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醒一眨不眨:“我看看你是怎麼不給我面子的。”
他目標明確,說的是‘你’,男人隔著幾米遠,只覺得泰山頂,明明三十幾度的大太照著,卻是渾發寒。
封醒話音落下已有五秒,男人實在扛不住這種被所有人注視的力,著頭皮,邁步上前,他一,后幾十個小弟跟著出來,沒理由讓大哥一個人出去的道理。
一隊人互相給對方壯膽,心底恐懼封醒的同時,也在給自己打氣,自家大哥在道上也不是寂寂無名,綽號‘刀疤強’,他臉上的刀疤,傳聞就是一人單挑十幾個,被人從額頭一刀砍至下留下的。
封醒在道上名氣很大,太多人互相傳,都把他給傳神了,可看他在外面的皮,臉上和手臂別說傷疤,連個紋都沒有,加之長這副樣子,哪有一點道上人的樣子,怕不是沾了付阮邊人的,名氣比實力大。
小弟們想著,陳強已經走至封醒面前一米,陳強并不想跟封醒手,所以他佯裝目中無人,想從封醒旁邊過去,封醒屁沒從椅子上抬起,右一,腳踩在門框上。
他很長,像一道天然的屏障,陳強站定,沉著臉看向封醒,封醒抬的高度在他腰間,他不能從上面邁過,也不能從下面鉆過,除非,把打斷。
饒是如此,陳強還是沒敢冒然手,只沉聲說:“封醒,你也是付家人,過付家的恩,你覺得你現在這麼做,講道義嗎?”
封醒完全不以為意:“誰告訴你我講道義?我是付家人,付阮的付。”
陳強神一暗:“你以為你保得住付阮?”
封醒看著他,淡到極致:“你試試。”
話已至此,陳強要是再裝糊涂,以后怕也不用在岄州混了,他抬手就要推封醒的,封醒的腳從門框上移開,直接踹在陳強胃上,陳強看見了,也抬手擋了,可封醒作太快,他只覺得胃疼到像被人挖出來,人已經被踹得往后倒。
混之際,封醒手抓住陳強手臂,陳強剎那間覺得人間自有真在,看來封醒還是顧及他的面子的,誰料封醒把他拉近,一腳踢在他小麻筋。
“嗯!”陳強悶哼一聲。
封醒自始至終沒從椅子上起來,而陳強已經單膝跪在封醒面前,周圍幾百雙眼睛盯著,陳強的小弟們也看傻了,一時間僵在原地,沒有反應。
陳強惱怒,封醒單手按著他,他要起起不來,紅著臉背手掏出一把刀,直接朝封醒刺去。
兩人距離很近,這一刀扎哪都容易,然而封醒直面接刀,他扣著陳強右手手腕,刀尖方向直接調轉,從沖著封醒,到橫在陳強脖子上。
這場面在外人看來,陳強就像個手無縛之力的小孩,拿著塑料刀在封醒面前比比劃劃,可只有陳強自己清楚,他哪里是鬧著玩,他用盡全力了,只是本拗不過。
刀橫在脖子上,陳強不敢蠻力反抗,甚至不敢幅度太大的呼吸,對比他的臉紅心跳,封醒則是面不改心不跳。
神很淡,封醒居高臨下,垂目看陳強:“還想進去嗎?”
陳強下意識吞咽,結滾過刀刃,細細的疼,外皮竟然被刮破了,一道清晰的痕出現。
封醒等了他幾秒,握著他的手腕,刀刃立馬迫脖頸,陳強額頭上冒出豆大汗珠。
封醒又問一遍:“還想進去嗎?”
脖子上的刺痛越來越明顯,短短幾秒,陳強腦子里轉了很多,比如臉面算什麼,他又用不著留取丹心照汗青,比起臉面,比起揚名立萬,比起億萬家,他得先活著。
下意識收著脖子,陳強提著氣回:“不進了。”
封醒:“只是今天不進了,還是再也不進了?”
冷汗流下,陳強:“再也不進了。”
封醒干脆利落地拿開刀,陳強只覺得恍如隔世,封醒把刀回他后腰,俯在他耳邊,順勢道:“你要是說話不算數,我就讓你小弟都找不到你頭在哪里。”
陳強正渾發寒,封醒已經手服了下他胳膊,聲音如常:“強哥小心點,吃中飯了嗎?要不要進去吃點?”
陳強跪久了,忘了自己還在跪著,起后搖了搖頭,忘記自己有沒有說話,帶著小弟匆匆離場。
封醒坐在天水樓門口正中間,對著周圍的其余人道:“知道大家這幾天都想進天水樓,付小姐在里面擺了席,愿意朋友的,天水樓大門隨時為各位敞開。”
“要是不想朋友還想進去,要麼你們被抬進去,要麼,你們抬我進去。”
封醒很小就在岄州道上很出名,他從不放狠話,都是直接做,如今他把話說出來,那就是先禮后兵,他愿跟半個岄州開戰,也要保著付阮。
第754章 話只給一人聽
天水樓外,封醒一張椅子,一碗糖水,一個人。
天水樓里,付阮左手邊是沈全真和喬旌南,右手邊是戚赫征,對面,坐著蔣承霖。
整面落地窗的窗簾都擋著,屋開著燈,付阮臉并不好看:“你們當我這是麻將館,集來打牌的?”
沈全真率先開腔:“我可不是故意要來的,現在外面這麼,我覺得你這兒最安全。”
喬旌南跟著道:“我也不是故意要來的,你讓我盯著全真,在哪兒我在哪兒。”
戚赫征沒說話,剛要手拿桌上點心,付阮來氣,斜眼道:“還吃什麼吃,誰讓你來的?你姐知道非把你打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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