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抱怨朕，是吧。”

“陛下恕罪。”

“退下吧。”

“是。”

子退下后，榮景帝沉默了好久，才終于開口：“顯國公領的是嶺南道的兵，你說范燁他在劍南道時，際些什麼?”

“這……”宋公公尷尬一笑，說：“可能是因為不太，所以才際一下?”

“我可聽說了，蕭璃在劍南可是一個軍營接著一個軍營地挑釁，挨個打過去，得罪不人。這范燁卻是去‘際’。”說到這兒，他轉頭看向宋公公，說：“你說他這是去際啊，還是去趁機收買人心啊?”

宋公公不知道怎麼回答，只好訕笑著不出聲。

“他想尚公主，到底是喜我這個侄，還是抱著什麼別的心思?”

這倒是得好好想想了。

……

外面月正明，這一夜里，不知幾人好夢，幾人無眠。

*

十日后，大朝會

史臺楊史手持笏板，出列——

“陛下，臣有事上奏。”

“說。”

“臣要參吏部尚書周吉安，肆意篡改考績品級，借升降，調收賄賂，中飽私囊，無視法度!”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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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章

消失了好些時日, 王放才又跑到崔呂王謝這里蹭吃蹭喝。他現如今也不管什麼貴公子不貴公子的形象了，攤靠著，一副被掏空的模樣。

“王家阿兄這懶散模樣, 倒是跟阿霏有些相似。”呂修逸笑著說。

王放開眼皮，想開口反駁一下, 但他實在是太累，于是就隨他們說了。

這些時日里, 王放在大理寺和京兆尹府尋了些看起來不那麼兇神惡煞的人，跟著他探訪了一些私娼館。

他本就很出青樓楚館, 沒什麼對敵經驗, 要套話打聽, 卻又要偽裝嫖客不能亮明份，真的是勞心費力。偏偏那些姑娘們似乎看出了他不是常客, 總喜歡來逗他，東一把西一下, 讓王放常常覺得他才像是那個被嫖的。

其中種種辛酸淚, 真是不足為外人道也。

“王家阿兄看起來似乎有所收獲。”謝嫻霏道。

王放無力地點點頭，因為事涉案，便沒有多說。

“去歲有姐妹替我掩護, 讓我有機會出門，我……去京兆衙門認了尸。”

席上，王放與同僚假裝無意說起了尸之案時，注意到在場的幾名子神有異。王放和幾位同僚換了一下眼神, 于是各自帶了一個子回房, 私下問話。

沒等王放怎麼套話, 跟著他回房的那個做芳娘的子就吐了重要的訊息。

“你確定是你們失蹤的姐妹?”王放不敢相信自己的好運氣。但同時也有些疑, 那些尸皆損毀嚴重, 本無法辨認容貌，也沒有胎記，這個芳娘又是怎麼確認的呢?

“我們日日在一，即便臉毀了，但形還在。”芳娘說：“而且，上有兩個胎記，可偏偏這兩個胎記都損毀嚴重全無一好皮……簡直好像是要故意毀掉，不讓人認尸一樣。”

“姑娘若是男子，憑這縝思慮，可以去大理寺混口飯吃了。”王放有些可惜，“你既然可以確認，為何當時沒有上報京兆府?”

芳娘靜靜地看著王放，忽而淺淺一笑，“上報又有何用?將我的姐妹帶走之人一見便知是貴人，與那等人相比，我們這樣的人怕是連里的蛆蟲還不如。”

芳娘的語氣中并無怨憤，只有死寂一樣的平靜和認命，讓王放聽了覺得心里有些堵。

“公子，我們這樣的人，也能求公道，也配求公道嗎?也能……把自己的命當命嗎?”芳娘直視著王放的眼睛，繼續問。

“可即便我們把自己當人，那些高高在上的大人們又會把我們當人嗎?”芳娘自嘲一笑。

被芳娘看著的時候，王放忽然有一種恥之，仿佛自己被干凈了裳暴在朗朗烈日之下，無所遁形，任人圍觀指點。

他不知是在說服芳娘，還是在說服自己，“可以的，一定可以的。”這世上，還是有人愿意還們公道的。

“我愿意相信大人，畢竟大人已經查到了這里。”

不等王放詢問自己哪里了破綻，芳娘已然緩緩跪下，五投地，鄭重大禮。

“王芳娘，替諸位姐妹謝大人。”

*

顯國公府，深夜

“國公爺，您說這事兒可到底怎麼辦啊。”吏部尚書周吉安坐在下首，一臉的焦急道：“楊恭儉他本就是個聞到味兒的狗，被他咬住，他誰的面子都不會給啊!”

“你也知道史臺的人都是瘋狗，怎麼還能這麼不小心，了行藏?”顯國公頭疼道：“他在朝上參你的那些，都是真的?”

周吉安尷尬地咧了咧。

想到楊史在朝上上報的那些人名數字，顯國公怒道：“我們自己的人尋你辦事兒，你也要收那麼多金銀?你是被豬油蒙了心嗎?”

“國公爺，冤枉啊，如今江南道兒那些員誰不知道是燙手的山芋，想要把他們調去別的缺，也并非我一人說了算，總要拿錢疏通的。”周吉安苦著臉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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