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你能活下去的幾率隻有百分之十,姐,你還想活嗎?”
李家榮著問道,很認真的,像個負責的好弟弟。
李悠然所有的力量都到了眼睛裏,真想掐死這個白眼狼啊。
是的,眼裏,李家榮就是個白眼狼,雖然他是這麽漫長的歲月裏唯一去探自己的人,可是他的目的也是很明確的。
沒有人是沒有目的的接近。
突然想到傅沉夜去探監,也是為了戚酒啊。
而這小子,是為了李家的錢。
當年爺爺離世前的確給留了一大筆產,這些錢可以讓無憂的,可是如今……
“等你死後,你的所有產其實還是我的,不是嗎?”
李家榮問。
“給我手。”
努力發出這五個字。
是的,要手。
“行,可是醫生說了,你現在手很有可能死在手臺上。”
“我要手。”
李悠然這時候特別堅持的,因為不想死。
要活著,回返照也好,還是希也好,都要試試。
萬一還能像是曾經一樣呢。
李家榮點頭,“行。”
李家榮簽字後離開了。
李悠然一個人躺在床上,不知道為什麽,聽著外麵的人嘟嘟囔囔的,聽不清,也看不見,就覺得好冷啊,好像渾的都不再流,然後,自己就要……
不,不能死。
一定會活著出去,還要見他,要讓他知道多堅強,多鮮活,比那個瞎了的人好了不知道多倍。
等等,戚酒懷孕了?
李家榮,李家榮……
再幫我最後一個忙。
心裏不斷的喊著,但是終是發不出一點聲音來了。
——
傍晚,戚酒跟幸運在QF的樓頂上喝著茶吹著海風。
幸運問:“沉夜真的一個字都沒問過嗎?”
“沒有。”
戚酒手裏捧著熱乎乎的茶,回應道。
他是了解的吧,很了解的那種。
他隻問是不是想起來,不承認他便不再問,更別提別的。
“如今的傅沉夜,已經是個好丈夫了。”
幸運不得不歎道。
戚酒聽後笑了笑,輕抿了口熱茶,然後才又說道:“時間是把刀,很利的刀,它把我們上的棱角都磨平了。”
“我倒是覺得你現在其實比以前更棱角分明了,你可不是平的。”
幸運著戚酒做出評價。
以前的戚酒,是執拗的,執拗的以為自己拖累了傅沉夜,執拗的跟傅沉夜撞來撞去,看似是很有棱角卻不堪一擊,而如今……
嗯,棱角分明,格獨立,再也不是那個謹小慎微到不敢說話的戚酒了。
在教堂裏對李悠然的那番話,幸運現在想起來還覺得解恨。
當時李悠然口吐鮮的樣子已經足以證明一切,李悠然怕了。
李悠然怕戚酒了。
以前的戚酒在李悠然眼裏不過是隻可以隨手死的螞蟻,但是如今的戚酒……
“對了,聽說這兩天就要手了。”
幸運提到。
戚酒端著漂亮的茶杯坐在沙發裏,腦海裏已經浮現出李悠然痛苦絕的神,淡淡的說道:“那一定要讓嚐嚐不打麻藥的被割的滋味了,據說上多潰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