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6南書房
“事都代清楚了?”
“是,已經將人送走了,蔣年知道該怎麽做。”
宣和帝滿意地點點頭,一旁的品茗的康王世子頗有幾分不耐。
“他行不行啊,不多安排幾個?我瞧他年歲不大,真的知道該怎麽做?”
宣和帝有竹,“他什麽都不用做,隻需要安心回永州準備會試。
賈兆興和青被我們所俘,多個據點被我們搗毀,天朝聖教那幫人自然會去找他。
我們的人隻需要暗中保護和監視便可。
倒是你,無事不登三寶殿,說吧,又要求朕什麽事?”
“還是陛下了解我,算算日子,很快我父王便會察覺到不對,我要提前避開,免得惹人懷疑,可是總要有背鍋的才是。
我瞧我那上躥下跳,滿仁義道德的三弟便很合適。”
沈嶠額間冷汗,真是活久見,除了康王世子再也不會有人,如他這般明正大的毒死自己親爹,還和陛下商量如何嫁禍他人了。
宣和帝嗤笑,“隨你,你行事仔細些,不要被人捉到把柄。畢竟這京城最近可是熱鬧得很。”
得了陛下的首肯,趙允笑得越發邪肆,“對了,聽說陛下準備大選了,那念之怎麽辦?你若實在為難,不如讓他隨我……”
宣和帝隻是抬眸輕瞥了他一眼,康王世子立刻識趣地閉上。
想了想又灑勸道,“陛下這麽磨磨唧唧,隻怕早晚被別人截了胡,到時候可別怨我臣沒提醒你……”
“念之不日便會回朝伴駕。”
“他竟同意了?他之前不是抗拒的厲害?一直心心念念退場做個富貴閑人?”
趙允一驚,轉念一想,了然一笑,“倒是我瞎心了,難怪陛下突然決定選秀了。
虧臣還以為陛下是實在不了老臣的勸諫了,原是為了哄騙念之對你放下心防啊。
陛下這招以退為進實在是妙啊!
不過,他日念之若是知道陛下的算計,以他的子,隻怕不會善罷甘休。”
想到此,趙君玄輕笑著搖頭,他向來唯恐天下不,他倒是有些期待,日後念之發現被算計後……
真是有熱鬧看咯。
宣和帝嗤笑,“朕給他機會讓他自己選擇,何來算計一說?”
“行吧,行吧,誰讓您是陛下呢,您說的都有理。”
趙允散漫地站起來,朝宣和帝作揖告退,“本世子就不打擾了,是時候回去看看我那"癡"的父王,和那個被我選中的倒黴蛋了。”
康親王這幾日,日日疲乏,請了府醫卻也找不到緣由。
想到近日天氣逐漸炎熱,許是季節變換不太適應的緣故,便不太放在心上,哪想,今日晨起時,竟頭暈眼花,一頭栽倒在地。
頓時嚇壞了一屋子的鶯鶯燕燕。
康親王這才意識到自己出了大問題,便差人拿著自己的令牌,宮求醫。
奈何之前惹怒陛下被圈,管家被攔在府,無法出去,正手足無措之際,便瞧見自己世子爺,連忙高呼,引得一眾百姓駐足觀。
“世子,世子,大事不好了,王爺暈倒,還吐了,實在病得厲害,還請世子幫忙尋個醫來。”
眾人眼睜睜地瞧著那混不吝,騎馬招搖的世子殿下得了消息,險些從馬上摔下。
立刻解下腰上令牌,遞給小廝,“快去請太醫院的李院使。”
接著,疾步朝康王府跑去,朱紅的大門在眾人眼前緩緩闔上。
一旁的大娘歎道,“都說世子殿下,最是混賬,哪想卻是個孝順孩子啊。一聽康親王生病了,險些掉下馬去。”
“是啊,是啊。”
“……”
一踏主院,便聽見四周傳來的低低啜泣,趙允眉頭鎖,怒斥,“我父王還沒死呢,你們便這般哭哭啼啼簡直晦氣,都給本世子滾出去,別擾了父王休息。”
三位得寵的夫人,被罵得一噎,麵上閃過幾分難堪,正爭辯幾分,瞧見趙允那眸中駭人殺氣,瞬間噤了聲,默默退下。
趙允角浮起一抹嘲諷的弧度。
康親王從疼痛中清醒時,便瞧見屋筆直地站著個高大的青年,正著牆上掛著的安平公主的畫像怔怔出神。
“兒?”
那青年似乎被自己驚醒,猛地回過神來,殷切地將他攙扶起,“父王,你覺怎麽樣?可好些了。”
“口有些鈍痛阻塞之。”
“李院使剛才來過了,說父王外邪,又憂思過甚,才引發的心疾,馬虎不得,必須小心靜養,不容有失。
我向陛下討了恩旨,請李院使在府中小住,直至父王病愈。”
見趙允一本正經,麵容嚴肅。
康親王忍不住失笑,“難得見你這般仔細,為父倒有些不適應了。對了,你剛才在瞧什麽那麽神。”
“我母妃的畫像啊,我還從沒見過母妃一鎧甲,手持紅纓槍的英姿,難免失了神。
說來可氣,剛剛路過前廳,突然想起那裏曾經是我母妃修建的演武場,如今麵目全非,花香濃得令人作嘔。”
“兒若是不喜歡,改日讓他們恢複原樣便可。”
“世子,藥熬好了。”下人打斷二人談話,端著藥碗跪在側。
趙允接過藥碗,“父王,趁熱喝,藥效才好。”
康親王笑得和藹,“兒,我忽然想起庫房有一對羊脂玉如意,那是你母妃生前常常把玩的,你去幫我取來。”
趙允像是沒瞧見他眼底的冷意,站起來,“好。”
眼見他走遠,那小廝立刻上前一步為康親王診脈,半晌,“確實如世子所說,是外引起的心疾,這藥也對癥。
太醫院的院使大人,醫了得,這藥方開得恰到好,無可指摘。”
康親王鬆了口氣,將藥一飲而下,“是本王多心了,這段時間宣和帝反複無常,手段淩厲,搞得本王都有些疑神疑鬼了。”
說著從床頭的暗格取出信,給他,“北狄使臣昨日已經京,將此信於北狄大皇子,機靈些,別讓世子發現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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