計宴不假他手,親自伺候喬安寧。
這一次生病,來勢洶洶。
喬安寧涼水泡多了,很快發起了高熱,錢太醫道:“殿下,喬姑娘中了那種虎狼之藥,自然是虛弱得很,再加上風邪,高熱也來得兇猛。但,尚有可控,殿下不必太過憂心。”
計宴手中拿著帕子,帕子用涼水過,然后蓋在的腦門上,降溫。
等帕子被燙熱,然后再接著換。
他做得很認真,也很仔細,仿佛,這就是他最該做的事。
“本宮并無憂心。”
他音淡淡,“錢太醫,青宮出了事,瞞不過母后的耳目,母后若是找你問話,你當知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
母后不會害他。
但母后,會害喬安寧。
錢太醫頓時打個哆嗦:“微臣尊命。”
說話間,皇后已來傳信,說是不適,錢太醫迅速看一眼太子,帶著冷汗退了出去。
心中則是驚嘆:大越有救了!
太子殿下但凡想要立起來,怕是沒人……能是他的對手。
他剛剛離開,青風進來有話回稟。
床前的帳幔落了下來,計宴道:“何事?”
青風遲疑一下:“殿下,屬下剛剛查明,給喬姑娘下藥的人,是莊嬤嬤。”
手中帕子猛的攥,計宴心頭掠過戾氣,但很快又了下來:“下在哪里?”
青風:“那迷藥撒在紙條上。是之前皇后跟莊嬤嬤離開時,莊嬤嬤私下給的。”
莊嬤嬤是母后的人。
憑一個老奴,還沒這本事,也沒這膽子去害人。
唯有母后下令。
見他不語,青風著頭皮再道,“皇后娘娘這是一石二鳥之計,一面下藥,一面又引瑞王宮。娘娘也是想要借喬姑娘,除掉瑞王。但沒想到,喬姑娘意志力堅強,在那種況下,還竟然敢喊人。”
可不是咋的?
喬姑娘真是膽子夠大啊!
一般人在那種況下,正在泡溫泉的時候被人看了,都是恨不得要把這事捂起來的吧!
可喬安寧不是!
絕不委屈,哪怕回頭給太子殺了頭,哪怕所有人都說沒有清白了,不在意,不讓瑞王得逞,也更不讓皇后得逞!
之前是想左了。
還以為瑞王下的毒。
但后來一想,不是。從頭到尾,就單獨接了一下莊嬤嬤,這就惹上了事,一定是那紙條有問題。
而莊嬤嬤沒有私人理由害,要算計的,
只有皇后。
這一次,計宴沉默了很久。
才跟青風說道:“早些挑人,送到坤寧宮。至于莊嬤嬤……你把人帶過來,就說本宮有請。”
這個時候,程若雪到了,正侯在青宮門外聽傳。
隨行而至的丫環小碧滿臉紅,好話說個不停:“恭喜小姐,賀喜小姐。這太子妃之位,非我們家小姐莫屬。”
程若雪心里也高興的。
雖然接到的皇后旨意是讓明天進宮。
但等不及了啊。
明天萬一還有別的事呢?
夜長夢多,還是要早早來吧!被人笑話就笑話,心儀太子,就是恨嫁了,那又如何?
“等我了太子妃,你就是我邊的大宮,小碧,今天太子請晚宴,你一定得有點眼力,有什麼事,記得提醒著我一些,不要讓太子殿下笑話,明白了嗎?”
“知道了小姐。”小碧抿笑。
小姐是太子妃,的份也會跟著水漲船高,可真是太高興了。
青宮的大門“吱呀”一聲打開,小圓子快步出來:“程小姐勞累,程小姐請進,我們殿下,已經等侯多時了。”
哦!
居然讓個小太監來請!
程若雪瞬間不高興了。
記得這個小太監,上次在青宮的時候,他可是護著喬安寧的。
“狗奴才,來得這麼慢?讓本小姐好等。”
程若雪說道,踢了小圓子一腳,然后昂首進去。
小圓子:……
啊這,還沒當上太子妃,這就開始擺譜了?
寢殿,計宴正在喂著剛剛清醒的喬安寧喝藥:“乖,喝了藥,才會好。”
喬安寧眼淚汪汪:“嗚嗚嗚,殿下,奴婢有沒有讓壞人占了便宜?奴婢打不過他,就只能喊人。”
哭啊!
哭起來啊!
殿下是心的,阿宴也是心的。
只要哭一哭,萬事都俱備,只欠再吹個枕頭風了。
“沒有。”
計宴溫的吹著藥碗,哄著說,“喝藥,喝了藥,有餞吃。”
一旁放著果盤。
盤里放著香香甜甜的餞果子。
喬安寧想吃,但的沒力氣,撒的說:“不嘛,好苦的,人家要先吃一個。”
平時就很了。
一生病,更加弱無力。
計宴嘆氣,無奈,放下藥碗,了一只餞給:“那要喝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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