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國使臣離開後,京城逐漸平靜下來,慢慢恢複到往常的樣子。
到了把請安脈的日子,戚灼和宋瑾辰齊齊坐在瀾庭院正廳,等著章太醫的到來。
宋瑾辰扶著戚灼明顯變大的肚子,眼中浮現一層擔憂的疼惜。
這些日子戚灼因為和親公主的事,總是十分憂愁,夜裏也總是睡不好,宋瑾辰總能聽到戚灼翻的作。
“近來你總是憂思多夢,待會兒讓章太醫好好看看,順道開些溫補的藥。”
戚灼正思索著,聽見宋瑾辰的話微微一笑,安道:“我沒事,不必擔心。”
扶著肚子,心中雖然有些猜測,卻沒有開口。
一切,還是等太醫來了再說。
章太醫俯進來,一眼就瞥見了戚灼的肚子,心下一驚,又瞧見戚灼那仿佛已經有所預料的神,迅速竄至公主前。
見章太醫一言不發就開始把脈,完全沒有往日科打諢的樣子,宋瑾辰有些擔憂,卻又不敢在此時打擾章太醫,因此隻能急切地等著。
戚灼心平氣和,見章太醫收回手,淡然問道:“不知是否是本宮心中所想?”
章太醫聞言捋著胡子開懷大笑道:“公主所想,皆會得償所願——”
至於他自然不能留下來打擾兩位,且這種驚喜之事還是公主親自開口為好。
章太醫迅速收拾好藥箱就要出門,臨了又記起還得告訴公主邊的人一些新添的主要事,於是一轉頭又拽著青荀匆匆離開。
“哎!”
宋瑾辰看看戚灼,又看看已經出去了的章太醫,十分不解道:“這?這是為何?”
戚灼卻是輕聲笑著,遙想當初解毒前宋瑾辰保證的來年要再添一個人的承諾,還有當初剪得那個窗花,調笑道:“世子的殿下的承諾可是要失效了……”
執起宋瑾辰的手,輕輕放在自己小腹。
宋瑾辰還在回憶著自己當初說的話,卻突然被戚灼的作一驚。
“因為是雙生兒,這兩個孩子,怕是不一定能夠等到年後出生。”
本來十月之期是在正月,可雙生兒大多早產,估著會在年節前後。
見麵前的男人呆若木,戚灼笑道:“怎麽?傻了?”
宋瑾辰這才反應過來,攥住戚灼的手,素來鎮定的神有些慌,再三確認道:“當真?”
戚灼昂著下頜好整以暇地著他:“怎麽,本公主說的話,你都不信了?”
不過一年景,宋瑾辰已經想不起來自己之前過得是什麽樣子,他已經想不起來戚灼未嫁給他之前,自己的生活是什麽樣子。
那些統統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的妻子和兩個孩子。
宋瑾辰一把將戚灼攬在懷裏,一下一下地順著順的頭發。
室溫脈脈,是萬千滿的影。
……
明德居,齊長風坐在三樓的包間裏,饒有趣味地向著對麵坐著的人拋出一個消息。
“你可知道,這衛國公府的老太君,私下裏在找與永寧公主長相相似的人。”
“哦?”
桃夭似是十分疑,不解道:“為何?”
齊長風輕笑道:“還能是為何?居高位者一朝被他人製在下,怎麽會這麽輕而易舉的接?”
這死老太婆,倒是給他們一個良機。
齊長風微微一笑,隨口吩咐道:“你這麽一副相貌,豈不是恰好合老太君的意?去想個法子搭上這衛老太君,恐怕剩下的,會幫你安排好一切。”
桃夭思索片刻道:“我明白了,據悉老夫人每月都去寒山寺燒香禮佛,我會將此計策獻給文宣王,讓他助我。”
“遇見老太君後,不必心急,一定會等著那重孫兒出世後才會出手,你隻需老實待著,聽我指揮。”
齊長風吩咐完拿起桌上的書掩人耳目,起下樓,出明德居的大門時卻恰巧撞上一個姑娘。
他瞥見眼前的人,眼裏有一驚訝,繼而溫和一笑道:“姑娘沒事吧?”
田英本想豪邁地拍著脯說沒事,抬頭見麵前男子的俊麵容眼中有些驚豔,待看見他手裏的書冊,更是十分滿意。
於是田英盡量裝作溫道:“我沒事,公子不必介意。”
齊長風聞言微一點頭,側離開。
待人走遠,田英才收回不舍的目,朝邊的丫鬟吩咐道:“去查查這位公子姓甚名誰,家住何方,是否婚配。”
說完卻不見丫鬟應聲,一轉頭卻見這小丫鬟十分不理解地看著。
“姑娘,你真的要嫁在京城嗎?這裏的規矩那麽多,哪有我們西北自由!”
“去去去!你懂什麽!”
田英憶起剛剛那儒雅出塵的風姿,分外欽慕道:“還得是這樣的才子適合我,人嘛,總得去主追求,好好查查這名公子的消息,若是沒什麽問題,就讓我爹上門提親去!”
而被念叨的齊長風此刻已回到家中,按照規矩先去父母的院落請安,待了沒有一刻就退了出來。
他回到自己的院子,立在書桌前想著剛剛遇見的那名子暗自笑道:不愧是田大將軍的兒,果然有趣。
他這未來的得力助手,可又不請自來地添上一個。
想到這他扣了扣桌麵,窗前突然閃現一靈敏矯健的男子,齊長風冷聲吩咐道:“在鎮國天玉公主到達突厥王庭之前,務必要將其擊殺,再將此事嫁禍給突厥一族的反叛之人。”
互市,這麽好的東西,他不會讓這一舉措發生於建寧帝在位期間。
齊長風又尋來另一人,發布要給秋晴的第二道指令。
這太子不日就要迎娶太子妃,他怎麽著,也得送一份大禮。
他當日假借醉酒,在太子麵前吐自己對永寧公主的“心意”,對永寧公主的“戴”和“敬重”,又在酒醒後裝作不記得,然後在與太子相時盡心竭力,裝作為了戚灼從純臣倒戈太子……
這位太子也是,與建寧帝如出一轍的自私,因著他對公主的意所以毫不吝嗇地利用他,上卻還要借著臣惜才之名。
他做了這麽多,在太子麵前扮演了那麽久的癡種,這才得到太子的信任,所謀求的自然不是些什麽小恩小利。
他要做的,是一擊必中,重創所有人。
隻是,這太子大婚,怎麽能不出點事呢?
反正太子有這麽多的仇敵,他不過就是添點兒火罷了。
還有那喬疏月喬側妃……齊長風了自己的臉,眼中有些許嘲弄。
沒想到自己也有以人的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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