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州城。
慕北來到了以前虞笙笙賣話本子的茶肆。
“對不起,慕將軍,自打”
一旁的管家聽了,覺得不順耳,更正道“什麼將軍,現在該侯爺了。”
茶肆老板忙改口賠笑。
“回侯爺,自打幾年前笙小哥,不,是笙姑娘離開后,確實沒再見過了。”
慕北手指一下下地敲著桌面,神沉冷地闔眸思忖著。
當初往東州城送的那批糧米,也著實要不銀子,魏之遙給的銀兩也不夠撐幾年的。
不賣話本子,那虞笙笙在南州城又是靠什麼來過活的?
以那子,是斷不會手朝武尚景借錢的。
琢磨了半晌,慕北緩緩睜眼,那張白玉無瑕的面龐著不易親近的清冷,強大氣場,頗有些不怒自威的姿態。
他緩緩啟問道“這南州城可是有位白公子?”
茶肆老板琢磨了須臾,有些犯難。
“南州姓白的人家不,不知侯爺是問哪位白公子。”
慕北慢條斯理地回道“材高挑纖細,如子般弱輕盈,偶爾會戴著帷帽出行,同武將軍相識,邊還時常跟著一位紅年。”
茶肆老板搖著頭,“不曾見過侯爺所說的白公子,但是,戴著帷帽,還與武副將相識,邊常跟著紅年的人,倒是另有其人。”
眸一閃而過,慕北張地問道“誰,在何?”
“就是黃粱戲樓的老板,在另外一條街巷上。”
慕北騰地從椅櫈上站起,抓著茶肆老板的肩頭,追問道“那黃粱戲樓的老板可是姓虞?”
茶肆老板顯然是被慕北的舉給嚇到了,說起話來腳都跟著發抖。
“這個還真不知道。那黃
粱戲樓的老板向來神,很面。南州城的人只知道有這麼一個人,但姓甚名誰,住在何,還真無人知曉。”
慕北勾一笑,“知道黃粱戲樓在何便夠了。”
話落,上管家,慕北便甩袍離開了茶肆。
路上問了幾名百姓,沒多久慕北便尋到了黃粱戲樓。
戲樓白日里就是茶樓酒樓,到了夜里才會上戲,此時店里客人不多,閑閑散散的就幾桌客人而已。
“二位客,這邊坐,請問是想喝茶還是點些吃食?”
二樓的雅閣里,慕北坐在靠窗的木桌前,打量著戲樓里的環境布局,以及窗外院的景。
許是到了與虞笙笙有關的地方,慕北的臉上了方才在茶肆的冷漠沉,仿若那笑意就像是長到了臉上一般。
周圍的人,周圍的事,看起來都那麼順眼。
“你們戲樓的老板來。”他轉頭淡淡道。
戲樓的伙計登時就愣住了,不知道對方這是什麼來頭。
“客需要什麼,跟小的說便是。”
“你們老板來。”
“我們老板平日里不在此。”
“你們老板來。”
慕北笑意不減,說話的語氣卻冷得出奇,那種極迫的氣勢,讓人不敢再說個不字。
戲樓里的伙計心惶恐,為難地撓了撓頭,二話不說轉小跑去了樓下。
不多時,
一位子的聲音從樓下傳來。
“大白天的,竟然有人敢來我黃粱戲樓鬧事,我們老板是誰想見就能見的嗎?”
”去把那幾個來”
慕北眸微瞇,側耳傾聽。
滿是期待的眸登時又滅了半分。
不是笙笙。
可這聲音耳得很。
窸窣的腳步聲就從門外傳來,說話的聲音戛然而止。
慕北抬眸朝門口去,一道影如離弦之箭一般,嗖地一下,停留了半瞬就又躥出了雅閣門外。
子跑下樓梯,急切的腳步踩得樓梯咚咚直響。
慕北彎輕哼了一聲,不等管家起去瞧個究竟,自己直接從閣窗翻跳了出去。
腳尖落地,慕北抬腳便邁進了戲樓一樓的門前,將小落給堵了個實在。
“將、將、將軍!”
小落見了慕北,就跟老鼠見了貓似的,小臉嚇得發白,說話時聲音也抖得不行。
奴使然,噗通一下,直接跪在了慕北的前,看得戲樓里的伙計和其他客人都是一愣一愣的。
不明白昔日黃粱戲樓賬房大先生,傲氣的小辣椒,今日怎麼說蔫兒就蔫兒。
“將軍饒命啊,小落知錯了。”
小落跪在地上,求饒求的是干脆又利落。
之前,幫著虞笙笙給魏之遙通風報信,對于虞笙笙的計劃,知不報,還跟著虞笙笙逃離了都城。
于于理,這慕北都是要拿問罪的。
只怕今日小命不保。
正巧管家也從樓上追下來,打眼一瞧,
萬萬沒想到跪在慕北前的竟是走了多年的小落。
“小落?”
管家替慕北高興道“這找到了小落,那就相當于找到夫人了啊。”
小落向來是個機靈鬼,便立馬投誠道“將軍,小落知道夫人在何,求將軍饒了小落。”
管家驕傲地大聲更正道“什麼將軍,現在是侯爺了,是鎮國候。”
“侯爺饒命,小落知錯了。”
小落淚眼汪汪,反省的態度甚是誠懇,只差抱慕北大求饒。
罪該萬死這個詞,是萬萬不能說的。
以慕北之前的事方式,他真的可能會滿足自己的請求,讓好死不死地死個一萬次。
慕北不聲地垂眸睥睨著腳前的小落,漆黑的眸平靜如水,看不出半點的憤怒和殺氣。
“夫人在哪兒?”他開門見山地問道。
“告訴侯爺,侯爺就能饒下落一命嗎?”
慕北不耐煩地長吁了一口氣,“說!夫人在哪兒?”
“夫人,夫人去都城了。”
“都城?”慕北與管家異口同聲。
“對,半月前就去了都城,想把戲樓和其他的生意也開在都城。”
小落點頭跟搗蒜似的。
“黃粱戲樓!”
“哎呦喂,就差一點兒啊,我這才想起來,圣上提的那戲樓也黃粱,這不整劈叉了嘛。”
管家替慕北干著急,狠狠地拍了下自己的大。
“侯爺,您瞧瞧,您要是聽我的,這晚走一天,應邀陪著圣上去戲樓看戲,這功夫說不定都跟夫人熱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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