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姝眼睜睜看著男子出了營帳,馳騁向廣漠的荒原。
驟時間,眼底的淚再忍不住,大顆大課的往下淌。
“姑娘,跑哪去了?”
雨荷自后追了上來,殷姝深吸了口氣,趁人沒看見連將面上的淚痕趕凈。
一件大髦披在了自己上,雨荷看見人眼眶有些泛著不正常的紅,又問:“姑娘這是怎麼了?”
殷姝抿著瓣沒說話,也難得答是因風大了吹得眼睛疼這種理由,回過往大軍帳走。
又逮著立在帳門的護衛問:“太子殿下何時回來?”
兩個護衛未答,倒是跟在后腳雨荷先出聲,“姑娘,太子殿下的行蹤奴等不敢妄加揣測。”
“……知道了。”
悶悶溢出一聲,只能待在軍帳里頭等,等姜宴卿回來。
然今夜一直待到失去意識沉睡過去也沒等到人回來。
翌日外面又是天大亮,探手了側。
沒人。
可瓣上紅腫微刺的不是錯覺,昨夜姜宴卿回來了的。
殷姝支起來,虎皮毯順著往下,纖薄雪凈的玉顯了些出來,殷姝垂首一瞥。
看見大片惹眼的嘬痕紅印。
是新的。
早被褪下了,里頭的小也不知所蹤,那團盎春融聚了最是駭人的印子。
一點玉糕渣子也不剩。
殷姝饒是經歷過多次,也不駭得眼皮一跳。
留下饕餮罪行的罪魁禍首到底是有多……
想著,殷姝自己面不一燒,自己睡著了都如此蠻橫霸道。
最重要的是,自己竟睡得這般沉,半點意識也無。
似郁燥撓了下頭發,殷姝起,發現那矮幾上置著幾冊話本,不僅如此,還有一本外觀極是稔的畫冊。
自初次在客棧被自己拿在手里,此后便看見幾次姜宴卿將那七八糟畫冊子拾在手里閱。
殷姝忽略掉那畫冊,將話本舉在了手里。
可心里揣著事,閱起來也有些心不在焉,看不見姜宴卿,便無從得知哥哥的下落。
看昨日的形,哥哥是要來尋姜宴卿的,哥哥也不知道姜宴卿將帶進了軍營里頭,但為何他看見自己便跑呢?
數著時辰,好不容易捱至夜晚,殷姝不上榻里去窩著了,就憑幾而坐,等姜宴卿回來。
“咚!”
再一次若小啄米似的打著瞌睡,頭重重磕在了矮幾上,疼得倒吸一口涼氣。
沙緩緩流淌,外面駭然驚起一片滾滾雷聲,姜宴卿仍未回來。
知戰事迫在眉睫,也知他在籌謀布局會很忙,可未曾想竟這樣的忙碌。
但如是,他將渙散廢弛的軍隊整治得井井有條,殷姝一直都知道,姜宴卿足智多謀,以權算計收攏人心,又有雷霆殘忍的手腕,如此之人,仿天生便是為那至高無上的位置所生。
他生來便應站在最高,睥睨天下。
吸了口氣,心微微一,這不是第一次被那至高無上的權勢和帝王的磅礴野心怵住心神。
帳外的雷聲又大了些,雨卻未下下來。愣神的功夫,總算聽見外頭細的腳步聲。
目定定注視著那門帷,果真被人從外掀開。
“姜宴卿!”
甜糯的嗓音里是也未注意的雀躍和期待。
殷姝也不知一時間涌上的愫因何而來,而自己已經朝那闊別已久的優形迎了上去。
可還未等跑近,那只狂悍力量的長臂竟將一撈,速度又快又狠,將滿滿當當的摁進了懷里。
未察覺什麼異樣,也沒看見姜宴卿后還跟著好幾個人高馬大著軍鎧的武將。
兩只藕臂環住了男子瘦的腰,被姜宴卿上的冷意一浸,輕輕的一哆嗦,蹭了蹭。
“宴卿哥哥,你怎麼才回來啊?”
揚起頭來,瀲滟流盼的煙眸微蹙,自里溢出的嗓音。
帶著能溢出水來似的嗔,又似帶著些兒家面對心上人的赧意。
不過彈指之間,姜宴卿便被這不經意的一顰一笑迷得瞳眸微瞇,蠢蠢。
呼吸了,方寸也了。
小姑娘太過纖細了,就這麼被自己扣在懷里,兩片如花瓣的瓣輕輕翕抿,散著蠱的香甜息,而不足一握的柳枝輕輕一掐便能折斷。
姜宴卿深吸了口氣,將那輕易被躥起的邪氣竭力下去,單臂將托抱進懷里好生藏著。
“殿下,這位是……”
后跟著的幾個武將揣測著弱弱屏息。大抵能析出是將人托抱在左臂上。
就如……老父親抱著稚的一般。
太子年二十又三,若說有個孩子也不足為奇,但方才明明窺見是個艷綽約的子……
幾人心中跌宕起伏,眼珠子默契聚在地板上。靜默良久,其中一人試探著出聲。
“殿下,您看剛才末將提的那個計劃……”
聽到旁人的聲音,懷中的小姑娘軀又是一抖,埋在脖頸深的腦袋也更深。
姜宴卿了然,這是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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