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稷匆匆趕回了乾元宮。
“阿蘊?”
他喊著人直奔殿,里頭卻空無一人,他有些愣了,隨即又想起什麼,匆匆去了偏殿。
門沒有鎖,當初這還是他定的規矩,不準謝蘊鎖門,雖然偶爾兩人鬧起來的時候會不管不顧,但大部分時候這里都是開著的,方便他隨時進出。
當初這舉有著辱意味,現在卻給他行了個方便,讓他暢通無阻地進了偏殿。
里頭外間都點著燈,卻安靜得針落可聞,也越發襯得外頭的電閃雷鳴萬分恐怖。
“阿蘊?”
他輕喚一聲,聲音卻迅速被雷霆淹沒,他沒再開口,抬腳進了殿,床榻上鼓著個不大的包,用被子蒙得嚴嚴實實,雖然下雨的時候天氣總要冷一些,可這畢竟是夏天,再冷也不至于到要蓋被子的地步。
是在害怕。
殷稷心頭狠狠一揪,快步走了過去。
“阿蘊。”
他提高聲音開口,被子里的人卻仿佛沒聽出來是他,竟很明顯地了一下,隨即將被子抓得更了些。
殷稷指尖直哆嗦,可還是抬手輕輕拍了拍被子里的人,聲音越發平緩溫和:“阿蘊,是我,稷郎,能聽出來嗎?”
被子里的這才一僵,片刻后掀開了一角,出了一雙睜得很圓的眼睛。
“阿蘊。”
殷稷又喚了一聲,抬手隔著被子一下下拍打著安,謝蘊似是很用這一招,慢慢抱著被子坐了起來。
額頭都是汗,臉頰卻是蒼白的:“皇上怎麼過來了?”
殷稷知道要強,他發現謝蘊怕這種天氣的那回,也是一個字都沒說,若不是本能地抓住了他的角,他可能本發現不了在害怕。
他沒拆穿,只踢掉靴子上了床榻,將謝蘊攬在了懷里:“沒瞧見你自然要過來找你,一日不見,如隔三秋,方才我看誰都覺得像你。”
謝蘊扯了下角,很想笑一笑給他個回應,可窗外卻又是一聲雷霆,控制不住地一抖,本就不好看的臉白得越發厲害,下意識去抓被子,卻還不等作,堅實的臂膀就將牢牢圈在了懷里。
“我在,我在……”
低緩的安聲傳過來,謝蘊一怔,那源自記憶深的恐懼,竟然真的在這樣的安里逐漸平復下來,轉頭看向殷稷,好一會兒才開口:“你什麼時候知道的?”
殷稷扯過薄被子搭了搭的腰腹,這才溫聲應答,只是說的并不是實話。
“前幾天下雨的時候我來過這里,那時候就察覺到了苗頭。”
這說的是他大變的那天晚上。
謝蘊自然知道他來過,因為那天晚上并沒能睡著。
只是那天雖然也是這樣的天氣,卻沒有今天這般厲害,以為那天自己控制住了。
“……你別問我為什麼害怕行不行?”
低聲開口,帶著點懇求,聽得殷稷心頭宛如刀絞,他何須去問?原因是什麼,他已經再清楚不過。
“好,你不想說我就不問。”
他探了探,將下輕擱在了肩頭,“我就陪著你,以后每一個這樣的夜晚,我都陪著你。”
謝蘊沉默著沒開口,殷稷卻覺到一只手索過來,輕輕抓住了他的腰帶。
的聲音這才響起來:“你這話就算是保證了,我要認真的。”
殷稷只覺得這句話,陪著的小作,幾乎要將他的心給融化了,可這種覺他卻已經習慣了,因為打從回來之后,和謝蘊待在一起的每一天,他都覺得自己的心要融化幾次,總是能輕而易舉地中他心底最的那一塊。
若是曾經的他沒有那麼固執,沒有那麼小氣,沒有將事做絕,他們真的不會走到以后那個地步。
還好,還好現在都來得及。
他更地抱住了謝蘊:“你只管認真,我對天發誓,絕無虛……”
話音未落,就被一道巨響打斷,雷霆摻雜著閃電,活像是要劈在他頭上一樣。
殷稷:“……”
剛才那麼久不打,他說完就打……賊老天。
“我出去一趟,我看看這雷能不能劈在我上。”
他起就要走,謝蘊連忙拉住他,臉上帶著無奈:“別胡鬧。”
殷稷哼了一聲,不不愿地坐了回去,心里卻嘖了一聲,剛才只顧著心疼了,忘了什麼天氣了,還好謝蘊沒懷疑他……這樣都不懷疑他。
他蹭了蹭謝蘊的臉頰,決定告訴一個好消息:“我方才讓人往滇南送了封旨。”
謝蘊卻驟然一僵,比方才被雷電驚嚇的時候反應還要大,殷稷反應過來,前幾年他提謝家都是為了威脅謝蘊,這是又被自己嚇到了。
“我是打算赦免他們,”他連忙解釋,“阿蘊,我會把你失去的東西,都還給你。”最近轉碼嚴重,讓我們更有力,更新更快,麻煩你小手退出閱讀模式。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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