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在場之人皆有些愕然。
“這、這……”
“二十個板子,這個丫鬟如何得了?隻怕是要殘了!”
信國公夫人訕訕道:“公主莫不是說笑了,這裏畢竟是信國公府,這麗娘也是我兒的丫鬟,永安公主都未曾置喙,您如此貿然出手……怕是不合適吧?”
“哦?”
戚灼聽到這一番言論,目卻是看向永安,見滿臉憤恨卻一言不發的樣子譏笑道:“往日也沒見你脾氣這麽好過,怎麽一嫁了人,居然開始溫婉起來。”
“真把這世子爺當你要好好侍奉的丈夫了不?”
戚灼冷眼瞧著到現在還毫不懼的丫鬟,淡聲吩咐道:“怎麽?要本宮親自手嗎?”
信國公夫人見永寧公主鐵了心要收拾這丫鬟,當即也不再阻攔,厲聲道:“還不趕拖下去狠狠地打!”
“不!世子救我!世子救我!”
麗娘沒想到是這個後果,往日惹怒永安公主,世子不過稍一爭辯,這位世子夫人就甩袖離開,久而久之,人人都知道這公主顧忌著自己的名聲不敢出手,因此膽子都大了起來,本以為永寧公主也是這樣的子,畢竟人都是以夫為天,何況這還是在別人家裏,哪裏能想到這位公主如此說一不二。
見自己心的人哭的梨花帶雨滿臉驚嚇,信國公世子心中一急,顧不得下令的人是誰,滿臉不服氣道。
“公主此舉未免也太仗勢欺人了些,這裏是信國公府,我也不是任你擺布的宋瑾辰!”
“我兒不可!”
“仗勢欺人?”
戚灼輕聲呢喃一句,又笑道:“青荀——”
“啪——”
一聲清脆的掌聲,信國公世子被打的兩眼一黑,隻聽得見麵前侍冰冷的一句“不可對公主不敬。”
“公主!”
信國公夫人見兒子被打,急得不知該說什麽,見旁邊站著的兒媳婦不說話,急迫道:“你就這麽站著!”
永安愣愣地看著眼前的場景,不知該說什麽。
“先君臣,後父子,你信國公府任由世子作賤本宮皇妹的麵子,還不允許本宮出手嗎?”
“什麽區區一個丫鬟?納不納妾難道不隻是一個名頭,難道還要我皇家對世子沒有弄出一個庶子來恩戴德嗎!”
戚灼踱步到永安麵前,眼中有些許難以理解:“你往日對著旁人那麽驕縱,如今竟也有那麽多的顧忌,我怎麽從來沒發現你竟也學會了三從四德這樣的糟粕!”
“你是公主,怎能被人看輕這個樣子?”
“可、可、”永安自然不是屈居人下的子,也曾整治過信國公世子,可婆母攔著,母妃也讓不要壞了兩家的關係,說男子有幾個人很正常,讓忍耐一番。又不敢告到父皇那裏,母後倒是出手訓斥過信國公夫人幾次,可後來不知母妃說了什麽,母後就不再出手。
“還不是沒有用!那麽多人,趕了一群還有一群。”
戚灼卻是輕笑一聲,瞧著信國公世子臉上極其明顯的紅痕,不以為意道:“那隻能說,沒有到他的痛。”
太子妃容氏沉默不語,戚灼當著信國公夫人的麵,毫不遮掩道:“若是有丫鬟上來,那就來一個殺一個,若是世子尋花問柳,那邊打斷他的!永安,本宮可不信你連這點魄力都沒有。”
“這!”
信國公夫人眼中有些憤懣,可那又能怎樣?
說到底,兒子不過是仗著永安公主不敢撕破臉皮才如此任妄為的親近那麽多人,公主下嫁,按理的確是他們該敬著公主。
隻是這個公主立不起來,才給了那些人可乘之機。
“你是君,他們是臣,永安,你的親衛都是廢嗎?莫被名聲束了手腳!”
戚灼點到為止,不是同心泛濫,隻是覺得,為皇家,都要遭夫家的的諸多刁難,那這天下,還有幾個子能活的肆意?
戚泰此時終於悠悠轉醒,他額頭,有些捉不清現在的狀況。
見皇兄醒來,永安匆忙跑到他邊,路過信國公世子時使勁踢了一腳,將他的事暫且拋到一邊。
“皇兄,你、你怎麽喝這麽多啊!”
看著旁邊的子,隻覺得頭疼。
宸妃封妃時還在宮中,對這個人的難纏極為了解,現在宸妃的妹妹被人看見和他皇兄同躺一榻,隻怕此事不會輕易解決。
見人清醒,戚灼不再停留,與太子妃一齊離開,臨走時又想起什麽,朝著信國公夫人母子笑道:“差點忘了,還請夫人注意著些,往後,可別讓本宮看見那麗娘的影。”
說完,與容氏一齊離開。
“不知太子妃對於本宮的所作所為是何看法?”
容氏聞言腳下一頓,試探問道:“不知公主所說是哪一件事?”
戚灼輕笑,言語中滿是輕快,“自然是本宮仗勢欺人這件事了,這天地下把手進自己妹妹的後宅裏,本宮怕是第一個。”
“皇姐說笑了,”容氏對於信國公世子的所作所為也十分看不上,既然娶了公主,得到了榮耀,就該好好侍奉公主,這天下所有的男人都可以三妻四妾,唯有駙馬,絕對不能。
“皇姐也是為了永安公主,又怎能說是仗勢欺人呢?”
戚灼瞧著容氏眼底的微弱芒,輕聲笑道:“乾兒的子我最了解,日後的那些人,太子妃可不能束手束腳。”
容氏聞言心中有些高興,今日這話,就代表了永寧公主站在這一邊,東宮日後不論被塞進來多世家,都不會出現今日宸妃的狀況。
此宴過後,京中沸沸揚揚,將文宣王和秋家姑娘的事傳的繪聲繪,惹得宮中的宸妃和鎮南大長公主極為震怒。
“好個文宣王,他與你才確定婚事,竟鬧出這樣的醜事,可有把我鎮南侯府放在眼裏!”
“好個文宣王,他明明剛剛冊封了正妃,竟還來招惹霜兒,可有把本宮放在眼裏!”
鎮南大長公主府,陸穎默不作聲地坐在祖母旁,仿佛與人傳出風流事的不是自己未來的夫君。
鎮南大長公主手中盤著佛珠,眼中卻全是戾氣。
一個飛上指頭的野,連帶著一家人犬升天,竟也有了膽子攀扯他們鎮南侯府看上的人嗎!
“此事可有異常?真是醉酒所為?”
陸穎這才出聲,緩聲道:“並無異常,王爺令人查了許久,都沒有別人的痕跡。”
宮中,宸妃十分生氣,就算做了皇貴妃,那也不過是個名頭好聽的妾,的妹妹怎能步了的後塵。
“本宮已經選好了人家,卻沒想到霜兒竟也想踏這皇家。”
畫眉立在一旁,輕聲道:“主人並未有任何吩咐,此事娘娘隨意安排即可。”
宸妃聞言有些琢磨不,不懂這位主子究竟偏向哪位皇子,自然也不知道該不該讓霜兒了文宣王府。
“娘娘,此事已經傳遍了,眼下您能做的,就是讓皇上下旨,封霜兒姑娘為文宣王側妃。”
畢竟,以秋霜的家世,做王爺側妃也是不夠格的,能依仗的,隻有宸妃娘娘的盛寵。
文宣王府,戚泰將書房的東西摔了個遍,桃夭推門進去,被書冊砸了個滿懷。
“喲!王爺抱得人歸,怎麽還是這麽大的氣?”
桃夭拾起地上的紙張,見上麵寫的京中傳言笑道:“嘖嘖嘖,不過一天,竟傳的人盡皆知,當真沒有別人在其中摻和嗎?”
戚泰滿臉不耐煩,見這人還有空來嘲諷他,十分不屑道:“你不在衛國公府老太君那裏待著,跑到我這來做什麽?不怕我那皇姐一劍殺了你?”
昨日宴會過後,一同傳出來的,還有永寧公主的豪橫。
杖責妹夫的丫鬟,讓人掌摑妹夫,若是放在尋常人家,早就被人罵上了天。
可手的是戚灼,是永寧公主,旁人隻會說打的好,隻會說這駙馬流連花叢不敬皇室,活該被打。
桃夭哪能不知道這件事,昨日公主剛剛回府,老太君怕退當即派了丫鬟勸說,說世子與世子不同,若是攀上宋瑾辰,絕對不會有事。
不過桃夭從來就不怕,富貴險中求,永寧公主不是永安,宋瑾辰也不是信國公世子,也不是那個蠢笨的麗娘。
“我都不擔心,王爺擔心什麽?”
桃夭微微一笑,話鋒一轉說起另一個人。
“秋霜姑娘,王爺納了便是,宸妃如日中天,又沒有子嗣,豈不是一個大的助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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