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父從走廊那頭過來,初姒還想假裝沒看見,直接拐進商務部,謝父喊道:“初姒。”
初姒無奈停下,看著他走近了才小聲喊:“爸爸。”
“爸爸一個上午來了三次商務部,都沒看到你,還以為你今天不來上班了。”謝父著,“你還在生你媽媽的氣嗎?爸爸替向你道歉,那天是太沖了,不該對你手的。”
……又來了。
初姒心多了一層霾:“您一會兒替謝意歡道歉,一會兒替我媽道歉,您不覺得累,我看著覺得累了。”
通道上人來人往,初姒走向無人的角落:“如果您道完歉后的下一句話,是想我原諒們,然后當做什麼都沒發生過,那就不必開口了。您不是不知道我,我真的不是任打任罵的脾氣。”
謝父嘆氣:“但我們是一家人,還是要互相諒,互相包容的。”
“可我覺得謝意歡回來之后,你們跟我,就不像是一家人了。”初姒扯扯角,“以前我發個燒,您會親自送我去醫院,媽媽也會守在我病床邊,下廚熬粥給我吃,而現在,我出了車禍,你們連打一個電話給我都沒有。”
謝父愣了愣,他們這兩天顧著爭吵和冷戰了,沒有想起這回事,尷尬道:“淮州不是在你邊嗎?有他照顧你,我們都放心。”
“你們真是奇怪,一邊想將戚淮州從我邊搶走,一邊又覺得戚淮州能照顧好我……”不止這一點,初姒越想越覺得他們奇怪的地方很多。
“爸爸,我真的想不明白,你們為什麼會變這麼多?以前那麼疼我,謝意歡回來了,就都不在乎我了,你們的是只能給一個人嗎?”
初姒邊不是沒有一個家庭里生多個孩子的朋友,就比如剛剛引起和戚淮州爭吵的王遇初和王裊裊,父母可能沒辦法完全端平一碗水,但也不至于偏得這麼離譜。
初姒看著謝父,心臟一:“還是說,你們的一直是謝意歡,只是之前謝意歡不見了,所以你們才把投在我上,我只是……謝意歡的代替?”
這是能想出來的,謝父謝母的態度突然翻天覆地的原因。
初姒咬了牙,聽了那些話,挨了那一掌后,就沒抱太大期待了,也做了兩天的心理建設,但還是很傷:“既然你們只喜歡謝意歡,為什麼要生下我?”
“我和謝意歡相差四歲,四年的時間,還不夠你們想清楚,要不要第二個孩子嗎?就算是意外有了我,懷孕初期做個流產手,也不難吧?”
謝父像是不知道該怎麼跟說,只能低斥:“越說越荒唐了。”
“你們不相信八歲的謝意歡會有惡毒的心思把我丟掉,卻將謝意歡走失的過錯都推到當年只有四歲我的上,是荒唐的。”初姒繞過了他,要進辦公室。
謝父等走出好幾步,才說:“初姒,將來你和淮州結婚,我們也會拿出10%的份作為你的嫁妝,我們都是你的。”
初姒腳步一頓,沒有回頭,徑直進了商務部。
商務部,書就拿著文件迎上:“總監。”
初姒接過文件,進了辦公室,放下電腦。
一邊一目十行地看著條款,一邊吩咐:“訂機票,我們今天就去港城,定完把機票信息發給我,然后回家收拾行李去吧,我們起飛前一個小時,在安檢口面。”
書一愣:“馬上就走嗎?不跟銀云那邊說一下嗎?”
“不用了,他們有他們的工作安排,我們各干各的。”初姒拿了鋼筆,在最后簽下自己的名字。
行程就這麼匆匆定下,初姒也回了瓊樓收拾。
下午四點,兩人在安檢面,一起過安檢,到專屬VIP候機室候機。
書倒了兩杯水,遞給初姒一杯:“總監,我們為什麼要先去港城?”
初姒當然不是為了故意氣戚淮州。
“我看了你整理給我的TXT,反對施工的那十三戶居民,離基地最近的那戶人家,直線距離也有一公里。但他們認為,施工時會有噪音干擾他們生活,塵會污染他們空氣,排污也會影響他們生活環境,他們連用水安全都有患。”
“對。”書點頭,“但專業人士做過測試,噪音并不大,而且會在規定的施工時間施工,不會打擾到他們正常休息,至于污染就更不存在了,基地一切作都是符合規定的,早就取得相關合格證,本不存在這些問題。”
書覺得那幾戶人家就是沒事挑事,想借機訛錢!
初姒也覺得古怪,所以才有這個臨時行程:“我們去微服私訪一下,只要錢,問題還不大,就怕是對手收買他們,來給我們添的。”
昨晚初姒沒睡好,上了飛機,就開始補覺。
京城飛港城要三個小時,落地時已經天黑了。
初姒解除手機的飛行模式,不出意外的看到了戚淮州的微信,這會兒是下班時間,他回到瓊樓沒看到,以為是生氣又不肯回來。
初姒回頭,拍了‘港城到達’的牌子,發給他,附帶一個微笑的小表。
——雖然不是為了氣他才來港城,但來都來了,順帶氣一下還是可以的。
狗男人要是不把話說得那麼難聽,也不至于在戚氏氣炸了。
偏生他要說什麼‘既然不肯推掉工作,他就用自己的方式留下’這種蠻橫不講道理的直男發言,當然聽一次炸一次。
用他自己說的話,他會說好聽的話,取決于他想不想說以及有沒有必要說,這次他因為不覺得自己有錯,所以沒必要哄。
初姒沒等戚淮州的回復,鎖屏走出機場,和書一起打車去酒店吃飯休息。
瓊樓這邊,戚淮州看了照片,眼眸逐漸變得深暗。
過了會兒他放下手機,看看這套房子,沒住幾天,又空了。
他帶著不易察覺的燥意,進了主臥,了外套和馬甲,又對著梳妝臺的鏡子,面無表地解了領帶和手表,早上初姒化妝的工還沒收拾,全鋪在臺面上,糟糟的。
戚淮州整齊慣了,起初難以容忍這種‘邋遢’的做派,現在則是習慣了,還能順手幫將的蓋子蓋上,將化妝刷收進刷桶里。
目瞥見沒關的床頭柜屜,他推了一把,但沒推上,里面好像有什麼東西卡住了。
戚淮州重新拉開柜子,看到了滿滿一屜的辟孕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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