的,對男關系沒有什麼約束的概念,不過是荷爾蒙之間的互相吸引,彼此還有覺就在一起,覺得沒意思了就分開。
男朋友的概念在張東峘那是不存在的,頂多就是互相陪伴的關系,并且他是不婚主義,從不給對方承諾,也不希對方跟他要這些不切實際的,在和每一任在往前,他就已經說得很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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