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桃猶豫一下,也沒去扶那姚嬤嬤,而是悄聲跟喬安寧說道:“安寧姐姐,這制局的事,咱是管不著的。這宮里喜歡小圓子公公的,也多了去了。今天這事,你要是管了,沒準還要沾到手上,甩都甩不了。”
黃泥這玩意,落到里,不是屎也是屎了。
宮中行事,得格外小心。
但凡有個行差踏錯,自己小命也可能要玩完。
喬安寧哪里能不知道這里面的彎彎繞?
怕是有無數人都眼紅,嫉妒,恨不得讓去死呢!
給春桃使個眼:“唉,可誰這事正好讓我遇上了呢!今天呢,就給姚嬤嬤一個面子,先把那小宮帶回來……總不能,眼睜睜看著這一條命,就這麼丟了吧!”
喬安寧一臉悲天憫人的表,“再者說,太子殿下剛剛要參政,就發生這種小宮被打死的事,這事咱沒遇上也就算了,遇上了,肯定是要搭把手,你說是吧,姚嬤嬤?”
明明跟春桃在說話,轉眼又問姚嬤嬤。
姚嬤嬤跪在地上,起也不是,繼續跪也不是……一時間,真是嘔得要死。
連聲說道:“喬,這些話,咱回頭再論。可是,救人命的事,卻是十萬火急啊!那小宮一向乖巧,別真的出了人命。”
話說到這份上了,這是一定要把人推給了。
喬安寧看一眼春桃,春桃這次馬上過去把姚嬤嬤扶起來,連聲安道:“嬤嬤放心吧,不會有事的。”
疾步出門,只聽幾聲呵斥后,外面的靜停了,哭聲也停了,一個圓臉的小姑娘,格外討喜的踉蹌進門跪了進來。
進門就謝嬤嬤救命之恩,謝喬救命之恩。
喬安寧這會兒,可還在桌上蹲著呢!
別說大家閨秀的形像,是半分沒有。
就說眼下這種跳的作,這擱一般小門小戶人家的閨上,也是不會出現的。
不過,這毫不影響喬安寧蹲著吃瓜。
形像不重要,腦子才重要。
問那挨了打的小宮:“什麼名字?心儀小圓子公公子是吧?前因后果好好給本說說,本沒準要幫你牽個紅線。”
“安寧姐……”春桃愣
了下,急了,這宮跟太監的事,不要牽好不好?
容易被人抓把柄,更嚴重的,小命都會丟掉的。
“不怕。我只是想聽聽這位宮姐姐好好說說事經過。”喬安寧笑瞇瞇說,桌子上蹲得不舒服了,春桃給拉了把椅子過來,喬安寧一溜煙下桌,坐椅子上,聽八卦。
“奴婢春花,與小圓子公公有一面之緣。之后,便心儀小圓子公公,這會兒也只是拿了一片裁剩下的不要的邊角料,想要做個帕子送給小圓子公公。”春花抹著眼淚,吧嗒吧嗒的說。
聽起來是一見鐘,做事就是腦子有病。
喬安寧琢磨著這名字,回頭看春桃:“你們認識嗎?”
一個春桃,一個春花,不能不多想。
“不認識。”春桃繃著臉說,“奴婢可沒這樣不知廉恥的朋友。單單只是一面之緣,就打算私相授。這傳出去,你自己的名聲壞了就算了,小圓子公公還得要臉呢!”
喬安寧大一拍:“這真是說得太對了!”
姚嬤嬤與春花各自都嚇一跳,琢磨著這位喬,突然拍什麼?
嚇死們了。
但還是要辯一句:“自古窈窕淑,君子好逑,奴婢也是真心喜歡小圓子公公的……”
春花抹著眼淚又說,喬安寧偏頭看,嘀咕一聲:“這還懂點拽文呢!有點意思。可你真心好逑,但故意拉人下水就不好了。”
姚嬤嬤眉頭一皺:“喬這話不能說,春花只是犯了全天下子都會犯的錯而已,這其實也不錯,癡。怎的就故意拉人下水了?”
“喲!嬤嬤做事這麼雙標的嗎?既然這事是癡不是錯,那剛剛拉出去打板子的戲碼,敢不是嬤嬤做出來的?或者是,專門做給本看的?這是覺得我心腸,見不得人刑,給我看了之后,然后再設計把小圓子公公拖下水……給小圓子按一個穢宮闈的罪名?”
喬安寧目倏然半瞇,冷聲道,“可真是好大的膽子!春桃,你馬上去小圓子過來,太子殿下要是有空的話,也一起請過來。咱們就在這制局里坐等,等著看這位春花姑娘,又該如何狡辯!”
這分明就是一計!
環環相扣。
看似沖著小圓子去的,實則是沖著太子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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