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沅高和容煙差不多,原來重就不足百斤,住院到現在又瘦了十多斤,說話走路都有氣無力。
容煙著鄭沅單薄的形,心疼地拍了拍的肩膀,“我真的吃不下,先去歇會兒。”
鄭沅點頭,著鍋里煮好的面出神。
又想起了去世的媽媽。
媽媽不好,最常做的飯就是煮面,和鄭騰早就吃膩了,但媽媽每次都會語重心長地說多吃面條對腸胃好。
面漸漸涼了,也坨了。
鄭沅已淚流滿面。
簡單收拾了下廚房,鄭沅去衛生間洗臉,忽然看到垃圾桶里有個被污完全浸的衛生棉。
容煙這姨媽也太猛了吧!
鄭沅疾步走進臥室,看到容煙正在被窩里,小聲問:“煙煙,你來大姨媽了?”
“嗯。”容煙敷衍應了聲。
“衛生棉都浸了,量也太大了,我去診所替你買點藥。”
鄭沅總覺得哪里不對勁兒,但自己認知有限,又想不出問題出在哪里。
“別大驚小怪的。”容煙故作平靜,“我前幾天吃太多涼的,量多也正常,明天估計就了——”
正說著,外面傳來急促的砸門聲。
“樓上水管破了,估計是來修水管的。”鄭沅急忙去開門。
容煙剛閉上眼,就聽到鄭沅的阻攔聲,“顧律師,煙煙不舒服,有什麼事等睡醒再說吧!”
竟然是顧行來了。
容煙扶著床頭緩緩起,顧行已重重把臥室的門關上,并站到對面。
顧行深邃冰冷的眼眸從的臉,落在平坦的小腹。
眼皮開始跳個不停,后背冷汗涔涔,鼓起勇氣開口:“其實,去做手之前我就該通知你——”
“容煙你個騙子,為了給自己齷齪的選擇找個理由,連孩子沒胎心都編排上了!”顧行眼尾漲紅,從口袋掏出張紙扔上。
只看一眼,的就開始無助地抖。
因為上面清楚寫著胎兒一切正常,自愿做掉孩子,右下角還有的親筆簽名。
記得很清楚,當時只在手單上簽了字,上面白紙黑字寫著胎兒無胎心,還附有醫生同意流產的建議。
現在,這張紙顛倒了黑白,但上面的簽字確又是的筆跡!
又被人給算計了!
“我這陣子下一直在斷斷續續出,早就有流產的先兆。前幾天去醫院檢查,醫生說我黃•酮異常,胎兒無胎心,我才去做了流產手。”
說著就哭起來,因為這種解釋都覺得蒼白無力。
已經落了別人設計好的圈套之中,再掙扎也不過是徒勞。
“容煙,你親手扼殺了我的孩子!”
顧行手把從床上揪起,用額頭抵住額頭,眸戾。
不敢和顧行直視,剛垂下眼,就被顧行把臉扳回來。
“殺人誅心,不過如此。”顧行冷眸森寒,放開,許久才幽幽開口。
容煙在顧行轉離開時,看到他眼角了。
遠去的腳步聲令容煙的心再度失控。
的心口好像被千千萬萬針扎著,稍微一,五臟六腑就跟著疼……
不知什麼時候,鄭沅過來擁住了,不停地安,“好好睡一覺,醒來的時候,所有的痛苦就沒有了。”
容煙一覺醒來,已是翌日中午。
昨天是假期的最后一天,今天“完”地曠工了!
手機上有張總監的兩個未接來電,回撥過去,張總監說剛職請假太多,今天上午又無故曠工,這個月的獎金就別再想了。
連著說了幾句“抱歉,下不為例”。
在艾貝婦科醫院的網站上找到王梅的電話打過去,第一次沒人接聽。
第二次,才傳來王梅的聲音,“喂——”
容煙快速點了錄音模式。
“王醫生,我是容煙。前幾天做的和彩超,當時你給出的結論是胎兒無胎心,我才預約了流產手。但是我剛剛看到我的手通知單,上面寫著胎兒一切正常!”
“容士啊,我這幾天做手太多,都記不清你是哪個了!”
王梅皮笑不笑地說,“哦,我想起來了——容煙是吧,我記得很清楚,當時你孩子檢查一切正常。我說你是頭胎,最好生下孩子,你說你的孩子得不到爸爸的承認,非要做流產手……”
容煙的心一下子被打進無間地獄。
一雙看不見的大手已經擰住了的咽,等著緒失控的時候,再給致命一擊!
冷靜,冷靜!
深呼吸,一遍遍告訴自己真的假不了,假的也真不了,總有一天真相會水落石出。
現在那張假手單已經徹底激怒了顧行,沒有顧行給撐腰,行錯一步,都將萬劫不復。
從床上爬起來渾乏力,去了趟衛生間,看到下面的出比昨天了一半。
鄭沅早就為煮好了紅糖小米粥和蛋。
不想吃,但捱不住鄭沅的一再勸說,喝了半碗小米粥,吃了一個蛋。
下午還要去上班,洗漱完化了個簡單的妝。
的臉蒼白如紙,用彩妝怎麼都不下去病懨懨的覺。
“這個時候你別逞強,還是請幾天假吧。”鄭沅在聽到兩人的爭吵時,完全震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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