戎止驚愣地看了一眼衛司淵,他又抓錯重點了,只得出聲提醒道:“王,信中興許會有我們還未獲取的信息,打開查看一下吧。”
衛司淵撇了撇,實則不太愿意。
既然是寄出的信,他并非收信人,自然不該隨意查看的。
可他還未來得及開口拒絕,戎止就像是提前預料到了什麼一般,輕飄飄補了一句:“也有可能是寄給遠在大梁的郎的,畢竟昨日,被無奈在另一個男人榻上宿了一晚,不是嗎?”
“什麼被無奈!”衛司淵當即大吼出聲,眸間頓時火乍現。
但很快,思緒似乎又想到了被他于下時,人那一張哭得梨花帶雨的容。
口上下起伏一瞬,兩種夾雜著不同緒的躁在心尖橫沖直撞,他指著那拿信的侍從就斥道,“把信拿上來!”
一把奪過信封,手上作極快地拆信,自也錯過了戎止臉上那一副饒有趣味的模樣。
信封打開來,衛司淵先是一目十行想要迅速尋找所謂郎的蛛馬跡,可很快視線又頓住,臉上表有了微妙的變化。
衛司淵怒厲的神逐漸淡緩了下來,瞳孔微,栗眸底映著一行行娟秀的小字。
信是寄往大梁皇宮的,只言片語間,說出了自己已是達目的取得了和遼疆和親的機會,接下來,卻有大半段文字在提及的父親。
那個此時,正被大梁關押在牢獄中的父親。
原來,遠赴遼疆,是為了以此為換,救出的父親。
衛司淵眸漸暗,臉沉了下來,下頜線勾勒出冷的線條,抿著雙,人一時間看不出他的息怒。
戎止見狀
,探著頭朝他看去,追問道:“可是有何發現?”
衛司淵突然一把收了信,急促站起來,像是有什麼緒突然要翻涌而上了一般。
可下一瞬,方舒窈閃著眸輕扯他的襟的模樣似有浮現在眼前,耳畔是低聲卻執著的話語:“王當真愿意與我婚了,對嗎?”
對,怎麼不對。
今晨醒來,目便見一臉安然睡在自己懷中的,不設防地將他當湯婆子抱住,小貓似地在他微之下蹭著他的脖子。
勾得他心頭的火燒得旺盛,卻又舍不得壞了的規矩,自己失信于。
的父親,不就是他的岳丈。
他自有千百種辦法輕而易舉將人從牢中撈出來好好侍奉著,卻沒有哪一種,是能像現在這樣,將人好端端地送到他跟前來。
衛司淵忽的勾起角把信封收進了兜里,話鋒一轉,心大好道:“大梁那屁大點地兒,不打也罷,等老子臭罵那梁王一頓,再風風把岳丈接來遼疆,別的事,就先別瞎折騰了。”
戎止驚愣地瞪大眼,不明所以:“什、什麼岳丈?信里說了什麼啊,王且先讓我看看分析一下啊。”
眼看戎止就要大步上前來要信,衛司淵忙后退一步,出手制止他:“看什麼看,老子是不識字嗎,就按我說的辦。”
那小字和人一樣漂亮得,衛司淵下意識就不想旁人多看了去。
戎止被擋了個結實,仍有些沒明白衛司淵的想法,張了張道:“大梁如此作為就這麼算了?罵一頓怎能解氣?”
衛司淵鼻腔冷哼一聲,倒不是就這麼算了,只是眼下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懶得搭理大梁罷了。
既然事的真相是這樣,他還有點擔心夜長夢多,得先把人給娶回家了再說。
還有那個房之夜,他也有些迫不及待了。
“親的事盡快提上日程,要準備什麼趕去辦,要快。”
第16章
方舒窈這頭總算從虎口險,再耐不住心中焦慮,還是冒著風險往大梁寄回了一封信。
信由隨行的近侍衛親自護送,自認不會出什麼問題。
眼下遼疆王已是答應了和親一事,只待他按照規矩向大梁下聘,這樁婚事就是板上釘釘之事了。
思及自己往后的命運,方舒窈有些痛苦地闔了闔眼。
再度睜眼時,一口氣還未嘆出口,翠柳正這時鬼鬼祟祟地進了屋。
方舒窈連忙迎了上去:“怎麼樣,沒事吧,信可是寄出去了?”
翠柳警惕地看了看門外,見沒人才趕關上了門,一轉頭就皺著眉頭數落道:“你膽子也太大了,這事怎都不同我商量一下,還好小顧夠機靈,出了城應該就安全了,信也能送回大梁去了。”
聽翠柳這般說,方舒窈才重重地舒了口氣,臉上神緩和了不。
但兩人都不知道,剛出了城的小顧就被幾個彪形大漢團團圍住了,繳獲了一封信不說,人還給帶到宮外暗房了起來。
“那行,待不久后,你也應當能隨著下聘的隊伍一起回大梁了。”
“昨晚真就進行得這麼順利,遼疆王一口就應下了和親之事?那今日你怎不在宮中候著,還回了離宮別館,你可別得了點口頭承諾心中就松懈了,不到遼疆真的下聘那一刻,你爹是不會被放出來的,你應該知道吧。”
方舒窈一聽,憂心地轉頭看了翠柳一眼,下意識開口道:“能趕上除夕夜嗎?”
還有不到小半月就是除夕了,可方舒窈這頭并不知衛司淵應下這事后,多久才會著手開始準備聘禮,再到派人下聘前往大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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