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寒霜到了之后,一直在房間里,陸清衍說阿姐他們很快就能回來,只能等著,可某人非要在房間里一直煩,氣得葉寒霜甩了他兩掌,讓他滾出去。
再然后,就聽到了些靜。
打開門,剛好看見陸清旭將陸清衍拽進房間,跟著過來,在門口聽到了大半。
陸清旭看著葉寒霜“谷老會盡力醫治。”
說完,他邁離開,下樓去找虞霖他們。
留下葉寒霜和陸清衍,看著眼底毫不掩飾的恨,陸清衍面慌張,上前“寒霜,我”
可他還是什麼都說不了。
事已定局。
葉寒霜站在門檻之外,那雙冷眼眸,在剎那之間,劃過兩行熱淚,“陸清衍,我們之間,孩子沒有也就罷了。可阿姐他們他們難得修正果,琴瑟和鳴,卻不能有孩子。”
聲音是那樣的悲慟難過。
不過,有一半,是故意的。
既然某人愧疚了,那就給愧疚到底,別人一刀,還別人一刀。可別人傷的姐姐一分,一定還十分!
說到孩子,陸清衍徹底慌了。
曾經漫不經心,漠然冷做下的一樁事,如今了橫亙在兩人之間,永恒的痛。
男人慌了,只看見葉寒霜紅的眼眶,毫沒有察覺,眼眶之下,那深沉濃重的病芒。
葉寒霜過層層朦朧,看見男人黯淡眸子帶著無盡愧疚時,轉走了。
本想去阿姐的房間看看,可恬薇守在轉角,說谷老在施針治療,吩咐不可打擾,門口也不讓站人,說有影子的話,谷老會分心,連陸清旭都在樓下等待。
無奈,只能回自己房間。
不過,沒有關門。
果不其然,剛坐下,門被輕輕敲響,沒有出聲,甚至沒有多看一眼。
“我進來了。”男人開口,語氣帶著請求。等了須臾,沒有靜,他才輕手推開門。
葉寒霜坐在窗邊小桌旁,靜靜看著窗外,一襲淡紫襖袍,領口白絨襯得人愈加清冷,長發沒有挽發髻,只一素綢緞,半挽其中,剩余黑發如瀑散落腰間。
那只紫玉手鐲,松松垮垮,在白玉手腕發著。
無疑是的。
可麗之下,更是刺瑰一般的存在。
男人走了過來,靜靜站在面前。
“有事?”窗格著半個隙,看著外面,冷聲開口。
陸清衍著漠然的樣子,想說的話其實很多,解釋,原諒,求和,亦或者其他的,太多太多,可如何開口呢,一向高傲,覺得能拿一切的男人,終究還是沒了信心。
“你我之間,還能回到從前嗎?”
“你說呢?”葉寒霜這才看過來。
“你也在乎過我,對吧?”窗外飛鳥劃過湛藍天空,枯葉樹枝還未發出新芽,黃葉堆積滿地,春日還未徹底來臨,著凄涼冷寂,猶如男人的眸底。
“這個問題我回答過了,以前有過片刻,但以后,不會了。”葉寒霜語氣平靜到沒有任何溫度,“從很久以前,就決定不會了。”
“很久以前就不會了?”男人語氣急切了幾分,“那你為何救我?”
“至在今天之前,你的心里,也還是有我的,對不對?”
葉寒霜笑了笑,很淡,很輕,又很詭異笑了笑,“二公子還真是自
呢,我只是想要救自己罷了,勤王將阿姐和三姐夫捆綁在一起,將你我捆綁在一起。”
“在勤王的計劃里,你死,我就得死,你活,我才能活。可他們并不知道,我們的,和阿姐他們,完全是兩碼事。”
“他們夫妻恩,而你我”葉寒霜稍作停頓,視線在男人那張臉上停留片刻,冷笑出聲,“我們連夫妻都算不上,以后,也多半是仇家一般的存在。”
“寒霜,別這樣”
“你當時,分明就是著急我。”陸清衍走近,彎腰,眸和差之毫厘,“若不是著急,為何鋌而走險,為何折斷筆桿?”
葉寒霜手放在男人肩膀,將人往下摁。陸清衍余看了看落在他肩上用力的手,眸微,屈膝蹲下了子。
目一上一下。
葉寒霜似笑非笑,居高臨下,指尖輕繞過男人下頜,住,輕抬“二公子這麼聰明,怎麼老是把臨死求生的人,歸在兒長呢?”
“我就是不想死,僅此而已。”
“不,你不是”陸清衍抬眸,著,“你就是在意我,你就是怕我出意外,所以才那樣做,一定是那樣,就是那樣。”
“我為什麼要在意你?”
“因為你三番五次的威脅,因為你毫無尊重的對待,還因為你從我進你們陸家門開始,就開始算計的假假意?”
“二公子說這些話,不覺得可笑?”
葉寒霜厭惡地松開手,男人卻猛地將抓住,眼底嗜紅,“以前的事,是我的錯。但你不能因此否定全部,人無完人,總要有一次改過重來的機會,不是嗎?”
說這句話時,男人的眼神暗暗沉下來。
他蹲下的姿確實
卑微,可若是卑微至極,葉寒霜還是不能回心轉意。
或者半分彌補的機會,都不會給。
那他,也只能用某些手段。
葉寒霜角勾起沒有溫度的笑,視線盯近他的瞳仁,“我只會站在阿姐邊。三姐夫與你道不同,不相為謀。如今和離書都寫了,我們之間,也沒有什麼牽絆,一別兩寬,正好。”
陸清衍腦海中閃過陸清旭適才,在另外一間屋子說的話。
他輔佐晟王。
而陸清旭,勤王不可能,辰王也不符合陸清旭的子,那到最后或許,只能是靖王。
可靖王賢良之下,有個致命的缺點,那就是太心,太。
此事并非三言兩語就能說清楚。
“和離書,我們可沒寫和離書。”陸清衍抓住最后一句,緒有些激,“那不算,名字未全,手印未按。”
緒激了呢。
葉寒霜著屈膝蹲在眼前的人,手指輕輕拂過他的眉宇,又轉過手背,從他臉頰輕而下,眼神晦暗不明。
“和離書有沒有,也沒什麼區別,你確實給我留下過很多記憶。相擁相吻,夜里廝磨,恨也好,不恨也罷,你我之間,終究沒可能了。”
“陸清衍,放過彼此吧。”
“放你大爺!”
說完,站起。
男人比預想中還要激,看起,也跟著猛地站起來,手臂橫亙在腰間,用力將攔住,一手虛住脖子,眼底泛紅近,“葉寒霜!你不準這樣!”
“長嫂的事,我知道再怎麼解釋都沒有用,我只能以后想辦法彌補。”他聲音抖又激,“但你不要這樣,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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