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云被迷得七葷八素,點頭:“算……”
“那就行。”他篤定地勾勾角,又了手,將送到宿舍樓門口,“那明天見?”
“嗯,好!”輕快地刷卡進去,聲音清脆,“明天見。”
小姑娘的影幾步一回頭,拐進樓道,看不見了。
梁遇臣手抄進兜里,出那張前一秒還讓炸,后一秒就拋諸腦后的小票。
云朵甜。
梁遇臣啞然失笑。
-
樓上,舒云飛快跑進寢室,直沖臺。
高詩琪和方杳只覺得后又一陣風刮過,兩顆腦袋齊刷刷看去的方向。
舒云趴在臺的欄桿上,底下的梁遇臣正拎著西服回走向汽車。
托著腮雀躍而花癡地看著他。
天邊,月從灰白的云端里出半張臉,正巧落在他筆的肩上,薄薄的清輝里,仿佛有什麼即將降臨。
《積雨云·完》
第27章 下漲
[那時二十二歲, 草長鶯飛,意氣風發;相信努力,相信;不怕彎路, 也不怕怪。]
-
三月下旬, 天星過完風控,項目正式結束。
后面就差梁遇臣和李宗然在報告上簽字,一切塵埃落定。
這日是和天星集團的線下結項會議, 耀城、南城等各區域負責人和總監都過來了。
舒云在人群里一路穿梭, 兜里手機震, 邊趕路邊接起:“來了來了,我到樓下了!”
許雯在會議室門口焦急等:“舒云,你快點!這是結項會啊, 天星的人都來了。”補充,“梁總也到了。”
舒云心臟一跳。
刷卡進閘機,小跑進了電梯間:“馬上來……我在等電梯。先掛啦。”
掛斷電話, 舒云看眼時間, 九點二十八, 還有兩分鐘。神經跳著, 祈禱千萬不要遲到。
今天實在倒霉, 搭乘的那班地鐵半路故障檢修,一車的人臨時疏散, 只能打車過來, 排隊等了一刻鐘,終于到。
要不是有開會早起半小時的習慣, 現在已經死翹翹了。
到了會議室, 門還開著,沒有關。
松口氣, 趕忙進去。
里頭黑一屋子人。
李宗然和華勤團隊的人坐一側,天星集團的人坐另一側。會議桌上坐不下則坐去靠墻一排的椅子上。
舒云掃過天星一眾眼面孔,目落去窗邊,和屈總站在一塊兒的梁遇臣上。
他一西裝長,站在窗外的高樓里,細長領帶夾折金的芒。
許雯在座位那頭朝招手,舒云貓著腰從另一頭悄悄溜過去。
坐下,從包里拿出電腦開機。
許雯:“怎麼這麼晚,你之前可都是最早來的。”
“地鐵故障了。”有些不好意思。
“還好會議沒正式開始,不然一會你得敲門進來,那不尷尬死。”
舒云再次抱歉一笑。
等文件加載的時候,還是忍不住往窗邊又看了一眼。
男人往影的地方站了站,面容清晰起來:“降價是不可逆的趨勢,周期效應……”
他聲音低沉磁,在和屈總講中小城市的房價市場。
或許是他一直沒落座的緣故,結項會才一直沒開始。
梁遇臣當然瞧見了。
兩人目一對,他眼底還捎帶著談論公事時的冷靜,定定看一眼,又若無其事回到屈總上。
舒云抿抿,調整一下筆記本屏幕的角度,不甚自在地別過視線。
其實心里很有點兒不爽。
過去的一周里,就在所里見過他一次,那時他剛要離開,追到走廊上趕著要他簽字。
他翻著文件,大筆一揮利落簽完,朝頷一下首便又往前走。
走出幾步,似乎想起了工作之余自己還是個在考察期里的男朋友,便又回過,仿佛叮囑又仿佛公事公辦:“香港那邊出了點事,我臨時過去一趟。有事給我發消息。”
原本要說的話咽下去:“哦……”
“走了。”他朝淡淡一笑,腳下生風地走了。
舒云看著他括的背影,第一次,在心里把他罵了一萬遍。
這人真是一以貫之,親的時候毫不猶豫,走的時候也毫不拖泥帶水。
那晚,他問“要不要和他試試”,以為他多會對自己化一點態度。
但梁遇臣終究是梁遇臣,他的行事風格不會為任何一個人而改變。
這頭,梁遇臣見舒云落座,結束了對話:“行,那后續再聊。我們這邊人到齊了,有勞久等,先開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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