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季沫,我絕對不會跟你在一起,死了這條心吧。你外公的生死,跟我有什麽關係?你所做的一切,對我來說,一文不值。”
男人清淡的嗓音落去,電話那端隻剩下了“嘟——”的聲音——
兩個月前的電話,還縈繞在蘇季沫的耳邊。
宛如一把尖刀,紮的心髒。
十一月的莫城,冰天雪地,寒風蕭瑟。
傍晚時分,烏雲蔽日,看不到天,隻看得到天空上一抹霧沉沉的黑。
蘇季沫穿著一黑長,從奔馳上下來。
仰臉瞧了一眼跟前金碧恢弘的別墅,深吸了一口氣,哈出輕微的白氣。
黑的鐵門閉,一側的牆壁上寫著“容宅”兩個大字。
容家的管家放下了手頭的事,過去迎接,態度並未多恭敬。
畢竟,這個莫城誰都知道,蘇小姐他們家爺得要死。
沒皮沒臉的整天追著跑。
蘇老爺子溺孫,去世之前,甚至不惜以死相,要容堇年娶。
做到這份上,倒上門的,總是被人看不起一些。
蘇季沫仰臉,瞧了一眼容家的管家,並未在意他的態度,淺淺彎一笑,“容夫人在家麽?”
管家應聲,“在的。”
蘇季沫輕快道,“帶我去見。”
管家並未引路,隻問,“如果蘇小姐還是問爺的事,那還是不用去見夫人了。結婚的事,夫人說了,也左右不了爺的心意。”
蘇季沫搖頭,沉默了一下,琉璃的眼瞳幹淨澄明。
站在廊下,如此的麗寧靜。
的嗓音清靈幽淡,像是在說一件無關痛的事。
“我是來退婚的。”
管家怔忪了一下,詫異的看向了蘇季沫。
半晌反應了過來,不住笑道,“蘇小姐這又是玩的哪一出?”
見管家是這種態度,蘇季沫不住想,這次確實是來退婚的鴨。
隻是,這個莫城,現在大約沒人會相信吧。
誰讓從十多歲,懂事之後開始,就對他一見鍾,就一直嚷嚷著非容堇年不嫁呢?
就算容堇年總是對答不理,對他們的婚約也永遠都是避而不談。
可是現在,外公去世了,覺得自己也應該清醒了。
蘇季沫彎,邊掛著淺淡的笑容,繼續笑著,輕輕道,“你去說吧,我就跟容夫人見一麵。”
管家,“這會兒夫人正在練瑜伽,怕沒工夫見你。”
“哦……”
蘇季沫嘟了嘟,心想,哦,練瑜伽哦,練就練吧。
也隻不過是覺得,當年的婚約是容老爺子和媽媽訂的。
畢竟是長輩訂的婚約,這會兒不親自跟長輩說,有些不算禮貌。
擱在古代,現在可算是在休夫呢!
隻是,這個“夫”不得被被“休”了吧。
道,“那你就幫我轉告,這段時間,我已經認認真真的想過了,我媽媽都已經去世那麽多年了,陳年的婚約,其實不能夠作數的。既然,容堇年一心隻想在國外公幹,那就讓他好好工作吧。這婚,我不結了。”
說完,蘇季沫抬手將手包裏麵的一封“休夫書”遞給了管家。
上麵是親筆信,還有的印鑒。
送完了,蘇季沫轉就輕飄飄的轉離開了。
……
夜晚的【夜】酒吧。
寧檬桌子上擺著一大堆沒有拆開過的禮盒,側眸不是很確定的看向了蘇季沫,“沫沫,你……這是打哪兒弄來的?”
蘇季沫晚上約了很多同學過來酒吧,打算給自己開個單派對,慶祝自己解除婚約。
見寧檬疑,解釋,“都是從容家的儲室搬出來的。”
寧檬頓時就意識到了,“你之前送給容堇年的禮?”
因為有幾個盒子,寧檬還認識。
是當時,跟蘇季沫一塊去買了,看著服務員包起來的,蘇季沫要送給容堇年的禮。
說起來,那都是好久之前的事了,這盒子居然到了這個時候還沒有被拆開。
蘇季沫點頭,“恩。”
這些年,逢年過節,送給容堇年的禮,基本都被原封不的放在了容家的儲室裏,都沒拆開過。
不過,許了幾件,可能是被扔了也不一定。
送給容堇年的禮,每一件都記得。
寧檬沉默了一下,看著蘇季沫,神複雜,“那你這是……?”
蘇季沫手托著下,因為穿著黑的吊帶衫,可以清楚的看到出來的細細的天鵝頸和白皙致的鎖骨。
從前,蘇季沫從來不會這麽穿,因為容堇年不喜歡“不規矩”的孩子。
見寧檬神遲疑,蘇季沫莞爾一笑,“反正人家也不要,今天正好做個順水人,送給別人。”
沒多久,蘇季沫約的人三三兩兩的來了。
其他人坐下來之後,見蘇季沫在場,就有人打趣道,“蘇季沫,聽說今天容回國,你怎麽還有心思在這裏玩夜場?”
蘇季沫抬手在開啤酒,頭也不抬的回複,“哦,我跟容分手了。”
話音落去,整個卡座裏仿佛雀無聲。
蘇季沫見一下子沒人說話,這才不住的掀眸看向了眾人,不住道,“怎麽啦?”
分個手而已,有什麽好奇怪的?
全世界幾十億人口,每秒鍾都有人在分手。
這個時候,有個年紀稍大一些的孩子不住道,“沫沫,男人都是喜新厭舊的,小子耍多了,就算臉蛋再漂亮,也是會膩味的。更何況,容一直都是莫城人趨之若鶩的對象。”
是的,如果沒有蘇季沫這個“正牌”未婚妻,容堇年大約怎麽樣都是莫城人心馳神往的男友以及結婚對象。
蘇季沫彎一笑,“哦,那你們可有盼頭了,因為我們真的已經分手了,容真的單了。喏,今天晚上,我就是特意宣告這件事的。那些禮,我特意準備的,荼毒你們這麽多年,讓你們辣了這麽多年眼睛,等下當做大冒險的獎勵玩。”
卡座裏幾人麵麵相覷,並未有人搭話。
因為沒人相信,蘇季沫可以甩了容堇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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