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霄今晚的冷水澡沖得有些久。從衛生間出來時,整個人都帶著潤的涼意。
進臥室才發現南笙還沒睡。人屈膝靠著床頭,手上捧著本書,燈下安靜垂眸的模樣,有種說不出的好。
男人覺自己的呼吸停頓一瞬,心跳卻怦然加速。
“你洗完了?”南笙忽然抬頭看向他。
“啊!”霍霄下意識點頭,“完了。”他覺得自己好像也完了,他又想去洗冷水澡了。
幾乎是在這個念頭冒出來的同時,便覺到鼻腔一酸,有溫熱的過。
南笙愕然瞠目:“你……流鼻了!”
他迅速用手掩住鼻子,仰頭。
臥室里響起人焦急的聲音:“你快去洗洗啊,別把地毯弄臟了!”
“……”霍霄轉出門的同時,聽見自己心碎的聲音。
這人……竟然一點都不關心他的,只擔心地毯,太過分了!
他后悔了!就不該做出什麼不勉強的承諾。早勉強早福,他至于這樣嗎?
第二遍冷水澡洗完,已經是二十分鐘后。
霍霄再次回到臥室,發現南笙竟然還沒睡。
屋子里只亮了盞夜燈,昏黃的線給度上層暖意。再看床頭柜上的鬧鐘,快晚上十一點了。
霍霄確定了,南笙是在等他。
男人心頭劃過疑,主開口問道:“你是有話要跟我說,還是有事要找我?”
南笙詫異地看他一眼:“你看出來了啊?”
霍霄輕笑著在床邊坐下,看的眼神里仿佛帶了把鉤子:“我倒希你是想深夜和流一下。”
說完,他在心里暗自吁了口氣……不行,不能提不能想。只是個念頭,就又想洗冷水澡了。
他可不想自己年紀輕輕就死在淋浴頭下。他還沒和南笙生孩子呢,起碼也得是要個二胎吧,又不是養不起。
結果人一開口,他火氣就滅了一大半。比冷水澡管用多了。
“你是不是打陸修明的公司了?”
男人兩道濃眉擰得死,面沉了下來:“他找你了?”不然南笙怎麼會知道。不是一個圈子不可能消息互通,何況他都沒親自出手。
“孫崢今天給我打電話了。”南笙決定實話實說,“他說你一直在針對他和陸修明的公司,不給活路那種。”話音一頓,嘆了口氣,“霍霄,得饒人且饒人吧。”
所以呢?你這是又心疼舊人了?
霍霄聽著的話,只覺得口氣悶,心頭火起。他很想直接質問南笙,可多次的失敗經驗還是讓他生生忍住沖,只咬著牙出一句話:“這是男人之間的事,你別管!”
南笙緒倒是平靜,歪頭看著他:“那你就說,這件事是不是和我半點關系都沒有?”
“當然和你沒關系。”霍霄冷笑,“南笙,陸修明明知道你已經和我在一起了,卻還敢明目張膽覬覦你。他的不是我的人,他還了我的尊嚴,我的權威。既然他敢這樣,就應該做好被我摁死的準備。有膽子做,沒本事擔,算他媽什麼男人?”
“再說我也沒不留活路。我只是打他的公司,又沒對他趕盡殺絕。不能開公司做老板,他還不能進廠去找個班兒上嗎?”
聽聽,這說的都是人話嗎?
南笙無語幾秒,翻躺下:“那你隨便吧。”
霍霄:“……”不是,這就完了?他準備了一大堆道理呢。
他一手撐著床墊,探過去看。
南笙已經閉上眼睛,明顯是準備睡了。可他卻忽然有些心里沒底:“誒?啾啾,你就不再勸勸我了?”
南笙睜眼,偏頭,看他的眼神想看個傻子:“勸你什麼?勸你放棄尊嚴還是勸你放棄權威?”
嫌他離得太近,一把將人推開,“呼啦”一下又翻坐起:“霍霄,你的權威和尊嚴神圣不可侵犯,我能說什麼?大不了就繼續惡心著唄。”
“本來我跟陸修明分了手就是陌生人,事兒過去就過去了。你倒好,鬧這麼一出,算是把我和他捆綁了。”南笙越說越氣,“榕城就這麼大,沒有不風的墻。將來只要提起這件事,就會有人說:那個南笙的人,可厲害了。兩個男人為爭風吃醋,生生害得前任公司破產了!”
“就是個狐貍,是個禍水、喪門星……”
世人皆喜歡站在道德高點評判他人,尤其喜歡指責弱者。這場三角關系里,陸修明是害人需要被同,霍霄是王者只能被仰,那麼就只有來背起所有罪過。
看似被害妄想,但古往今來,又有多如此可笑的事實?
“南笙,你要是狐貍,是禍水,那我就是昏君。”男人忽然出雙臂,蠻橫地將抱在懷里。他輕笑著湊近耳畔,用一種近乎瘋狂的語氣低低呢喃:“誰敢將罪過推在你上,我就把他們滿門抄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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