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幕式方賽場上,走完一個場周之后,傅斯年帶著我方參賽隊員下場就位,賽場上來自四面八方的鏡頭再一次追了過來。
運隊的總指揮還有些莫名其妙,忍不住跟邊的人小聲嘀咕:“是我的錯覺嗎,怎麼覺得今天咱們備關注呢?”
那可不是備關注嗎,你也不看看我方陣營坐著幾個老妖?
時京墨瞥了一眼從各個角度使勁懟過來的攝像鏡頭,一開始還故意耍他們玩,就是不給拍,側臉都不給。
后來可能是看那些攝像師忙前忙后氣急敗壞的太可憐了,也太好笑了,索開始擺爛了。
拍吧,隨便拍。
至于拍完之后在社平臺上會怎麼抹黑,那就隨便好了。
他前二十年主避世,那是躲著自己人,不想面對,不想理會,二十年后難道還要繼續避世躲著外人?
這個世界上,除了家國背后的自己人,別的人又算什麼東西。
再說了,他們加之罪的是個白皮藍眼睛的,跟他這個黃皮黑眼睛的有什麼關系?
拍吧,隨便拍。
宮衍看他不再繼續耍人了還有些意外,場是有不雙眼睛時刻警惕的盯著時京墨,他們都是知道的,這種場合,對方不可能不做一點準備的,起先宮衍還以為時京墨是有所顧忌,但隨后一想就知道他只是耍人耍夠了,不把人當回事了。
昨日下午,時京墨就讓人將那些孩子們護送回各自的國家了,雖然都是一些十幾歲的孩子們,但歸屬心還是有的,當中的很多人雖然不舍,但還是想要回到自己的家去。
時京墨并沒有失,也沒有怪責,各自囑咐了他們,就讓宮家的人親自護送他們各自離開了。
宮衍其實一直在想這個事,見時京墨沒心沒肺的,還是忍不住問:“把那些人送回去了,不覺得可惜嗎?你護了他們那麼多年。”
時京墨正在看場上的表演,聽了這句一笑,回頭:“你覺得我心中還有氣,是故意的?”
宮衍還沒說話,一邊的封卿卿就不高興了:“不是,你要這麼說話就沒意思了呀,我老公是那樣的人嗎?他是關心你,關心那些孩子,關心我們國……大家好不好。”
封卿卿意識到這是公共場合,立刻改了口,低了聲音。
宮衍眉心頓時舒展開,笑得溫潤舒朗:“還是卿卿最善解人意,溫。”
封卿卿雙手疊放在他肩側,嗲嗲得:“我老公才是最好的。”
宮衍:“……”頓時鬧了個大紅臉。
你要是罵我,或者打我,我還能揮著架勢跟你擺兩招。
你這一夸我,就給我整不會了,還這樣意的,就……還怪臉紅的。
時京墨見宮衍一臉被麻到的模樣,頓時被逗笑了,看著兩人笑得特別開心。
封卿卿平時再隨不羈也是個人,心思也是細膩的,時京墨回來的這幾天宮衍是真的非常非常開心,夸張一點來形容,他說過的話,出的笑容甚至比這十幾年加起來都多,但也知道,宮衍心里是有點小不平衡的,小吃味兒的。
畢竟,很久很久之前,真的曾盲目的追在時京墨后,很多年……
雖然后來搞清楚了那種盲目崇拜和追隨并不是,但青梅竹馬兩小無猜,也是非常非常好的。
當年跟宮衍剛在一起的時候,他可沒吃醋,也沒跟時京墨干架。
時京墨也是個欠的,分明就把當姐姐,或者簡單點,什麼小姐姐啊,青梅竹馬啊,在時京墨眼里,那些年就是一個跟在自己邊上躥下跳的野小子,但就是這樣,每回宮衍吃醋,時京墨還非要欠兩句,作勢要追。
然后,宮衍就會追著他打。
封卿卿當年不懂,后來的很久很久之后再回憶起當年的那些好,心中才明白,時京墨不是單純的欠,他一直都是故意的。
不管是當初一心追著時京墨,還是后來追著宮衍,封卿卿生命中最重要的兩個人,從來都是一方主追隨,瘋狂追求。
的簡單熱烈,純粹直白,喜歡這樣。
封卿卿有著北方生特有的直爽,不驕矜,但畢竟,也是孩子,偶爾心思細膩下來,也會……想一想心事。
更何況,宮衍又是時京墨格完全相反的極端。
時京墨子跳,從小就上山下海的竄,格開朗樂觀,頑劣跳,即便封卿卿一心追在他后也不會單方面多想,畢竟追一百次,時京墨就會直白的拒絕一百次,還帶一起上樹摘果,下河魚,完全不會自卑寂寞。
但是宮衍,他不會說,有時候也不會做,就……嗐。
后來封卿卿想起當年時,很多次都在想,如果當初不是時京墨時不時在兩人之間挑撥欠,可能跟宮衍都不能走到最后,也不會磨合得越來越恩。
畢竟,宮衍每次吃醋,每次追著時京墨上躥下跳的時候,封卿卿會真真切切的覺到宮衍是真的在乎,是真的在著。
確認這一點,封卿卿心里就有底氣了,任憑日后宮衍再悶再木,都不會想歪了。
宮衍當然不會真的吃醋,但自己丈夫嘛,還是要寵著的呀。
封卿卿完全不介意當眾秀一波恩,而且老夫老妻了還能看到老木開花,還有意思的,可見老娘風采一如當年嘛。
“不過,你到底是怎麼想的?”封卿卿哄著丈夫玩了一會兒,也想起了正事。
“沒那麼復雜,我怎麼想的就怎麼做了。”時京墨說。
封卿卿靠在宮衍肩膀上,瞇著眼看時京墨:“……我不信。”
宮衍樂了。
“哎……”時京墨雙手環臂,靠著椅背:“我是好人來的。”
封卿卿在他小上踢了一下:“趕說!”
“大小姐,現在是說話的地方嗎?”時京墨輕嘆。
前面的幾小只轉過頭來:“那你小聲說。”
時京墨:“……”
前面幾小只聽八卦聽了好一會兒了,顯然時京墨把好不容易救回來的那些學生又送回讓他們有些費解,難道后面還有什麼計劃?
“你們把事兒想復雜了,我是真心想把他們送回家,沒有后一步計劃。”
時京墨看穿了眾人的心事,笑著說。
幾小只的神各不相同,但幾秒鐘之后也就都釋然了,然后幾乎同步的輕嘆了一聲。
道理都懂,也都有同理心,但就還是會覺得……有點惋惜。
“……不過嘛。”
時京墨眼梢一挑,輕笑:“如果他們想要再回來,我也是會非常歡迎的。”
幾小只:“……”
“也就是說,你一早就算好了就算他們都回去了,但最后還是會來找你的。”封卿卿翻了個白眼:“我就說你這個比不是個好東西……”
幾小只:“!!!”
時京墨被罵了也不計較,依然笑瞇瞇的:“你懂個der,我要什麼都能算好了趕明兒我就在西直門前支個攤兒算卦去了,我半仙兒啊。”
“那你怎麼敢的?”封卿卿輕嗤。
“哎我就是敢,我就是敢打包票今日把他們安全送到家,明日他們依然會主來投奔我,就好像當日在海上一樣,我就是敢讓他們全都恢復自由,因為我就是知道他們一定會回來找我的。”
時京墨笑瞇瞇的一轉頭,看向過道上正經過的一個佝僂著腰的中年大叔:“你說是吧,cyril?”
眾人一愣,隨著他的視線同時轉頭。
過道上,正佝僂著腰的一個穿著場工作人員制服的男人腳步一頓,幾秒鐘后笑了下,緩緩展了,糟糟的頭發下出了一雙犀利而明的碧綠眼眸。
時京墨單手撐著額頭,笑著調侃:“你真是讓我尷尬,八百米開外都看到你了,還得跟你演半天。”
cyril:“……”突然后悔了是咋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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