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笙一時間沒太反應過來。沒訂花啊,是不是店家或者騎手搞錯單子了?
“你想什麼呢?”旁邊的鄭潔見坐著發呆,手捅了捅,“肯定是陸修明送你的!”
肯定不是陸修明送的。他們兩個不是普通的間鬧別扭,即便他想挽回,也不會是用送花這種手段。南笙沒有反駁,微皺了下眉便起離開座位。
等到了門口才發現來送花的不是平臺騎手,而是個穿著西裝的帥氣小哥。那斯文有禮的樣子,看起來更像是個白領。
南笙約約升起個猜想,還不等開口就見對方沖一笑,恭敬道:“南小姐,我是霍總辦公室的助理書許一鳴,您我小許就好。霍總他去帝都出差了不方便親自過來,特意吩咐我來給您送花。”
果然啊……南笙垂眸看向對方懷里抱著的那一大捧花。心培植的路易十四玫瑰,濃郁的紫花瓣每一片都鮮健康,顯然剛剛被采摘不久。這不是國能培育出的品質,應該是空運過來的。
忽然有種說不出的心。上一次陸修明因為不能陪著過七夕,也送了一大束貴得要死的花過來。這才過去多久啊,一切就都不一樣了。
“南小姐?”見南笙沒有反應,許一鳴輕輕了一聲。
南笙忍不住嘆了口氣,對他說道:“辛苦你跑一趟了。不過這花我不會收的,麻煩你帶回去吧,也讓你們霍總不要再送了。”
“這……”許一鳴出為難的神,“南小姐,霍總說了,這花您要是不收他就解雇我。我這去年剛買的房,還得還貸,您可憐可憐我吧。”說到這里,年輕小伙就差聲淚俱下了。
南笙一陣無語。發現了,霍霄邊都是人才。兵不厭詐,流淚賣慘的……真是《孫子兵法》都不夠概括啊!
“南小姐,求求了。”許一鳴將捧花遞向了過去。
正好王大頭這時從隔壁副總辦公室出來。幾步路的距離,他眨眼就到了兩人旁邊,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沖著許一鳴警告道:“別擾我們員工啊!人家可是有男朋友的。”
許一鳴連個眼神都沒分給他,只繼續注視著南笙,比流浪貓還可憐。
王新建徹底不干了:“我說你這小伙子年紀輕輕,怎麼一點沒有道德底線,非要做第三者……”
“王哥!”南笙及時出聲攔住他,“不是他。他幫別人送,您先去忙您的。我沒事兒。”
王新建“哦”了聲,自把這個“別人”認定了是陸修明:“你們小年輕可真是花樣多!”他轉進了辦公室,邊走還邊回頭瞄兩眼熱鬧。
南笙只覺得頭疼。怕再拉扯一會兒,又鬧出更大的熱鬧,無奈地手將花接過來:“花我收下了,你回去告訴他,以后別送了。就算下次他把公司解散了,我也不會收的。”
“這個……南小姐您還是自己跟霍總說吧,我就是個跑兒的!”許一鳴說完,趕掉頭溜了。生怕晚走一秒,南笙再把花扔回來,害他完不任務工作不保。
酸脹的太,又看了眼手里那捧紫玫瑰,南笙毫不猶豫地走去樓梯間附近,將它扔進了垃圾桶里。
正要回辦公室,手機便響了起來。邊往回走,邊從牛仔口袋里拿出手機。
信號剛一接通,男人低沉的聲音便過聽筒傳來,有些許失真:“花收到了嗎?”
南笙步伐一頓,過了兩秒才開口:“收到了。”
“呵……”霍霄在那邊笑了聲,“已經在垃圾桶里了吧。”
南笙抿,就聽見那邊的人不甚在意道:“沒關系,你不喜歡的東西,只配進垃圾桶。”
仍是沒出聲。
男人便自說自話:“你不喜歡這個嗎?那你喜歡什麼?還是其它品種,百合?或者……”
“霍霄……”南笙輕聲打斷他。
“嗯?”
“你別再送了,我不喜歡花。”
“不喜歡花?”男人重復著的話,語調涼了幾分,“是不喜歡花,還是不喜歡我送的花?”
南笙忽然就被他這話激起了幾分煩躁。靜默一瞬,而后平靜又篤定的開口:“不喜歡你送的。霍霄,我也不喜歡你。所以請你別再糾纏。”
“呵……呵呵……”聽筒里響起陣陣笑聲,那邊的人仿佛聽見了天大的笑話,“南笙,拒絕的話你不是第一回說了。你覺得多說幾次就能管用?”
“不管用我也還是要拒絕。”
“所以啊……你不喜歡,我也依然會送。”
“……”
“行了。”霍霄緩了語氣,“下次我不送去你公司還不行嗎?我這要開會了,有什麼事等我回去再說,乖。”說完便掛斷了電話。
南笙舉著已經沒有靜的手機,真是有種又累又憋屈的覺,不知道該怎麼形容。
走廊里這會兒無人。深吸口氣,對著前方的空氣咬牙切齒:“乖你大爺!”
c市人人知曉,c市首富顧江年養了隻金絲雀。金絲雀顧大局識大體一顰一笑皆為豪門典範,人人羨慕顧先生得嬌妻如此。可顧先生知曉,他的金絲雀,遲早有天得飛。某日,君華集團董事長出席國際商業會談,記者舉著長槍短炮窮追不捨問道:“顧先生,請問您是如何跟顧太太走到一起的?”顧江年前行腳步一頓,微轉身,笑容清淺:“畫地為牢,徐徐圖之。”好友笑問:“金絲雀飛瞭如何?”男人斜靠在座椅上,唇角輕勾,修長的指尖點了點菸灰,話語間端的是殘忍無情,“那就折了翅膀毀了夢想圈起來養。”
顧影一直以爲沈先生對她沒有什麼感情,只是因爲霓虹雨夜裏的一場緣分,不小心沾惹上了他。 分手那天恰逢初雪。 顧影搬離半山莊園時,男人臉色極淡地送她出門,“我從不回頭看,你也不要後悔。” 她揚起脣,走得頭也不回,“求之不得。” 雪幕之下,身後男人沉冷的呼吸似乎頓了頓。 * 之後,顧影不再提起他的名字。 沒過多久,她就定下新的婚約。婚前,顧影對便宜未婚夫直言,“你哥是我前任,你真的不怕?” 未婚夫不屑一顧:“就他那種萬事不入眼的性格——婚帖一發,他難道還能來搶你?” * 後來婚帖發遍大江南北,港島霓虹燈火依舊。 顧影鬆了口氣,搬進婚房之日,一身金紅龍鳳褂,喜上眉梢,紅氣養人。 開門剎那,她看見許久不見的男人於她庭前靜坐。 她後退已來不及。 他摁滅指尖煙火,俯身壓迫地揉着她的脣, “這婚,是不是一定要結?” 顧影不明白一向淡漠冷情的男人爲何失控至此。 她頂撞地仰起臉,輸人不輸陣,“不是讓我別後悔嗎?” 沈時曄眸底晦暗,“你說得對。” “……是我後悔。” 一隻手掐着探入龍鳳褂深處,他沉聲問,“可你一定要找個人嫁的話。” “誰能比我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